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妒怨(1/2)

“嗯？”朱璃听不懂，又问了遍：“眼睛红？”话语未落，眨眼之际，湿润的痕迹失控地在女人脸上开垦出两道水迹，女人抹了抹眼睛，同白颢如出一辙的困惑：“大概是吃洋葱圈熏得吧。”

……

“我听说你要休学了，其实今天，我从学校就一直跟着你，你没发现我。”楚允允不会告诉他自己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装作那副模样跑去眼镜店找他搭讪，装作巧遇。

“……嗯，准备专心打职业。”于江晨为自己斟了一小杯清酒，稍稍抿了一口，发觉自己确实讨厌酒的味道。

“真好啊……”‘看到你勇敢去追逐梦想，我真的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值得了，很多人都说我跟你在一起是因为虚荣，连我自己有时候都这么以为，我喜欢你的俊逸非凡，爱慕你在学业上的优秀，更加迷恋你强大的游戏天赋；可我更加希望你能活的开心，而不是像个历经千帆对世界失望的孤儿——而这些，是和你分开的这几个月才想通的……’女孩儿吸了吸鼻子，努力堆出暖笑。

“所以我真的很感激你，为了我的梦想不遗余力。”男孩儿也回应女孩儿暖笑，梨涡融开了所有的冬雪，迎来初春的明媚。

“只有感激，对吗？”其实不管楚允允多么希望回到从前，有些事情是否能回到原点，当事人的心里是有数的，只是大多时候都不愿意承认。

少年不语，只是点点头。

“还会……回来吗？”只是休学而已，一年半载也就回来重新上学了，可楚允允就是觉得于江晨表现得像是要离开这所城市似的。

“……会的。”少年的目光在半空中游荡不定，最终落尾在不远处，那个女人的所在地，而包揽了少年所有在意视线的女人，也借醺醺醉意同时看向了他。

朱璃与于江晨纳入彼此眸中的目光，像是交汇在高空的两道航线；彼此间，都以为双方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少年从不对女人吝啬自己的笑容，而这抹缱绻笑意在朱璃看来实在太过疏离，毕竟自己之前电话里那样骗他，如此尴尬偶遇，他却还能彬彬有礼地笑着面对她。

女人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在心焦什么——妒怨。

明明已经做好了面对于江晨拥有最正确恋情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在当事时，被他那淡淡一笑击败，溃不成军；女人并不是第一次陷入过这种境况，她当然知道这很不好，这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事情，就是因为一个人影响到另一个人，可却无从控制。

忘了自己是怎么被白颢搀扶出餐厅的，又是怎么坐上他的那辆橘色超跑，将脑袋耷拉在座椅上，透过墨色车窗向餐厅门口看去，紧接着他们出来的是于江晨和楚允允，或许是喝昏了头了，居然能看到于江晨脸上若有似无的失落，是因为楚允允吗？

女人抬手抚着车窗描绘少年修长清瘦的身影。

‘你戴眼镜的样子，真好看。’朱璃像个痴汉似的乐出声，却难掩眼角数不尽的落寞。

引擎声呼啸时，超跑化作一道闪电，迅速消失在车流之中。

“允允，就在这里告别吧，我还有个事情得去处理，就不陪你了。”病号服落在眼镜店了，他得去拿。

诸多话在口中难以吐露，女孩儿只得艰难得点点头：“好吧，那我走了。”

目送楚允允上了的士，于江晨才离开，正走往眼镜店的半路上，手机响了起来，若是从前，他不论何时都无比期盼朱璃的电话，但此刻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说出那一句“喂？”长时间的犹豫耽误了接电话的时机。

而早已回到医院的朱璃躺在病床上望着手机发起了呆‘他两是去约会了吗？’，有个地方好酸……女人揉了揉心口，吸了吸鼻子，却没能阻止眼角滚落的液体打湿了枕头‘不行，约会之前得把答应我的事情做到吧！你们滚床单也不关我的屁事，把我的病号服送过来啊先！’越是这么想，胸口便越闷，再也控制不住，第二次拨通了少年的电话。

这次几乎是秒接，而电话的那头却没有任何的问候声。

“喂！喂！死小鬼！喂喂！”还以为信号不好的女人大嗓门吼了吼。

“我在的。”清冷淡泊的声线袭来。

“我不管你们看电影还是开房，先把我的病号服送来！”听到男孩儿毫无波澜的声音后，女人“噌”一下坐了起来。

“……好。”她果然误会了啊……少年蹙眉，想要解释什么，发觉根本无从解释，只得把重心放在后半段话里。

‘还真去约会……’“限你十分钟，立刻马上给我送来！”不等少年回应，朱璃粗暴地挂断了电话，挂在眼角下的眼泪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咚——！”的一声，女人狠狠将厕所的门关了起来，蹲在马桶上不住地抽泣，许是过了十多分钟，哭累了，开始发起呆来，最终被手机铃声惊醒。

“……我到了，姐……”浓重的喘息声在电话里听来格外明显。

女人呆呆望了一眼镜子，好嘛，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挂在脸上；“等，等我一下……”

见到于江晨的时候，他正伫立在护士站的长凳旁，胸口剧烈起伏着朝朱璃病房眺望。

“臭小鬼。”于是乎当朱璃顶着红肿眼睛从病房相反的方向出现时，那阿飘似的幽怨声音着实吓了男孩儿一跳。

“姐……衣服……”少年愣怔了下，迅速反应过来，将衣服递给了女人。

“你怎么气喘吁吁的？”女人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