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她的不堪(1/2)
“本宫的心思你倒是拿捏的很准。”蕙平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带着点猝不及防的咬牙切齿。
“我原本以为还会看到公主越加精彩的表现,但显然公主如今只能威胁,更多的怕是不能了。公主是怕了我,还是忌惮我?”朝夕挑衅问道。替蕙平将坐皱的华美袍服整理妥帖,她轻轻凑近蕙平,用只有两人的声音说道:“是什么都没关系,因为你总有一天会忌惮我。”话音平稳,带着浅浅的淘气,掠过蕙平耳畔,就似拂面微痒的春风,淡然而掷地有声。
像是警告,又像是宣誓。蕙平的脸色在刹那间苍白无力,指尖隐有颤抖,最终她压下火气,对朝夕道:“你以为你能刺激到本宫吗,等你能活着再来说这句话吧。”然后她带朝夕去了屏风后。
一直隐藏在屏风后专注听着他们谈话的女子,此时由于体力不支将靠在小榻上,紧闭着双眼,因看不到脸上表情而猜测不到,眉宇间淡淡隆起。闻听他们的脚步声传来,医女将她从小榻上扶起。若是起初朝夕不识她是谁,在看到医女后她恍然明白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对于身在李府的蕙平会突然对她发难,对于没有染病的她来说,此事如果是关于她,那就都说得通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血有用?”面对蒙面女子她没有猜测没有惊讶,问的直接。
女子抬手摘下了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美丽却消瘦的脸庞,那张脸因太过熟悉乍看之下朝夕竟没一下认出来。她怎么成这样了。朝夕心底感叹。虽然依旧无损她的美丽,但比之先前却是少了几分鲜活,反倒像是即将枯萎的花朵。也许没想到朝夕会那么快就认出她,她自嘲的笑笑,连着咳了好几声,再看蕙平等人早已不见踪迹,许是怕自己传染吧,唯恐避之不及。
“你不怕?”她问出这个问题后见朝夕没有回答,又嘲弄的笑道:“也是,你若害怕也不会日日待在那种地方了。”这话既是表面的意思,又深含了一层含义,说她的血既然能救人,她自己又怎会被传染呢。
朝夕对她话中的讥讽不反驳,她双手环胸,冷淡看着她。眼前的这位女子她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相信她对自己的感觉也是一样的,若非必要彼此都不想见到。
兰晴语颇有些尴尬,打发了医女出去。低声道:“是太医发现的,已经呈报给夜离,他和公主是一个意思,只是难以开口。”兰晴语全然不提她是如何知道的。当然她即便真的不见司夜离,私下也偷偷买通了医女让其盯着那边的一举一动,那日陈三他们心思凝重的从帐中出来,小声嘀咕间被医女听了去,当即就回禀了兰晴语。兰晴语心中激动不已,燃起了对生的希望,可她又怕夜长梦多,因为她猜测不出司夜离的心思,按理说那人听了此事后第一时间就该做出决断了,但兰晴语等了又等都等不到好消息,她又怎肯放过这样的机会,这才冒险来请求蕙平。蕙平知道她染病自是不肯见她,若非是不想跟着一起陪葬罢了。
那人也知道了?那他是什么意思,同他们一起来逼迫她?这世间还有他难以开口的事情?也是,他堂堂国相怎好做求人之事,该不会想着主意来算计她吧?
兰晴语见朝夕反应淡漠,不知她是什么心思,她低垂着眉眼,忽然泪水从眼底流了下来,哀求道:“以前是我错了,不该同你抢夫人的位置,你若喜欢我可以同夜离说不做这个平妻,你永远是相府唯一的夫人。可你看在我同夜离经历的那么多始终无法相守的份上,就当是可怜我,救救我吧。若我死后你又怎忍心让他一人孤独的活在世上,你知道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的滋味吗?你若知道又怎么忍心再让我们受这种煎熬,我只求能在他身边,并非要去伤害你。你被人害他出手相帮,为此差点葬送了我们的爱情,他娶你我都忍了,可这是我们的错吗?我不求你能接纳我,但凡是女子能有几个不被那样一个风姿卓绝的人给吸引,你喜欢他本无可厚非,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人本不属于你,我又该找谁哭诉呢。我的委屈、我的愤怒最后都只能化作无奈,那你又为何不能容忍我的存在呢?”她的每一句话都落在朝夕心上,像一把无形的刀子撕扯着她的神经,割裂着她每一处伤口。
朝夕对兰晴语的控诉无法反驳,那人说的对,她一个后来者,就算是插足也是她厚颜无耻的抢了兰晴语的,又哪里还有脸面去阻挠他们呢。他们相恋在先,她明明知道那人喜欢不得却还是要陷进去,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犯贱。如今又怎不可以成全了他们?心里想着是一回事,付诸行动又是另一回事,她的理智与情感在拉锯战,一个声音要她拒绝,她做不到看着他们在一起,另一个声音又要她同意。她感觉自己头很疼,宿醉的脑子又开始晕眩。
门外有一片嘈杂声响起,紧接着猛然被人推开。因无人阻拦索性就闯了进来。他们见到朝夕,朝夕也见到了他们,很好,又多了一帮说客。显然在见到兰晴语时有片刻的怔忪,不过那也不要紧了。
四人齐齐给朝夕跪下,地毯上响起一片膝盖撞击的沉闷声。
“奴才知道说这话很是堂皇,但还请夫人看在黔郡百姓的份上拿一点血出来,这点血于夫人来说并不会碍事,可却是能救人一命。”此话是幻术说的。他最小,自是无惧,先开了个头。
“还请夫人斟酌,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夫人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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