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梦里他眉眼依稀如故(2/2)
。她以为她可以跟正常人一样,交一两个朋友;她以为她可以跟普通人一样,跟朋友一起出去看看电影,购购物;她以为她可以享受片刻的正常的生活...她以为,她可以把一切保护的很好...她以为她可以。一切都只是她以为罢了。
他死前紧紧地盯着自己,用那熟悉的,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没有悲伤,没有怨恨,只有平静。
然后,他好似说了什么。只是那声音似一抹薄雾,飘过楚将离的耳廓,悄然散去...
楚将离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眼前的场景却像破碎的花瓣一样,刹那间崩裂开来,凋零,飘散。
楚将离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鲜红的血,浸染了每一根手指......
“他那天说的话,是什么呢?”楚将离睁开双眼,伸出手挡住照在眼睛上,指缝间的月光像刀一样,刺得她生痛......
那一晚,有人从梦中惊醒,有人却始终无法入睡。
朔王府
宽大的床上,男子着一身白色里衣,静静地仰面躺着。
白得刺眼的纱布遮住了他的双眸,也遮去了他所有的情绪。如峭壁一般高挺的鼻梁下,柳叶状的薄唇安静地闭合着。深邃的嘴角没有任何起伏。他好似在安睡。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疼痛,已经让他数夜不眠。
“算起来,五十天了吧。”男子想着,抬了抬手,默默地拍了拍面颊:“还有十天...”
“如果不是这双手能动,告诉本王自己还是个活人,本王真以为这一切都是场梦。”男子在心中喃喃道。下意识地想翻个身,却只感觉到腰部一阵无力。
男子以左胳膊为支点,右手狠命一拍。这才翻了个身。而腿部的疼痛却让他只坚持了不到几分钟,又不得不再转过来。
“白弈!”男子低喊了一声。立刻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问道:“主子,怎么了?”
“,读。”男子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白弈愣了一下,只得点亮油灯,又走向书桌。看着上面平摊开的一本书,心底涌现一丝酸涩。然后拿起书,搬了把椅子,靠着床铺坐下,缓缓读了起来。
“为将者,胜时思负,负时思因。以心谋阵,以阵画军.....”白弈用尽量清晰的字眼读着。
床上的男子沉默不语,心中只有一个淡淡的念头:
“师父,您半生驰骋疆场,兵法如神,却正值壮年,死于非命。如今徒儿怕是要步了您的后尘...徒儿参透了您的兵书,却没能参透人心。为将者,你我始终只能谋阵却谋不得心....”
男子心中长叹一声。任那读书声回荡在卧寝里。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清晰。
蹲坐在外屋房梁上的两名暗卫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底里察觉出复杂的情绪。
“天绝,”一男子率先打破沉默,低声说道,英俊的面孔上全是悲凉:“咱铤而走险吧...我是真看不下去了。”
另一个男子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飞镖,冷峻的眼眸里闪烁出一丝心痛,他想了想说:“你说得对,不能坐以待毙了。等这事儿了了,记得说是我的主意。我是轩王殿下送来的,王爷应当不会严惩我。”
“那怎么成!你进了朔王府的门,就是一家人了。主子不会因为你是轩王殿下送来的就对你另外关照的。”地灭小声说道:“咱俩一起扛总成了吧。而且我觉得主子不会怪我们的...”
“到时候再说吧,主子好了比什么都重要。”天绝淡淡地回着:“你先休息一个时辰,我看着。你的眼睛不是都泛花了吗。”
地灭点点头,闭上了满是血丝的双眼。小憩起来。
天绝揉了揉通红的双眼,一手紧握住飞镖,指尖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
皇宫,当今圣上穆天佑的寝宫里。
穆天佑一身里衣,只披了个外袍,正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在他身侧是四皇子穆子渊,披头散发地在蹲在地上。一对儿爷俩对着床上,地上,桌子上成山成海的书简狠命的翻看着。
“子渊!”披着外袍的皇上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低声喊了句:“拉父皇一把。腿麻了!”
穆子渊连忙上前,捏了捏皇上的腿,然后把他拉了起来,扶到椅子上。
“宫里的大夫都翻了个底朝天。怎么就一点线索没有...”穆天佑颓然地抬头,苦着脸看向四皇子:“父皇还以为没有你不知道的东西呢。”
穆子渊浓浓的黑眼圈挂在惨白的脸上,眼神里全是绝望:“怎么办,就剩下十天了...”
“你皇叔一向命大的很。”穆天佑定了定心神说道:“再加上你五弟正用他手头的江湖势力到处打听,你皇叔会有一线希望的。”
穆子渊心中却不甚乐观:“子轩要是能打听到,早就跟您说了。这肯定是石沉大海了。我都没敢告诉他皇叔时日不多的事儿,不然...”
“瞎说什么,什么时日不多。”穆天佑低声呵斥道,声音却有些颤抖:“不跟老五说就对了,他看上去是最温和的那个,实际上就是个小狼狗。让他知道你皇叔的事儿,不得提着剑只身跑南疆寻仇去...你千万不能透露出去一个字,不然你皇叔更危险了...”
穆子渊叹息一声,转身扑向书简漫无目的地继续查看着,却越看越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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