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归之人(2/3)
解,不想活的太明白。他于是故意寻了一个别地话题,好在明舟也不执着。寒暄了几句,这才送明舟离开。李唯玑一直站在门边,看着逐渐变小的背影,脑海不断地涌起他刚才所说的话,心里就痛到发寒,从魂灵深处泛起来的悲凉恶狠狠地绞紧他,让他压抑到无法呼吸。
他想,!他大概是……选错了答案。
当回到淮安却遍寻不见独孤凝时,这样的预感就更加强烈。
他没有询问关于她的去向,没有问责任何人,更没有兴师动众的派出人手去找寻。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不对劲,可只有他,唯仅他像困兽一样惶惶不安地平静着。
楚逸在李唯玑的门前团团转,可是却不敢进去。违逆君臣礼法,协助独孤凝离开,之后还知情不报,上行下效,如此种种,他有罪。可是因为这些过错,哪怕请罪自罚也不能补足万一。
但他不后悔,哪怕独孤凝是在装腔作势地利用他,他也想要抓住其中的一点可能,让那个人安然而归。
或许早在独孤凝用那个人作为交易筹码时,就只能注定,他只是棋子,而独孤凝才是执棋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楚逸看见那扇紧闭的门扉从内部打开。他一脸不安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李唯玑,李唯玑难得身穿红色的长袍,笔直地立在门前,动也不动,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楚逸双膝一曲,直挺挺地跪在地上,他抬起头,“独孤凝逃离,楚逸是共犯!独孤凝相去数月却无半点风声传出,亦是楚逸用李代桃僵之法一手策划的。楚逸知道自己有负殿下重托,罪无可恕,无论殿下想要如何处罚,楚逸皆不会有半句怨言。”
李唯玑只是看着他说完,却仿若没有听进去,眼底没有半点波澜。他不言不语,接着便绕过跪在地上的人,向院外走去。
“殿下!”楚逸叫住李唯玑,他虽然没摸透他的意思,但终究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内疚,“如果殿下依旧有心想要寻她的话,不妨上不归崖顶。”
他终究还是有些不忍的,如果说他和独孤凝所有矛盾的根源都是那个人的话,那么从得知那个人毫发无伤的那一刻开始,他和独孤凝的仇怨便已经很轻很轻了。
那么此刻对于分外在乎独孤凝的李唯玑,他也不啻于将消息透露一二。
李唯玑听到他的话有一瞬间的僵硬,楚逸还在告知不归崖的位置,他却置若罔闻地走远了。
待楚逸追出去时,尚且看得到他不予理会的背影,只是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赫然是不归崖的方向!
凝儿还没回来,那么如何算得上了结?既然尚未了结,那么向来执着于结果的独孤凝自然也还在的吧!
李唯玑淡淡地笑开来。
他表面平静,心中却迫切,在短短的时间内便登顶不归崖。
刺目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乌云倾泻在崖顶,给这一方园地笼上璀璨的光辉。此时,有一人面对着幽深的悬崖,正枯立于光芒的中央,她着一身红衣,只往那处一站,整片天空都噤若寒蝉,虫鼠鸟兽也都隐匿了踪迹。
李唯玑缓缓走近,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破坏这份天地间的沉默,可是神使鬼差地他便是走上前,看个真切。
瓷白色的脸颜一点一点地展露在眼前,如此熟悉,又分外不同。在看清楚的那一刻,李唯玑的脑海里忽然冒出四个字——姿容冠绝!
他近乎呆滞着张开口,“凝儿!”
听到动静,跑远的思绪终于被拉了回来,身子不动,手依旧捧着一支梅花簪,小幅度的转过头来,传出仿若天外飘来的声音,“唯哥哥。”
如一柄烧红的巨锤,重重敲在他的心上上,李唯玑身体一晃,情绪激荡硬逼得他呕出一口鲜血。他目光下落,看见那支再熟悉不过梅花簪在那人手心里寸寸凋零。
李唯玑忽然忆起独孤凝对此物的态度,不是钟爱,却也不是别人所能碰的,他静静地想:啊……原来,这支簪子竟然不是死物呀!可从这一刻开始它……却要变成死物了。
“不……”李唯玑哑声呢喃,他才不要面对这种物逝人非呢!
他紧揪着自己的衣领,无视身边所有人和事,沿着来路仓皇后退着。
脚下皆是棱角顿生的石块,李唯玑心神不属,于是毫无意外地被绊住了,然后他自我放逐一般顺着长长的坡滚了下去。也不知道最终碰着了什么,他只觉得头脑一阵钝痛,便再无知觉了。
如果可以忘记一切悲伤的事就好了!
这是李唯玑在失去意识前唯一想到的。
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盈江城,东宫的景致还是印象中的样子,并无多大变化。李唯玑积郁的内心也仿若留在了那场大梦之中,脸上寻不见一丝愁容。他依旧还是那个矜贵非凡的太子,处理国事也越加明辨而决断,举国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可是,越来越多的知情者开始做出了如下判断——李唯玑没有遗漏任何记忆,可独独忘记了独孤凝!
于是在李唯玑醒来后的寥寥几日的时间里,他们迅速地调整好状态,对那个功过是非无从评判的太子妃讳莫如深。仿佛约定俗成一般,谁也没有再提起过。
时序慢慢推移着,忽然有国殇传出,令人唏嘘不已,这个神袛一般的人物受乱党暗杀,死于非命,时年二十五岁。
同年,盈溪公主下嫁云想,李烁被正式册立为太子。
五年后李烁登基,原太子妃“独孤凝”被册封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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