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线索(1/2)
赵荣心想,可能真的是柳氏平日行为放荡,故而招致老人如此痛恨。
眼见老人捶胸顿足好不气恼,赵荣便上前劝慰道,“老人家,常言道,人死万事休。柳氏既已死,往事烟消云散,何必如此耿耿于怀?阿婆且息盛怒,以免伤得心肝。阿婆,在下前来只因有一事不明。”
老妇人这时候也稍微平静了下来,便问道,“这位大人,请屋内言语。”引得二人进了屋来,移座沏茶,老妇人又继续道,“大人有话请说。”
赵荣也不客气直接询问,“闻听乡人闲言,那柳氏似行为不检。阿婆为何不早将其休出家门,而留之以受其辱?”
老妇人闻言,嗟叹不已,老泪长流,呜咽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妇人生性泼辣,十分利害。悔不该当初信那牙婆之言,以为是贤淑之辈。唉,也是合当如此,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见得这女人,竟如苍蝇见了腥血般,那里还舍得下?过门之时,尚还无事。待到我儿去世,这贱妇竟露出本来面目,家中粗细,一概不问,贪吃好睡,说寒道苦,咆哮尊长,叱骂我这老婆子。”
“到后来,这妇人竟益发不象样了,整日涂脂抹粉,着意梳妆,与街坊后生泼皮调笑,暗中出入。老身言语点拨,苦心规劝,反遭恶骂。街坊邻里早已流言蜚语,老妇不堪忍受,所以早就当她死了,故而刚才这位小官人问我贱妇是死是生,我才这般气恼。”
一边说着,老人家又同魏阙赔礼道歉,瞧模样,倒也不是蛮横不讲道理的。
老人的话,让赵荣颇有同感,可是她还是继续说道,“事虽如此,可她毕竟恶不至死,其中事由须查问清楚。真凶必当伏诛。敢问阿婆,平日这柳氏与些甚么人物来往?”
老妇人摇头叹息,道:“这些羞丑之事,老身丝毫不知。不如去问左右邻里街坊,或可知晓。”
赵荣不甘心,便又问道,“近几日来,你家中可有反常之事?这柳氏有何异常举动?”老妇人思索片刻,摇头道:“也不曾有。不过,前几日,老身见那街上屠夫孙三郎曾与她有过争吵。”
赵荣听到这里,心里面暗暗记住屠夫孙三郎这个名字,然后又让老阿婆具体讲一讲当时的情景。
老妇人道:“前日午后,老身自街头五味铺回来,远远见屋舍前,孙三郎与贱妇争吵不休,她大骂不止。那孙三郎似乎不敌,见老身归来,便止了言。不过孙三郎自老身身旁而过,老身见得他面红耳赤,眼含凶光,口中骂骂咧咧,显然是与贱妇有些龌龊事情。”
这时候,魏阙也开始怀疑,不待赵荣询问就追着问道,“那孙屠夫为人如何?”老妇人鄙夷道:“也不是甚么正经角儿。老身问那贱人争吵缘由,她道是孙屠夫赖她那日少了五文钱,故尔争吵起来。”
闻言,赵荣和魏阙对视了一眼,觉得从目前的情形来看,或许这位屠夫孙三郎最具有嫌疑。
不过赵荣还是不能就此断定,他便又询问道,“阿婆,可否述说柳氏昨日行迹?何时最后见她?”
老妇人只是说道,“昨日与平常无二,那贱人在家中懒睡一日,吃过晚饭,又入室睡,老身亦熄灯歇息,却久久未眠。后来听得那贱人房中有些声响,似有脚步声。老身气恼不已,知晓那贱人又欲外出,俄而,闻得开合门声,想是那贱人已经离去。”
赵荣道:“这之前,阿婆可否听到其余异常声响?”
老妇人摇头道:“不曾听得。”
赵荣道:“柳氏外出,约莫甚么时辰?”
老妇思忖道:“遮莫戍时左右。”
赵荣又道:“歇息之前,家中门窗是否合闭严实?”
老妇人道:“灶中熄火,门户上闩,老身必亲自检点,多年来不曾有误,绝不会有半点差池。”
赵荣又道:“那柳氏是否有头饰手镯之类?请阿婆查看,是否缺少?”
老妇人喃喃道:“那贱人最喜打扮收拾,涂脂抹粉,穿金戴玉。”
一边说着,老妇人一边起身,引赵荣二人入了室内,查看一番,果然少了几件,想必是穿戴在身。赵荣见物什中有一香囊,和柳氏手里面握着的颇为相似,便问道,“柳氏是否另有一香囊?”
老妇想了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似不曾有,只此一个。”
魏阙这时候也想了起来,现场柳氏头发散乱,并未见得首饰手镯之类,心中顿时对赵荣钦佩不已。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其实在废宅的时候,赵荣就心想那柳氏身着艳丽,焉有不戴首饰之理?如此说来,那首饰必是为凶手掠走。莫非那凶手是见财起心?而非仇情所害?
赵荣又问了些闲话,无其她疑问,遂起身告辞。魏阙随之出门,追上赵荣一个劲儿的说道,“还是大人心如明发,我看,只要能找见柳氏身上丢失的那些首饰,恐怕凶手也就能查出来了。”
魏阙自以为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一边走,一边还有模有样的分析道,“大人,适才闻老阿婆之言,这妇人生性懒惰,又是一悍妇,或是有几个奸夫,争风吃醋,其中一厮争宠不成,恼羞成怒,故而起心杀人。负尸移地之后,又贪图小利,剥去其首饰。”
赵荣听完大笑,“奸夫火并亦不无可能。不过,我观那老妇人面容平静,淡然处之,眉目间似有隐瞒欺诈之色,大为可疑。”
魏阙不曾察觉,颇是不解,“莫非大人疑心那钱老妇人不成?那婆婆行走缓慢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