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话不投机(2/2)
约我见面时,我心中欣喜极了。”“本来是不想见了的,”林蓁扬眉笑了笑,“但我觉得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
闻言,阮思齐神色有些黯淡,他垂下眼眸,露出一副自责的模样:“蓁蓁,我知你心中怪我,此事是我做的不妥。”
见他主动提起此事,林蓁也不接话,只是托着腮,歪着脑袋定定地看着他,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示意他接着说。
阮思齐继续说道:“蓁蓁,我本该将你风风光光娶进门的,只是一个月前,柳儿托人告诉我她有了身孕,腹中胎儿已有三个月了,我才知晓此事。父亲也斥骂我荒唐,但……但那毕竟是我的骨肉……”
林蓁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他:“不说这些,我只问你,你为何要娶我?你可是欢喜我的?”
阮思齐怔了一下,许是从未见过有女子这样直白的说话,但他还是双眼直视林蓁的眸子,极是真挚的说道:“蓁蓁,我自然是欢喜你的。你是我见过最灵动的女子,仿佛整个江陵府都因你而有了生机。你我自幼相视,林阮两家素来交好,我们的亲事难道不是水到渠成的吗?”
“你既欢喜我,那柳白呢?”林蓁冷眼旁观。
“柳白……”提起柳白,阮思齐的神色也柔和起来,似在回想:“柳儿与我相识也有些日子了,我与友人偶尔去风月楼听她的琵琶。她与你不同,她自小没了父母,受了很多苦,但她仍能在风月楼那种地方,如芙蓉般清雅高洁……”
“你也欢喜她?”林蓁定定的望着阮思齐,这话虽是问他,但已带了几分肯定。
阮思齐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的,初时只是怜她,但之后交往多了,便也欣赏她知书达理,蕙质兰心。”
“蕙质兰心,”林蓁突然笑了,似在自嘲:“你也曾这样说过我。”
阮思齐苦笑,却是摇摇头:“你们都是聪慧的女子,但你们不同。蓁蓁,你自小就是被万般呵护长大的,你的聪慧是不谙世事的天真,但柳儿,她是吃尽苦头,才学得察言观色的隐忍。”
“所以你怜她、爱她,却不管我是何感受?”林蓁扬眉,都到此刻了,阮思齐却仍是怜惜柳白,生怕说她半点坏话。想到这里,林蓁竟是有些佩服他了,认识他这些年,竟还不知他是个痴情种。
听出她话间讽刺,阮思齐面色一滞,急忙辩解道:“我自然也会怜你、爱你、敬你,予你正妻应有的体面。”
“正妻的体面?”林蓁气笑了,激动之下,脸颊边飞起一抹绯红:“我还未进门,你便已安排好了妾室。嫡子还未生,就先有了庶长。这就是你所说的正妻的体面?我本以为阮府是讲究人家,即使你要糊涂,长辈也不该由着你胡闹。却不曾想,你们竟是把子嗣看得比面子还重要。”
阮思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尴尬道:“我本想,即使柳儿生了庶儿,也可过继到你的名下。毕竟是我的骨血,在嫡母身边,与他也有好处。”
“阮思齐!”林蓁星眸微嗔,抬手拍了下桌子,震得茶盏清脆一响:“你可知,我父母二人成亲以来,我父亲身边是没有半个旁人的。”
“我知道,家父与我,都时常赞美令尊令堂之间伉俪情深。但不得不说,林家也因此,一直子嗣单薄。”阮思齐神情也有些激动起来,他皱眉说道:“这世间男子,又有几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如此才能开枝散叶,家族兴旺。”
林蓁不禁目瞪口呆,她不曾想过,阮思齐居然有这般迂腐的想法。
见她不以为然的神情,阮思齐撇开脸:“于情,我已承诺会给你正妻的一切体面,敬你爱你;于礼,待你过门后,我才会接她入府,也不会再行操办宴席;于法,我更没有半点不妥。蓁蓁,你素来天真洒脱,为何要与一个弱女子过不去?”语气竟是有几分不甘。
林蓁简直听不下去了,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瞎了眼,一边拍桌站起来:“我哪里是与她过不去?我是与你过不去!”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锦盒,放在桌上:“这是吴夫人当日赠我的金钗,烦请你替我还给吴夫人。就说林蓁自小是骄纵惯了的,不愿意与人共侍一夫,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阮家少夫人这位置,我不稀罕!”
然后她在阮思齐震惊的神色里,再一次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而此刻她才是真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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