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动机不纯(1/2)

苏扶瑶也信不过这个蔺羽，但是她信得过宫凌霄。

蔺羽把他们带到城外的一个小村庄。

村屋散布，阡陌纵横，透着远离尘嚣的宁静。察觉到有外人进村，犬吠立时从村头蔓延到村尾，等他们进了屋才逐渐恢复夜的静谧。

他们进的这栋小楼似乎不同寻常。从踏进院门开始，苏扶瑶就感觉到黑夜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让人犹如芒刺在背。

两层木楼，左右有耳间。左边檐下堆着干柴，应该是厨房；右边飘出牲口粪便的味道，自然是马棚无疑。

但是方才下马的时候，那些人直接把马拴在院子里。除他们骑的马匹外，还有其他的马拴在那里。

有马棚不用，偏拴在院里。除了这些马需要吸收日月精华外，苏扶瑶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马棚满了。

这个蔺将军，带了这么多人马出来，如果要抓乱党，那一定是手到擒来。

不过，他好像并不打算这么做。

苏扶瑶被带到楼上休息，灵鸽兰清也是如此，只有宫凌霄留在楼下与蔺羽在一起。静夜过半，就听到蔺羽叫人去弄酒来。

喝酒，应该是要叙旧了吧！

翌日，苏扶瑶从一阵远去的马蹄声中醒来。推开窗，只见一队骑士绝尘而去，很快就成了滚滚烟尘中的一个小黑点。

“你把他说服了？”苏扶瑶下楼，看到宫凌霄坐在堂屋喝茶。不见蔺羽，那些乔装打扮的蔺家家将则对他十分恭敬，态度与昨日截然不同。

“不过是让他了解到事情真相，何来说服一说？”宫凌霄自有他的一套说法，但也仅仅是说法不同而已。

苏扶瑶到院子里打水梳洗，并不与他争。等一切收拾好了，有人送上馒头稀饭。苏扶瑶对馒头有阴影，于是只埋头喝粥。

“有件事……”席间，宫凌霄突然开口。“这里是蔺将军的一个临时据地，不为外人所知，十分安全，我打算……”

“不同意。”话还没说完就遭到苏扶瑶的反对。

很安全，所以打算把她放在这里，是吗？

如果她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蜗居，那为什么还要离开琉璃落境？要论起来，还有比那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她知道自己不会武功，总是拖他的后腿，但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吧！要不是因为她的好奇心，他能那么快找到朱尔多吗？关键时候，也能出出主意吧！

宫凌霄一看苏扶瑶态度坚决，也就不往下说了。

能留下她固然是好，但是留不下也没关系。昨晚中毒是他一时疏忽，若是提高警觉，要保她也不是问题。

此事作罢，宫凌霄开始跟她商量正事。

“昨晚我与蔺将军秉烛夜谈，一来澄清弑君流言，二来打听他为何会来铜川。我听他那话，是宫慕影向那位请旨，让蔺将军随他一同南下。但宫慕影与蔺将军并无交情，就算要找武将相助，也不该找到他。”

“你怀疑这其中有别的目的？”苏扶瑶也不傻，提点一句就能猜到宫凌霄的想法。

宫凌霄点头，她便继续沿着自己的思路分析。

“按理说，蔺将军刚从边塞回来，明年开春又要出征，这一两个月应在京都休整，就算有差事也不该落在他头上。可偏偏，就被叫来铜川了。而且蔺将军与你交好，宫慕影爷俩不可能不知道。”

宫慕影是绝对不可能带蔺羽来和宫凌霄重修旧好的。仅仅一晚上，蔺羽就和宫凌霄化解了误会。如果他们知道宫凌霄在这里，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样说来，宫凌霄的突然出现是一个变数，超出宫慕影预料的一个变数。那如果把这个变数抛开，光是看宫慕影和蔺羽的关系……

“还有一件事。”想要分析得更加准确，自然要把所有的信息共享。虽然这还只是还没确定下来的猜想，但宫凌霄还是决定让苏扶瑶知悉。

“蔺将军说，他屡次上书想替我求情，惹得当今那位甚是不喜，曾暗示他不要认不清局势。此次南下，说的是让他协助太子平乱，但只让他带了百余亲兵。说是众将刚刚返京，需要好生休整。”

“呵呵，这就没错了。”苏扶瑶冷笑，不敢轻易确定的事情终于有了结论。

随主平乱，那都是担着风险的事，不是成就是败。

成，在身上多加一份功绩。蔺羽本就是戍边大将，有赫赫军功，再添个平乱有功，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可若是败，那便落了人口实，区区一个部族之乱都平息不了，谈何戍守边关抵御外敌？若是再有人借题发挥，使些阴招，轻则兵权离手，重则性命危矣。

“看来，是蔺将军替你出头，把他们惹急了。”

“我知道，但是……”宫凌霄还是不敢相信，宫御天会因为他而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

哪怕蔺羽逆了圣意，但他是军中大将，身居要职。除了蔺家军，他麾下还有百万戍边将士。盘龙金椅坐得久了，真以为天下那么太平，就不怕官逼将反吗？

北蛮骁勇善战，凶残暴虐世所周知。北疆之所以享得多年太平，皆因有蔺羽坐镇。而现在，皇家因为他宫凌霄而欲动蔺羽，试问将北疆百姓置于何地，将戍北大业置于何地？

……就那么恨他吗？为了让他死，不惜付出如此代价？

宫凌霄双拳紧握。苏扶瑶将柔软的手掌覆上去，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直。

“我倒是能理解那爷俩的做法。蔺羽的权力越大，他们就越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