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四章(2/2)
大俱利伽罗的第一次冲突就爆发在锻刀炉那里。事情的起因……怎么说呢?那天我正穿着三日月给我做的黑丝绒睡衣,和他一起睡午觉。尽管是下午两点,本丸里的景色却已经变成了夏夜,之所以这么早就穿睡衣,是因为我那时还在低烧,疲乏得很,根本不打算下午醒过来。尽管我的练习册还有整整一本没有写,学校里又催促着要,但我想,我只写序号排在它前面的那两本练习册,证明我还活着,这就行了。三日月也很累,他之前不仅要出战,还要织布,给大家准备冬装用的材料。青江和黑兔盖的被子里面的棉絮已经陈旧了,他忙了一夜,才用一些几百年前的老工具将那两条被子里面的棉絮弹好,重新缝成被子。石切丸看着他飞针走线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
我知道石切丸是因为什么而无奈:本来应该跃马挥刀的弟弟现在却因为头脑的问题而做起了女人的工作,要不是因为还在前任审神者的厌男症给他们带来的心理阴影里面,他的弟弟应该是在手合场练剑或马棚那里驯马。而不是做绣花织布,缝补衣服……这些传统女性的工作。
可是也没什么办法。他说反正都这样了,就把三日月和数珠丸当成妹妹看待吧。幸好三日月也没有吵着要嫁给本丸里的某个男人,我觉得他不会吵……即便他真的是个女子,他也不会吵的。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总之鲇尾把我们喊醒的时候,我却听见一阵兵器交错碰撞的响声,仿佛是从煅刀房那里传过来的。
真是出人意料,我这一段时间也没有锻过刀。
“长谷部和伽罗打起来了。”鲇尾说。
“哦。”三日月说。
“怎么办?”
“没必要管他们,他们打够了自然就回去了。”三日月说。
“这次不一样。”鲇尾说,“和你们有关。”
“嗯……”
鲇尾看看石切丸住的房间,示意我们安静,之后小声对我们说,“事情其实和黑兔有关。”
只是短短几天,捡回来的那个检非违使被三日月起名黑兔的事情就传遍了本丸。其实我现在也开始觉得他叫黑兔也没什么不好了:如果我否定了黑兔这个名字,三日月给他起的名字会一个比一个难听,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人的品味缺陷不仅仅在于穿衣打扮,还在于起名。不过这是可以容忍的。
“黑兔怎么啦?砍人了?”三日月问,“可我感觉他在房间里。”
“黑兔倒是没砍人,”鲇尾说,“是因为他的衣服。”
“啊……想起来了。”三日月慢吞吞地说,“黑兔的铠甲在煅刀房里。”
我也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石切丸说黑兔已经变回了人形,他的那套黑色盔甲对他来说有点大了,应该拜托刀匠再给他改一下。
其实这样也不错,方便让大家看看黑兔到底是谁,因为大家只知道黑兔是个太刀,他那本体上的黑雾消失之后,他就给本体裹上了一层发黄的《泰晤士报》,好奇心重的鲇尾想要知道《泰晤士报》里包裹的本体到底是什么,但黑兔一直不让他看。只不过脱下铠甲的黑兔立刻将自己锁进了壁柜——在别人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之前。
石切丸喊他出来吃饭,他死活不乐意,宁肯不吃饭。小狐丸只好将芝麻饭团放在壁柜前面,他在小狐丸转身的一瞬间飞快地打开壁柜将饭团拿进去了。一直到现在黑兔还没出来。
“我看清了。”小狐丸还是对三日月说,“身材和你很像。”
“屁股更是和你很像。”三日月立刻回敬,“身材像我又怎样?”
“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的也不是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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