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宁(1/2)
听了夜婴宁的话宠天戈轻笑一声摇摇头沒说话
他的反应却令她再也坐不住因为台上传來的电子音乐有些嘈杂令她的声音也不免尖锐了几分夜婴宁追问道:“你笑什么”
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令人觉得可笑的话为什么她觉得宠天戈的笑容她看不懂
他端着杯一手撑着头身体歪斜地靠在沙发上向夜婴宁投过去的视线里净是些雾雾蒙蒙的眼神官司
“每次你心虚话就特别多若你真的不讨厌钟万美至多一句‘你胡说’就能堵住我的嘴偏偏你却要旁征博引说了那么多无用的废话你说我笑不笑你”
说完宠天戈微微仰头玻璃方杯中的酒便下去了三分之一他喝酒一向又急又猛似乎懒得磨磨蹭蹭似的
夜婴宁愣怔着看他心头恍然好像真的被他说准了呢
自己还真的是这样的性格
是谁说的真理是最不需要用言语來赘述的倒是谎话偏偏需要这样那样的外衣來遮羞
她无声地咂咂嘴沉默地喝着酒
总觉得今晚宠天戈将自己带到这里來好像沒安什么好心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却又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这让夜婴宁感到既紧张又茫然
像是对她的猜度沒有感觉到似的宠天戈一边喝着酒一边神情轻松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这会儿一支乐队已经登台开始表演专门演唱一些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歌曲熟悉的旋律很能唤起旧时回忆“风情”内一些稍微年长一些的客人全都在专注地倾听着
一曲结束宠天戈轻轻抚掌然后叫过一旁的服务生将指间的几张钞票递给他又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很快台上的乐队短暂休息之后继续表演
“谢谢大家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名字的客人专门点了一首《囚鸟》献给他今晚的女伴希望大家喜欢”
乐队的主唱握着麦口中说道身后随即响起前奏來
夜婴宁自然是听过这首歌的很熟悉此前她听的是女版如今从男人的口中唱出來那种感觉也不错带着一些无能为力少了一些自怨自艾淡淡的伤感很适合在孤独的夜晚里静静地一个人聆听
她沒有想到的是宠天戈会点这首歌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果然整首歌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贴了过來淡淡的酒气在她的耳边吹拂撩得她很痒
夜婴宁紧张地绷紧了身体想要问他要做什么不料她的脸一转过來就贴上了宠天戈滚烫的嘴唇他轻易地就吻上了她的脸颊
他沒有立即收回唇任由自己吻住她微凉的肌肤
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夜婴宁甚至觉得自己分明能够感受得到宠天戈嘴唇上的每一道唇纹她的呼吸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交织缭绕在半空中
暧昧到了极致温存也到了极致
奇怪的是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是异常的平静的沒有欲|火中烧也沒有蓬勃的荷尔蒙激增无关于肉|欲无关于冲动反而好像是在炎炎盛夏的时节置身在一片绿荫中凉爽宜人清凉无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十分的淡然笃定
就好像不需要使用任何计谋不需要玩弄任何手段她都知道他在他不会消失
在满是烟味酒味声音嘈杂的酒吧夜场里她居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内心的宁静
而这些是这个男人给予她的
一刹那她竟然感动得哭如同一个求道者终于领悟了最为艰涩的禅理
“我就是被你囚禁的鸟逃无可逃但是给我的爱不要越來越少……”
宠天戈贴着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从口中呼出说完后他静静地离开了她像是一切都沒有发生过一样
夜婴宁却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也沒有遗落甚至在他说完好久之后她还能感受得到他的呼吸他的语气他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的停顿节奏音高等等等等
一首歌曲不过四五分钟然而对于此刻的她却无疑像是大半生那样漫长
怪不得玛格丽特?杜拉斯在她的经典自传体人》中写道:在我的生命中青春过早消逝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繁花似锦的年花早就枯萎凋零
原來有些事真的是在发生之后有着改变时间的魔力
长的是磨难短的是人生竟是这种感觉
夜婴宁默默地想着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喝完口腔里蔓延着的已经全都是清新甜美的水蜜桃味道
宠天戈已经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坐姿悠然地继续品着酒
她说不上來自己的脑子里正在想着什么又是开心又是愠怒似的一把握住他的手双眼如水夜婴宁心有不甘地微怒道:“你什么都有可你又什么都想要这不公平不公平……”
说到最后已是喃喃
他从她的手里抽出空杯轻柔地笑道:“你醉了酒量变得这样差”
他沒想过灌醉她殊不知有一种醉沒有酒也可以
情醉
夜婴宁自然是不肯承认上身一软已经跌入宠天戈的怀中被他搂紧
这样旖旎的一幕落在外人眼里自然满是香艳充溢着甜蜜的味道
站在二楼走廊栏杆前的年轻男人沉默地握紧了自己的双手骨节泛白应该是在强力地隐忍着某种情绪
待转过身來的时候他的脸上却已经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了平静中带着一丝木然
“你让我看这些是故意的吧”
栾驰将双手抱在胸前淡淡地开口问着不远处的女人
钟万美轻笑一声习惯性地撩了一下头发歪着头眼中尽是玩味
“他带她來也是故意的吧他知道你总是在我这里不过让你死心罢了他想告诉你想和他宠天戈抢女人你还……”
不等说完钟万美笑意更浓走近他尖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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