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往事逾千(1/2)

“数十年前，当时老夫壮年气盛，在大江之畔游历的时候，那时节，大江洪荒，洪水过后，江河暴涨，水面之上常有船只莫名失踪。当时民间传言乃是海中龙王溯游而上来到此地，吞噬水上之人以为牺牲。恰逢其时，老夫经过此地，老夫乃是世家出身，自然是从来不信鬼神一说的，所谓龙王索供，十有八九是那里的和尚道士造谣出来的。当时为争一时意气，老夫决意要到水底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江中作祟。这一探之下，却见江水当中果然有一条巨龙在翻江倒水，这一下，着实将老夫吓得不轻，只是这世间果真有这传说当中的神龙。老夫见此，便知此时非同小可，想要先浮出水面再作打算，可是正是这个时候，却是这个妖孽袭击了我。”

说着遥指水湖当中，洛天涯这才记起，那日他落水的时候，迷离模糊之间曾记得有一双硕大无比的眼睛盯着自己。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印象，醒来之后，再未做思考，偶然想起，只道是自己在窒息之下所产生的幻觉，如今听来，保不齐那日见到的就是壶公所有的卧江龙。

惊诧之下，便问道：“难道这世间果真有龙神一说，而那日我再湖中所见到的竟然是他？”

壶公纳罕，这才知道，这洛天涯居然已经在湖水当中见过他一次了，只是以他重伤之躯，居然没有被他所吞噬掉，倒是奇事一件了。

壶公继而讲道，他在水下勘探情况的时候，偏偏果然看到一条巨龙也似的物什，当时真的以为的海中龙神，可是就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这才发觉这个传说当中的龙神居然开始攻击自己，张开血盆大口，似乎想要将他一口吞下。这可把壶公惊的不轻。要知道即便是在传说当中，也向来只听说龙是要呼风唤雨的，可是还从没见过要生食活人的龙神。

先前距离的远，在浑浊江水当中看的不甚清楚，只是一个模糊的大概影子，可如今，那龙神一窜而至，他这才有机会可清楚，这个所谓的龙神，一无利爪二无护鳞，更无先天犄角一说，光秃秃的倒是像极了被剥了皮的龙神，看上去极为眼熟，忽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像蛇！这一朝，壶公陡然反应过来，什么狗屁龙神，分明就是一条巨大无比的水蛇，难怪刚才看着如此眼熟。

探明对方真正身份之后，壶公惧意全去，虽然在水中多有不便，但他也非同常人，不禁武功高绝，而且自负足智过人，即便是对付这世间不平寻常的巨蛇，想来也是不在话下的。如此想着，壶公便在水中与那巨蛇缠斗起来。壶公武功虽高，但那蛇却是占了地利的光，在水中游走翻转甚为方便。而壶公一方面要与之缠斗，一方面还要不时浮出水面换气，这一比较之下，强弱便分，所以渐渐壶公处了下风。壶公是何许人也，几时吃过这样的亏，居然让一个无毛畜生压制的束手束脚，念头一闪，心中便有些焦急。久战不下之下，居然起了险中求生的心思，看准巨蛇再一次张口欲吞的时候，他竟然兵行险招一个窜跃，竟而钻入了巨蛇的腔中，打算从内而外捣破。

巨蛇腹内之大，当真出乎壶公的意料，按照他的本意，是在蛇腹内大可翻云覆雨一番作弄，除去它的五脏六腑，然后在割破皮肉从中脱身而出。可是进入之后才发觉，事情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简单，且不说蛇腹之内的状况远出想象的诡异凶险，虽然在一番厮杀之后终究是将它腔子内捣了个稀烂，可是自己也不好过。在这过程当中，纵然自己紧闭口舌，但仍旧有些许蛇血进入到自己的口中。这一下不要紧，自己可是大有罪过可受的了。

说到这里，洛天涯倒是一笑，要说饮食蛇血之后的痛楚，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了解了，先前那一次，几乎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此中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万难想象的。如此说来，壶公让他服食这巨蛇之血也并非全无道理的，至少在他洛天涯之前就已经有人服用过来，而且看起来效果良好。

壶公继续讲道，他在误食巨蛇之血之后，腹内一片翻江倒海，再也顾不得去撕破巨蛇的皮肉，自然脱身也就无从谈起。或许是因为摄取的蛇血过多，一时之间，壶公变得癫狂起来。而他对这件事的记忆都伴随他的癫狂戛然而止，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片黑暗当中，目不能视，更加无法辨别方向处境，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肯定已经脱离出了蛇腹，因为此时他正漂浮在水面之上，身下一片冰凉。

此时的壶公虽然醒了过来，但身体仍然十分虚弱，且一直浸泡在冷水当中，凉气早已经透过的骨髓，所以倍加无力。如此在水流之中，也不知道漂流了多少时候，忽然就觉得身下一轻，既然一阵下落，便跌入了一片汪洋当中。那时节这里还是一片黑暗，壶公只得凭借猜测，料定这个地方定然是一片瀑布之下的深潭，他能在瀑布之水坠入深潭的过程当中侥幸活命，实在是天见怜。

黑暗当中的一阵漂流已经让壶公多少恢复了些许气力，他情知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必然不能坐以待毙，否则就真的毫无出路的。所以，尽管在黑暗当中毫无方向，他还是选了一个自认为会有出路的地方游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到周围一阵晃动，紧接着原本平静的湖水忽然波澜骤起，瞬间便变成滔天骇浪。壶公在滔浪当中浮沉不定，任由命运摆布。那时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