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作响,一边在过道里巡视,随时能一把揪过人的头发,两三剪子剪掉的架势,吓得他们乖乖缩回试图触探底线的脚丫子。放假染,假期结束再染回来,这些人可真是……“挥霍”。
叶铭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走到座位外,何茂松起身让她进去。
“他们刚才在说什么?”他看到那群人说了什么,似乎把叶铭逗笑了,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是不舒服。从开学到现在,他还没能和叶铭真正说笑过一两句。
想和她说话,但知道她惜时如金,连下课的十分钟也会抓紧预习下节课或者做两道题。
所以只能以问题为借口,再以她帮他解题为理由,买早饭,送一堆花花绿绿的糖果给她吃。
虽然大多时候都落到了余轻舟嘴里。
“没什么。”叶铭一坐下便忙着,拿出里面的语文课本。一会儿的语文课要默写刚学的诗经,老师可不管放不放假,错五个以上得抄十遍。
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何茂松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余轻舟坐在最里边,轻巧地剥开一个紫色糖果纸,一口滑进嘴里,说道:“何茂松你这糖哪儿买的?怪好吃的。”
“我也不知道,姐姐寄回来的。”何茂松头也没抬。
“你姐姐寄的?那就是国外的牌子了?好家伙,你一整盒都拿给叶铭了。”余轻舟惊叹,她知道何茂松有个在国外读博士的姐姐。
这下何茂松不得不抬头看她了,“反正我。”一边说一边脸就不紧不慢地红了。
“是吗?那你脸红什么?”余轻舟嘴里含着糖,一边腮帮子鼓起来,不忘打趣何茂松。
“我热的。”他一听,赶紧把手贴在脸上。他的手一年四季都冰凉凉的,此时挨着脸颊,感觉到火辣辣的温度在灼着手背。
叶铭夹在中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盯着她的诗经背,旁边余轻舟硬塞了块糖到她嘴里。
早读后教室里仍旧闹嚷嚷的,往常应该是倒下一片,有的男生把一侧脸贴在桌上睡,有的男生直接把面门朝下,朝课桌“亲”下去。现在看来是因为要放假,给激动的。
等语文老师进来,叫拿出默写本时,教室里还有几簇小小的躁动。直到动笔开写,仍能听到嘁嘁喳喳的说话声。
学校给23班配的语文老师是个刚毕业的年轻姑娘,姓朱,没什么经验更没什么威慑力,可有可无地说了句“不许讲话”,开始在过道走来走去地巡视。
没有刚才那么吵了,但有人小声交流是一定的,不过叶铭从来都把这类声音滤过了,她此时飞速地写着〈氓〉这篇诗经,心里生出几分伤感。
“于蹉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先秦的人就把这条亘古真理总结出来了,叶铭又亲身实践了一遍,虽然这场实践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人在唱独角戏,但因为全力以赴,付出的代价也是够惨烈的。
她先写完,心里还有些挥不去的惆怅,耳边听到身旁两人“沙沙”的写字声。右边何茂松的很连贯,没有停顿,而左边余轻舟的,时写时停,停的时候明显多过写的时候。
余轻舟不会,但她不想也不会去抄叶铭的,仅靠默写前十分钟的死记,勉强能写出多少算多少。她把这叫“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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