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押宝(1/2)

与此同时，柳敏正在享受高高在上的滋味，她看见了柳娴、柳碧、柳妆和柳霏四个人的紧张和期盼，她却很得意，就像富有的人在看着乞讨的人，而且她的眼里没有丝毫同情。她的眼珠子一转，笑问：“祖母，从六个人里面选四个，这要怎么选呢？”

柳敏每说一个字，就像刀在骨头上刮过，专心聆听的柳娴已经紧张得牙齿打颤！

柳妆发现了柳娴的不对劲，向柳娴投去目光，一边观察，一边心想：“三姐姐平时与世无争，但涉及到终身大事，她竟是姐妹中最不淡定的一个。”

太夫人微笑道：“我用一个月的时间来考察你们！琴棋书画和规矩，看谁学得最好，我就选谁！另外，还要看谁最沉得住气，能够遇事不慌乱。”

大夫人赔笑道：“看来，娘这次是要内秀，不要外秀。”

太夫人道：“你也错了！关于外貌，我对孩子们已经很放心了！”

“大老爷、二老爷！”丫鬟、仆妇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门帘子一撩，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胖肚子的人和一个红光满面的人，两人都是中年男子。

“母亲！”两人对太夫人行礼。

太夫人的嘴角露出两个梨涡，梨涡和眼睛里正噙着真诚的笑意，道：“我正想去找你们，你们就来了！”

胖肚子的是大老爷，他笑道：“我和二弟恰好来找母亲商量一件事。”

红光满面的二老爷身上带着酒气，也笑道：“今天发生的事不仅让街上热闹得很，而且也让朝廷热闹得厉害！母亲肯定也很感兴趣。”

“嗯。”太夫人沉吟片刻，吩咐道：“老大和老二留下。其余人先回去吧！”

在这间屋子里，没有谁敢违背太夫人的吩咐，于是一群人按照尊卑的顺序鱼贯而出。

太夫人又说：“庞嬷嬷、梨花、桃花，你们也出去，在门窗外守着，不许外人偷听。”

“是！”庞嬷嬷、梨花和桃花连忙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太夫人、大老爷和二老爷这母子三人！如此谨慎，他们显然要商量非常机密的事情，绝不会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等到门和窗都被关严了，屋子内外都静得落针可闻了，太夫人才说话：“你们俩过来，近点儿。”

大老爷肚子大，走得慢。二老爷抢在了前面，迫不及待地在太夫人的身边坐下，轻声说道：“母亲，贵妃娘娘生的十皇子绝不可能当上太子的！”

太夫人十分冷静，问：“朝廷的局势怎么样？”

二老爷道：“大皇子和二皇子属于势均力敌！”

大老爷也坐下了，不慌不忙地补充道：“但是他们都太霸气外露了。”

太夫人面色深沉，道：“所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以你们看，渔翁是谁？”

大老爷道：“这个渔翁肯定不止两岁，也不是五岁，十岁以上的皇子还有三、四、五、六！”

二老爷只翘起了右手的大拇指和小拇指，道：“我和大哥想在这位爷的身上押宝！”

太夫人沉吟道：“押宝、押宝……这次押的不是宝，而是脑袋，全家人的脑袋。”

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大老爷仰头看着房梁，眼神无奈，感叹道：“这确实很难抉择！”

二老爷道：“可是，即使我们不主动选择，别人也会逼着我们选！”

在太夫人的眼里，大儿子的性格像盾一样踏实、保守，而二儿子的性格像矛一样锋利，喜欢冒险。太夫人仔细思量，道：“柳家能不能做到八面玲珑？”

大老爷摇头道：“墙头草，本来是想做到谁也不得罪，结果却往往是把别人都得罪了！”

母子三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太夫人忽然说：“三皇子聪明伶俐，学富五车，最受翰林院清流们的推崇。四皇子随军出征过，走的是武将的路子，但是他偏偏心胸狭窄，在军中时不仅不结交朋友，反而喜欢争抢别人的功劳，所以得罪了很多将士。五皇子有时出风头，有时又显得憨傻，上次众皇子射箭比赛，他本来赢了，然后皇上也想露一手，别人都夸皇上，只有他说皇上的脚越线了，弄得别人哭笑不得，但他的娘是贤妃，太后和皇上都喜欢贤妃，爱屋及乌。六皇子最能吃苦，不骄奢，而且他的外祖父是本朝当之无愧的第一名将，就连镇反将军也是他外祖父的徒弟，他虽然没打过仗，但是他在军中的人脉恐怕是皇子中最强大的，毕竟不看僧面看佛面！”

大老爷叹气道：“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皇后的嫡子，如果他们不自相残杀，我们也许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二老爷道：“母亲的一番话，让我的脑筋更清楚了！”

太夫人道：“喔？我自己还茫然，你倒清楚了？”

二老爷道：“三皇子依靠翰林院那群酸腐清流，可是皇上最讨厌酸腐之人！皇上之所以重用镇反将军，就是因为镇反将军既能剿匪、平息叛乱，又能给国库献金山、银山，在皇上的眼里，这才是最有用的人！现在，我们只需要在五皇子和六皇子之间选择一个！或者，我和大哥各选一个，表面上我们兄弟对立，但实际上互帮互助！”

大老爷问：“这不还是墙头草吗？”

二老爷道：“墙头草和一根筋，我宁愿选墙头草！”

太夫人道：“急不得！如今是一步路都不能走错！”

大老爷叹气道：“何况，即使当上了太子，也不安稳！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