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2/2)
妈周颖进门,并带回了比他小两岁的时北弦。从那以后,家庭纷争,事故不断在时家上演。
慢慢的,太多的事情让年少的时牧弦疲于应付又不得不对付。
苏橙也就随着时间淡忘。
却没想到,十六年后,苏橙再次救了他。
上次在医院她撞到他,听到一个女人喊“橙橙”,时牧弦对这个名字忽然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心底尘封的记忆慢慢打开。
他终于想起,那时候八岁苏橙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她不停的绕着苏橙稚嫩的喊:“橙橙,橙橙。”
如果一切都是命,是不是要感谢命运,让他们再次遇见?
时牧弦合上文件,站在落地窗前,安静眺望远处。
翌日,二楼的露天阳台,时牧弦手扶着栏杆,眸光深邃的盯着大门口停放的车,眉头深锁。
手边是一杯冷却的咖啡,一口都还没喝。
背后的落地窗上,干净的玻璃印衬着他高大,修长的身影,成熟,矜贵。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
时牧弦回神,接起电话:“墨恒?”
“弦哥,周颖带人闹事了,该怎么处理?”
知道周颖是为了时北弦的事而来,而他又避而不见,闹事也仅仅是想逼他一把。
沉吟了下,时牧弦淡淡回道:“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需要我教吧?你看着办!”
楚墨恒电话没挂多久,时牧北就打了过来。
“牧弦呐,有时间的话,爸想跟你谈谈。”
时牧弦名下的云心茶坊,时牧北到时,时牧弦正安静优雅的品茶。
时牧北也不多周旋,一开始就开门见山。
“牧弦,再怎么说北弦也是你弟弟,你看在我的面上,真的就不能网开一面?”
时牧弦似有若无的弯唇,放下茶杯,他抬眼,目光深沉的看向时牧北。
“你来找我,就是替你儿子求情的?”
时牧北愣了愣,随后面带和蔼的一笑:“什么话!你不也是我儿子?!”
也是你儿子?在心里冷嘲一声,时牧弦面上并不动声色,他站起身来。
“在你心里,恐怕就只有一个儿子吧。时北弦陷害并想谋杀我的时候,爸,你在哪儿又在干什么?”
时牧北脸色一冷:“牧弦,你这话什么意思?”
时牧弦口气淡淡:“没什么意思,就是想提醒一下,助纣为虐应该,也算罪吧?”
“你……”
时牧北黑着脸:“牧弦,话不能乱说!我知道你对我向来不满心有怨恨,可是北弦毕竟是你弟弟啊,你真就狠的下心要把你弟弟往监狱里送?”
见时牧弦沉默,时牧北放软了态度好声求着。
“牧弦呐,你看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要是一旦你将证据交给了警察,北弦真会坐牢的啊,你这个哥哥就当宽容一下自己的弟弟,一家人和和气气不好吗?”
时牧弦冷笑了下。
他就知道不该奢望什么亲情。
这么多年,在利益面前,时家人视他为眼中钉,恨不得他早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然后吞并霸占他手里所有握着的产业。
陷害,栽赃,再到制造意外蓄意谋杀。
这就是和和气气?
敛去眼神里的沉暗,时牧弦态度淡漠说道:“他做错了事,就该付出相应代价。不是吗?”
见说不动,时牧北就气了,板着脸吼:“时牧弦,你当真就这么绝情,要这么心狠是不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冷血的儿子!”
时牧弦眸色沉下去,他凉着声音。
“时牧北,在你心里就只有时北弦一个儿子吗?如果不是老天保佑,恐怕你现在见到的,是我的尸体吧!”
片刻,时牧弦又回到原位坐下,饮了一口茶,语气平静。
“爸,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句,时弦集团和云心茶坊,是我母亲和舅舅一生的心血。我时牧弦虽不觊觎你们其他人的产业,但是——”
他停顿了下,话音陡然抬高:“我也决不允许其他人觊觎我的东西!否则,就别说我时牧弦,翻脸无情。”
话说到这程度,再不明白就真是装糊涂了。
时牧北一时竟无话可说。
凭时牧北的了解,哪怕是心中再愤怒,时牧弦也不尖锐,不冲动,不发怒。
相反,他愈加沉静,深稳。
让你根本就摸不着,猜不透他真实的脾性。
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养成了淡然的个性。
蜕变成了处事不惊,遇事不躁,能够掌控局面不被左右的成熟男人。
不再是以前那个好驾驭的少年。
所以,时牧北到现在都抓不住他的把柄。
临走时,时牧北撂下狠话。
“时牧弦,你绝情也就别怪我时牧北不顾父子情!你给我等着!”
时牧弦半掀起眼皮,盯着茶杯边缘,淡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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