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节 可以(1/2)
秦末连忙起身,琴心也进来扶了皇后,正要出门迎接,萧皇已急步进了屋里,满脸怒色,一见秦末,倒是一怔。
秦末和皇后刚要跪拜,萧皇已一挥手:“免礼,坐下说话吧。”
秦末忙曲膝应道:“臣媳与母后叙话,正要辞退,便不担搁父皇与母后谈事了,臣媳告退。”
说着,便是盈盈一拜。
萧皇说话间已坐于上首,闻言看了秦末一眼,目光流连片刻,方点了点头,脸上已不见刚才的怒色。
“我刚在御书房见过策儿,你这会儿回去,两人倒刚好一起回府,去吧。”
语气平和,甚至有些慈祥,。皇后眼角的余光也扫了一下萧皇,含首笑道:“既是你父皇允了,就赶紧去吧。上次你父皇赐了凤仪宫几匹云锦,听琴心说极好,留了两匹朱色的,想着极适合你,回头别忘了带走。”
秦末谢了赏,被殿外守着的宫女引着出了凤仪宫,果见萧策正于宫外花园的亭中等她。紫色镶金的朝服在雪地折射的残阳余辉中褶褶生辉,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那张斧削一般的脸上,紧锁着双眉,见到秦末的一刹那,眉眼之中便漾出了笑意来。
“我等你一起回府。”
秦末只觉得恍然,这样的笑,她好似极久没有在萧策的脸上见到了,自然,她本来与他也有三年未见了。三年,竟然就物是人非。
“叫王爷久等了。”
萧策伸出的手,被一句王爷说的生生顿住,那抹笑意也凝在了嘴角,却也只是一舜,那笑复又到了眼底,执了秦末的手,直到出宫,也没再说一句话。
秦末想着他脸上的笑,还有刚才萧皇脸上的怒容,心中莫名其妙,却又不愿意问出口,直等上了轿,见萧策跟进轿中,这才问道:“王爷不骑马?”
“天寒地冻,有软香温玉之所,有赏心悦目之人,我若骑马,岂不是叫人笑我傻?”
秦末无语凝噎,手还被他握在手中,又因这话,似是又回到了极久以前的岁月,不由有些失神。
默了半响,惟有马车辗过雪地的咯吱声,秦末想了想,问道:“刚见到父皇,似是因什么事而不高兴,听父皇说刚召见过王爷,还以为王爷惹父皇生气了,可见王爷心情极好,倒是叫我奇怪了,难怪王爷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不成?”
萧策笑道:“能回漠北,难道末儿你不高兴?”
高兴吗?
秦末就觉得那些风沙扑面而来,凛冽到让人清醒,可她现在明明是被眼前的男人一句话便勾的在做梦呢。
“你刚才怎么一个人独自出来了?祈妃呢?她……”
象是刻意回避一般,话一出口,秦末就觉得懊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对于他们之间,她虽在三年前的那一夜,便不再有任何期望,可,生意不成情份尚在,这句话反过来说,情份不在生意尚要做,她的身份如今搁这儿呢,秦王妃三字,便是她在大萧的名片,现如今便是想扔,也还扔不掉,既如此,她与他,若是能保持一份平和稳妥的关系,倒也不是坏事。
时间,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最初的失望之余,她甚至再不屑于看他一眼,可三年消磨,如今他就在眼前,她竟觉得,过往种种,也不过如此。
没心没肺,总胜过撕心裂肺。
人心原来竟是最懒惰不过的。这一刻,于他面前提起祈妃两字,心情竟端的平静。
果然,扶在她肩膀上那双温热的手一滞,过了片刻疆硬的手指方才柔和下来。
秦末尴尬的转头看向窗外,可偏偏车窗密实的帘子不说不能看到窗外的风景,就是连一丝冷风也透不进来,过了半响,扭过头去,就见萧策一双悔涩不明的眼,正静静的看着她。
第一次,秦末想起那年秋时,他们初见的情形,那日秋阳高照,草原上满地金黄,她和陶未猎狩归来,虽是烈马奔腾,远远的,她也看清了立在远处营房前的男子,明亮灼人的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衣袂翻飞,有如仙神,明明是极动感的画面,她却觉得那样看过去,竟静的象一副山水泼墨画。
“还记得我们初相见的时候吗?”
秦末正想的出神,不料萧策收回目光,低首敛眉,淡淡问道,见她转过脸看着他,眼神迷漓,因着他的问话而有片刻的怔忡,似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一般,萧策便低低的叹息一声。
可,即便时光重回,他的选择,只怕也依旧无法改变。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秦末垂下眼睑,不由失笑。只是,他的目光顺着她高高挽起的发髻,却看不到她此时脸上漾出来的笑容。
记得,又如何?
一切僻如昨日死,那样的秋日阳光,还有那片金色中倚风而立的男子,早已成了她记忆里不可企及的部分,就如同前世前生。
等她再抬起头,认真看向萧策的眼神中,已是清月风华。
“萧策,你想要的,我会助你得到。”
只是,再没有更多了。从此以后,我可以过往曾经全不在意,我可以与你和平相处把酒言欢,我可以把你当朋友,当亲人,惟独,不是爱人。
扶在她肩上的手,终于落了下来。
新婚后她的刻意抵抗,冷淡疏离,中间隔了三年,他初回京时她的不闻不问,甚或形同陌路,皆没有这一刻这一句话更让萧策感到无力与绝望。
可,这是他的选择。
所以,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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