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面圣(3/4)
年里,婉贞福晋怕李妈妈将真相透露给载潋,便有意疏远了李妈妈和载潋,只是如今载涛回来了,载潋也都清楚了来龙去脉,婉贞福晋才应允李妈妈回到载潋身边。李妈妈疼惜地望着载潋被冻红的小脸,上前一步把她揽在自己怀里,李妈妈脑海中想象过无数关于皇上与太后的画面,人人敬他们,人人也都怕他们。
当年那个寒夜里,李妈妈抱着不足月的载潋,听到太后懿旨要将载潋过继到醇亲王府,她心里害怕极了,谁都知道醇王府是个多事之地,表面有多钟鸣鼎食,内部就有多波涛暗涌。
李妈妈当年想,这个可怜的女孩儿会是太后下一颗棋子吗?
所幸醇王府的婉贞福晋自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后,再没有过自己的孩子,她将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儿视为亲生,处处疼她护她。李妈妈想,这位可怜的母亲,会好好对待这个可怜的女孩儿的。
这么多年过来,她知道,是风是浪,早晚要来的。
李妈妈抱着载潋,悄声道,“潋儿入宫后见到太后和皇上要下跪,要行礼,要称奴才…不能像在府里一样。”载潋在乳母的怀里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妈妈放心。”
李妈妈仍旧不放心,她害怕自己将失去这个女孩儿,她说道,“给太后皇上回话时,不能看他们的眼睛,潋儿你记得了吗?”载潋在心里奇怪李妈妈今日是怎么了,嘴上却还是说,“好!潋儿记住了!”
窗外的雪仍在下着,毫无停下的意思。鹅毛般的大雪落在轩窗上,融化后便将窗户封上了一层冰花。的确如此,是风是浪,一切都该来的。
静心最后来为载潋梳了头,往日里载潋最讨厌做的事,那日却坐在妆镜台前一动不动,任由静心梳妆。静心最后在载潋发边缀上一支湖绿色的东珠步摇,她笑问载潋道,“格格今儿怎么这么坐得住了?”
载潋看着镜中的自己,忽害羞地笑起来,道,“今天要见我皇上兄长!总不能邋邋遢遢的。”
载潋去阿玛房里请安时,见阿玛已身换一身蟒袍朝服,肩披云肩,头戴顶戴与花翎,额娘亦是一身诰命朝服,自己三个哥哥更是一身得体的旗人长衣穿着在身。
载潋到后和哥哥们跪在地上听了阿玛几句训话,无非是进了宫要守规矩不可放肆等,再无他言。醇王府众人登车启程时雪下得更大,几乎将去路湮没,王府的小厮们出去用扫帚将积雪扫开了,马车才得以启程。
载潋一路掀着帘子向外看,过了什刹海的湖岸,很快便看到远处一片钩心斗角的红墙金顶映入眼帘,适逢天降大雪,与朱红色的宫墙融为一体,本是一派美不胜收的画卷,可载潋心里却忽想到那日她初次进宫与太后想见的场景,她心里竟忽然一片凄寒,她不知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哥哥在太后老佛爷身边长大,可有欢愉?
尚未至巳时,醇王府众人已于太和门外下车,与众王公大臣候于太和门外,等待理藩院大臣引入。载潋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场面,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多的王公贵胄们。
大雪落在众人肩头,寒风呼啸着从人群中卷过,可所有等候于太和门外的王公大臣皆精神抖擞,因为能于大年初一参加皇帝成年后第一次宗亲宴于他们而言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载潋规规矩矩站在阿玛额娘还有载沣的身后,一步不敢乱走,一句话也不敢乱说。她正静静站着,忽见远处两个与载沣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缓步走来,见了阿玛便拱手问安,“给醇亲王请安。”
醇亲王上前去扶了他们二人起来,那二人便问候醇亲王与福晋身体可康健,近来胃口休息诸事可好,醇亲王与福晋一一答了,那两人便又叫过载沣与载洵等人,载潋跟在哥哥们身后也跟了过去。
载潋定定望着眼前那两人的模样,其一眉目清秀,身形俊朗,另一面庞微有些圆润,个子亦不如旁人高,只是五官生得极为周正。
载潋听到载沣问候眼前二人,正好奇地看着他们几人对话,载沣忽让出一步来,将载潋与载涛拉上前来,对那二人道,“二位兄长,他们二人是我弟弟载涛与妹妹载潋。”
那二人较胖者以跃动的眼光上下打量载潋,忽引起载沣心里一阵不快,载涛和载潋上前去行了礼问了安,二人回礼,较瘦者答,“在下载泽,有礼了。”载潋曾耳闻过载泽之名,知道其父奕枨被过继给嘉庆皇帝第五子绵愉为嗣,他是圣祖康熙皇帝六世孙。
另一人仍旧以浮动的目光上下打量载潋,让载潋有一丝不快,那人回礼道,“庆郡王长子载振有礼了。”
庆郡王名为奕劻,是乾隆皇帝十七子之孙,本已是远支宗亲,却因深得太后欢心而得以被封郡王。
载潋微微福了身回礼便要走开,因她不喜欢载振上下寻视的目光,她平日里偶有听到阿玛提起庆邸,尽是些负面之语,今日得见庆邸长子载振,见他目光中带有轻浮,更不愿意久留。
载振却忽在身后叫道,“格格去哪儿?”载潋停了脚下的步子,微一侧眸见载泽也对自己笑道,“往日里常听人说醇王府的小格格最是不同,连太后都想见上一面,今日载泽好不容易得见格格,还不愿意与我们多说几句吗?”
载潋心一软,又听载洵也道,“妹妹过来吧,今儿是年初一,大家聚在一块儿多高兴!”载潋这才挪着步子走回他们几人面前,却见载沣阴沉沉着脸,连看也不看载振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