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珍惜(1/2)
我真希望,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我不想像母亲一样,离开自己爱的人,嫁给自己不爱的人
我不想体会那种痛苦,不想像柳先生一样,一生被困其中、不得释怀!
霍劭啊霍劭,我好像爱上你了,怎么办……
她把头埋进他怀中,苍白的手指拽紧他的胸前的衣服,因用力而凸起的骨节与青筋让人看着心疼
霍劭低下头,看见她轻轻颤抖的纤长脖颈
“我们不会那样的。”他平静而沉毅道:“不必想那么多,睡吧,等你睡醒过来,一切都过去了。”
精神的疲惫上她说不出话,阖着眼蜷在他怀中,终是睡了过去
霍劭拢了拢她的披风,抱紧她,一步一步缓缓走下石阶
……
等殷颂再醒来,已经回到自己行宫的锦帐中,她盯着头顶纹着精致云纹的花帘发了会儿呆,才侧头往外看
天色已经昏暗,屋里点着烛灯,霍劭正倚在锦塌旁看书,泛黄的灯火照亮他半张脸,平日冷峻锋利的眉眼,而今也显得温和疏朗了些许
殷颂怔怔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场不舍得醒来的美梦
她其实一直是个悲观主义者,与他的开始,也只是忍不住想享受一场及时行乐的恋爱,甜蜜时缱绻缠绵,等到了走无可走时,也可以潇洒转身全当春风一场
她没奢望过天长地久、甚至没想过真与他结成连理,她以为自己一直足够冷静,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随时抽身而出,以为爱情只是锦上添花的漂亮装饰;可她却忘了覆水难收,已经付出去的真心,哪怕每日只有一点点,日积月累、积水成渊,到如今,也成了让她能心神不宁的情劫
她曾怜悯他付出那般真心对她这个虚伪无情的女人,可如今,那个值得同情的人中似乎也包括了她自己
还能骗谁呢?!殷颂!
承认吧,看着柳如是悔恨而绝望的神色,你在痛苦之余,想到的竟然是她与他的将来!
将来啊!
帝王无情,王道无心,可只是想想将来与他形同陌路的那一日,再不复那些耳鬓厮磨、温柔宠溺,便觉心如刀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已经依赖上了他,竟然已经……在迷恋在回应他的爱!
她的目光太专注,即使隔着层层帷帐,也让男人觉察到,他放下手中的书,掀开纱帐坐到床边,抚了抚她的脸:“你在山上哭了,有些受寒,我让人去熬了药,一会儿喝一点。晚膳用的清淡些吧,你想用羹汤还是清面,我让人去做。”
殷颂摇摇头,手伸过去握住他的大掌,男人一怔,轻笑着反手包住她,换了个慵懒的姿势倚靠在床头,把她往怀中抱了抱
殷颂轻轻摸着他的手,足比她的大出两圈有余,他的手型很好看,指节修长骨节分明,只是不比世家公子哥的白皙润泽,她柔软的指肚摸在上面,便觉出粗糙起伏的疤痕
她翻开他的掌心,看见上面一道几乎划开半个手掌的疤痕,隐约可想象当年深可见骨的骇人
他待她实在温柔体贴至极,连抚摸她都向来是用相对柔软的指肚,她竟一直没发现,他手上有这样一道伤疤
“这是怎么伤的?”她轻声问
霍劭随意看了看,答:“年轻时一次突袭时被人围攻,阙霄被我扔了出去,手上反应不及,只能用手硬接了一记。”
看着殷颂沉默的模样,他又补充道:“我当时用了巧劲儿卸力,并没有看着那么严重。”
再卸力,这也是割伤了大半个手掌的伤,就算比不得十指连心,掌心那么多血管,哪里会不严重!
“我上次看见,你身上还有很多伤痕。”殷颂抿唇道:“你不是武功高强么?不是有很多暗卫么?怎么还会受这么多伤?!”
霍劭笑:“哪有上战场的人不受伤的,蚂蚁多了尚且能咬死象,我年轻时武艺也不及如今,从小兵一仗仗打上来,刀剑无情,这也是难免。那些伤多是以前留下来的,那时候匈奴张狂,北域实在不太平,仗一天就能打了两三场,现在渐渐好了许多,倒没再添什么伤口。”
他知道她心情不佳,有心逗她,低下头用自己的鼻尖亲昵碰了碰她的,语气低沉戏谑:“小丫头,心疼我啊。放宽心吧,我哪儿舍得你独守闺房,我还得好好疼你呢。”
殷颂不搭理他开玩笑,只捧起他那只手,摊开蹭了蹭自己的脸,然后轻轻吻在他的伤疤上
霍劭心尖儿一颤,旋即便是甜到心里的绵软
“我得向你道歉,我从前只一味被你宠着,却不知去多关心你。”她张开双臂,环上他的腰,柔柔道:“我会尽力去做一个好爱人,关心你、对你好,但我得慢慢学,开始也不如你做的好,你别急,等等我,好不好。”
霍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那一刻的心情
仿佛一个花农,看着自己精心养了十几年的珍贵种子终于发了芽,那种难言的愉悦与满足充斥他满心,让他一时说不出话
“母亲和柳先生有缘无份,不得相守痛苦一生。我们有缘分走到一起,就不要虚度浪费它,不要让自己心生遗憾将来追悔莫及。”殷颂眨了眨眼,感觉眼眶又有些酸涩,她强自忍住,笑道:“我们好好在一起,以后也不要吵架、不要有误会,就快乐的过每一天,好不好。”
霍劭道:“好。”
殷颂靠在他怀里,心满意足
她其实远比母亲幸福,因为她至少已经拥有过,在最好的年华,被这样一个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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