81.心已疲倦(1/2)
司夜离说的对,她是魔障了,从他用迷香偷偷去看宁朝夕时她就陷进了日夜的恐惧中,再不得解脱。那是她身子刚好些,自从她用药缓解病症后他未曾再去看过她一次,她以为他是怕打扰她养病,也是在遵守她病中不愿见他的规定,但她隐隐感到不安,似有不好的情绪盘踞在心头。那日蕙平院中发生的事像噩梦般横亘在她心里,扰得她不得安生。她知道有些事悄然发生着改变,却是不知究竟改变了什么。直到她披着外袍在营地上走时发现了那人的身影,他进的正是陈三住的院子,如今住着宁朝夕。宁朝夕让陈三定下不许任何人接近的规矩,营中无人不知,自然也包括了他。她亲眼见着他走入,那时她甚至怀疑过,但当她设计引开他的两个暗卫时,却是闻到了迷香的味道。因是好奇,她又悄悄走进去看,看到的却是令她心碎的画面。那人拥着宁朝夕,像是珍宝般将她小心呵护着,就算她给过他再大的难堪他都可以容忍,那意味着什么她岂能不懂。她何曾见过他如此对待一个人,便是就这么将她拥着似乎都是满足。她狠狠捏住手腕,如剜心般疼,他从来不肯承认过什么,对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他的心动摇了,这点他骗不了自己。那时她就去找了蕙平,拖着孱弱的身体,她先前就有暗示过蕙平,如今蕙平暗中助她,为她也为自己,原以为就能彻底铲除宁朝夕,不想是将自己暴露了。兰晴语大势已去,她颓然跌坐在地,眼中凄楚,空茫地看着司夜离,早已流不出什么泪。她哭诉道:“可是我爱你啊……”
该死的爱他,她这种偏执算爱吗?过去到现在她做了多少错事,不折手段的伤人伤己,她究竟是爱他多些还是爱她自己多些?司夜离嘲弄地扯了扯唇角,“也许并不全是你的错,也有我,是我纵容着你去一次次陷害宁儿,无视她心里的疼痛,将她伤的彻底,以至于她到最后都不想再看见我。我们俩在她面前都是罪人,我现在就去走她走过的路,体会她受过的伤,而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你就抱着做相国夫人的梦做一辈子吧。”他说罢这话在众人未回味过来是何意时决然凛冽的身子随着朝夕坠下悬崖。
急速的骤风将他包裹,周围吵杂的声音都在远去,禀退下来的世界忽然变得安静异常。这些年他太过忙碌,虽然也会在晨起时留段时间出来去看书思考,但他的心思未曾走远,考虑的也都是朝中琐碎的烦事,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情爱这个词在他的词典里鲜少被提及过,于他来说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事,有了无疑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会缺少什么。但现在不同了,从他决定随着她一起跳下悬崖起一切就都变了,他不想再让自己无能为力的心痛,不想再看着她眼底满目的伤痕,也不想就看着她这么地离去,如果她可以为了成全他而死,那他又怎不能陪着她共赴黄泉呢!承认自己爱上她没有什么可耻的,她从来都是他的骄傲,是他身后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的女人,也是他亏欠最多算计最狠的人。那个人从始至终都在委曲求全的爱着,连向他讨要回应的话都不曾有勇气开口,这些都是被他逼的,逼着她一步步退离,逼着她转身。这一次,他想用尽全力去保护她,哪怕她再不肯相信,哪怕她再不肯原谅,他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宁儿,等我,从前是你追随着我的脚步,现在换我来追随你,你别走的太快,我年纪比你大,体力肯定不如你,你可千万别在途中被乱花迷了眼,记得来找我偿还欠你的情债。
“主子——”流锦摄魂他们震惊地探出身子往外去抅,但当他们屏息凝神时才惊觉这崖底之深又岂是他们力极之处,而司夜离怕是早做好了打算,才会在昨日说到悬崖时特意多了解了些。流锦他们不免还是心惊,别说他们什么准备都没做,就是宁朝夕那不会武功的身子摔下去都会粉身碎骨,相爷却为何要去救她。是了,在外人看来不会武功的司夜离是在追随,只有他们知道司夜离是为了救人,而他也是朝着宁朝夕下坠的方位跳的,只是此一跳凶险万分,谁都不能保证。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善后处理好,把廖青等人压入大牢等候着他们回来处置,同时将司夜离失踪的消息封锁住,未免凤鸣军得知,抵御凤鸣军时暗中偷偷寻找悬崖底下入口,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这是主子的决定,那他们必也奉命将其余的事妥善办好。
兰晴语凝望着消失的身影,悲恸哀嚎,由无声的流泪到最后哭声哀戚四野,良久散落在黔郡天空,那日的风又开始无止境地刮,每个人脸颊生痛,仿佛是一场悲悯的告别。他曾说过不会爱上她,言犹在耳,兰晴语也一度认为那是真的,可什么才是真的,看到的都是假象。他可以为了她下跪宁朝夕,那时她以为爱情离她很近,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可以陪着宁朝夕一起死的,如果那都不是爱,对她的又算的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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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刺耳的心电监测仪上发出警报,连着一串的横线将体征指标全数消失。病房里红色的紧急按钮被人用力地按住,那人脸上表情凝重,却是深情地看着卧在白色病床上的女子。房间里一切皆是白色的,铺在女子身上的被褥白得晃人眼,再往上看,紧闭着双眼的女子有一头绸缎般的墨发,如海藻般浓密地披散在白色枕头上,更衬得她发色亮丽。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如晶莹剔透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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