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节 一梦(1/2)
十三岁的萧胜,玉树临风的小小少年,眼中清澈如洗,崇拜的看着英姿勃发跨与马上的萧策,微带着羞涩的神情。
“二皇兄,”见萧策对他微笑含首,鼓气勇气几步上前,拿出一直掩于身后的一柄短剑还有一张弯弓递给萧策,“这是我和五弟送给你的。二皇兄不要嫌弃。”
萧策附身接过,揉了揉萧胜的头发,并看了不远处正看着他的萧兴一眼,这亲昵的动作让萧胜很是激动。
“二皇兄,等再过几年,胜儿去漠北找你可好?胜儿也想象二皇兄一般,成为对大萧有用的人。”
“好,二哥等你。”
萧策笑着点了点头,给了萧胜一个鼓励的眼神。
曾几何时,他也与眼前的弟弟一般,对未来有过光明的梦想?
似乎,从来没有过吧?
朝着一众送别的人再次拱了拱手,看向秦末的马上,刚好看到秦末放下轿帘,于说了句出发,陶未的马,已驱至他的身侧。
一时之间,三月的烟草凄凄,便变作满目尘土飞扬。
如此急行一日,到了晚间,才行至离盛京百里外的平川城。
穆枫打马前来,问萧策:“王爷,现时平川城已落了城门,我们是与守城协商开门入城,还是在城外驻扎?”
萧策凝目思索片刻,望向与他并行的陶未:“公子觉得入城还是驻于城外的好?”
“就在城外驻扎吧,如果入城,虽是条件好些,但到底担搁时间。我们明日绕城而过便好。省得沿途劳烦。”
萧策原也是这个意思。便朝穆枫点头示意。
绕城行了约一里左右,方先了一处依山傍山的平地安营扎寨,等一切都安顿好,洗漱过后的秦末正打算用餐,就见萧策和陶未连袂而来。
烟雨忙就地给两人放好坐垫,又命人去取了两人的食物,陶未笑道:“想着极久未曾与阿妹一起用膳,又恋着阿妹处的陈酿好酒,正打算过来蹭顿饭,不想路上就遇着王爷,便一起来了,说起来,我们三人,却是几年来第一次这样坐在一起呢。”
秦末听着陶未叫她阿妹,脸上便露出了笑,以前在北疆之时,陶未也是如那漠北人称自家妹妹一般叫她阿妹的,如今几年不曾听得,咋然一听,竟是十分亲切。
而萧策听他说起三人坐在一起的话,心中亦是微觉得感慨,不由心情便好起来,当年三人也时常一起策马由缰,在漠北的凄凄草原上,于月色清华之下,行至哪里,兴致来了,随处找一处草地就这么坐了,披着月华,喝着美酒,那样的日子,他以为此生再不会有的,没想到,如今便就在眼前,虽然此夜既无月华,亦无漠北那低阔的星空,那肆意的风,可,离那些,还远吗?
一双含笑剑目,不由睥了秦末一眼,呷着酒,笑道:“等到了漠北,天天如此,陶未你到时又该长叹着何时才能仗剑天下,倚歌疏狂了。”
秦末闻言暗叹了一口气,终究,他们都回不去了,即便那漠北的风还是当时的风,星空还是当时的星空,可,他们已不是当时的他们。
即便开始就知道,萧策的心,从来在那冠盖京华处,而陶未,却是倚剑长歌的疏狂人,而她呢,她不过想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能得一安心之处,一并肩之人罢了。然后她,终究还是作了三年前那样的选择。
为什么是时虽然知道彼此的梦想,却还能长歌风华,而如今,他们却再也无法从彼此的眼中,看到初时的清矍和明亮?
三年,时光从他们身上拿走的,除了信任和期望,到底还有些别的什么?
酒至酣处,陶未伸手拉起两人:“走,我们去外面,好久没有一起骑马了。”
正是早春夜,料峭轻寒。一轮斜月挂于枝头,淡淡月色下,微醺的秦末,看着两个男人虽已微醉却越发清亮酌人的眼神,慢慢觉得身体某处积寒的冰块,似是轰的一下便塌成了碎碎的一地。
眨了眨眼,半笑不笑道:“好,依着旧例,看我们谁的马更快,输掉的人,必须找第一个遇着的路人大说三声我是猪。”
陶未和萧策相视大笑。
那时,常常输掉的人,是萧策。
一个深宫养大的皇子,骑术又怎能和长年在马匹上浴血的两员银面名将相比?
可,那时的萧策何等倔强,不过短短三年的时间,陶未竟然也偶有输掉的时候。倒是秦末仅仅输过一次。
而每一次,当他们其中一个冲在前面,遇着牧人或者是营兵们大叫我是猪的时候,看着无辜路人或惊诧或忍俊不禁的表情,秦末那恣意的笑,总是半个时辰都歇不下来。
开始时萧策总是被两人逼迫着,满脸羞愤的说完便跑,再后来,脸皮已然厚到坦然自若的程度,叫完“我是猪“后,还能嘿嘿对着被吓的无辜路人笑上两声。
倒是陶未,从头至尾,把“我是猪”三个字,说的诗意盎然,fēng_liú恣意,秦末还清楚的记得有一次遇着个草原女孩子,陶未施然下了马,北风中衣袂飞扬,行至姑娘面前时,那草原姑娘已羞红了脸,等到他微一含首,用清朗温柔的声音说出三句“我是猪”后,那姑娘却似全然未闻如见天人一般,盯着陶未看了半天,然后扭头便跑了。
结果两天后,三人再次路过此处,却见那姑娘正立于不远处的一株古树之下翘首张望,见了三人并马前来,如雏鹰一般飞至三人面前,郑重的陶未奉上一个玉雕的小猪,重点是,那憨态可掬的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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