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蓑烟雨任平生(1/2)

待寰宇又归于安宁之后，小牧归遥遥望向扶桑神木树颠，深深鞠了一躬。

“小鹿，我们走！”小牧归拜完扶桑神木后，便唤来一边休憩的七彩小鹿，而后一路骑乘而去。

不消片刻，小牧归又来到了挂满万千生灵画册的虚空前，只见四野一片寂静，早已不见朱厌怪猴与珊瑚巨兽的踪影，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安静祥和，似乎此前根本未发生过大战，不过小牧归归家心切，于此处也只是匆匆一瞥，便一骑而过。

看着前方出口的光芒越来越亮，小牧归慢慢地放缓了步伐。

“小鹿，我们就此别过了，下次再来找你！”小牧归立于出口处，抚摸着七彩小鹿的脖颈，轻声承诺道。

“呦！”或许是小牧归身上有股七彩小鹿眷念的味道，只见其对小牧归很是依赖，围着小牧归转了一圈又一圈，小小的脑袋不停地拱着小牧归，很是不舍，低声哀鸣着。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小牧归抱了抱七彩小鹿，学着七彩小鹿的模样也拱了拱它，虽然看着有点滑稽，但却饱含脉脉温情，只见七彩小鹿很灵性地向小牧归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小跑而去，一路上留下朵朵粉色梅花印，须臾间便已是消失在了虚空当中。

“该回去了，爷爷也该久等了！”因为书房是独立的一个虚无空间，其内并没有日月星辰，所以小牧归很难推断出外界过去了多久，而此时见此间事了，便顺着光亮回到了老村长爷爷的石屋当中。

“回来了？”远远地，便听见老村长爷爷沧桑至极的声音自檐廊下传来。

“回来了！”小牧归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一步一步跳向了老村长爷爷，“爷爷，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呢？”

“刚刚夜观天象，心中偶有所感，耽误了一些时间！”老村长敲了敲手中的烟杆，转而又说道，“可否寻到有关于道一玄关的古籍传记？”

“有我办不成的事吗，爷爷，”夜色笼罩下，小牧归两只明亮又闪烁的大眼睛像极了天上星，一眨一眨璀璨至极，“关于道一玄关的仙道古籍现在都烙印在我的识海里了！”

老村长闻言点了点头，“要用心去感悟！”

“嗯嗯！”小牧归乖巧地应声答道，忽而又想起书房里画册上的万千奇异生灵，当下便将自己在书房里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老村长爷爷，“爷爷，书房里的画册生灵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老村长闻言不留痕迹地笑了笑，深深吸了一口浓烟，似乎并不想点明，半晌才悠悠道，“既可以说是真实存在的，也可以说它们是虚无缥缈的！”

“爷爷，看来我是获取不到什么信息了，”小牧归听着老村长爷爷模棱两可的回答，蹙了蹙眉毛，转而又问道，“那三足金乌前辈呢？！”

老村长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没有避讳，遥遥指向了虚空的一个方位，直言告诉了小牧归，“它生于此，葬于此，这里本就是它的家！”

“三足金乌前辈难道真的已经逝世了？！”小牧归不置可否，虽然三足金乌前辈也说过相似的话，但小牧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前辈身上那股强烈的生命气息是不会有错的！

“并不完全是，它现在处于一种很特殊的生命形态！”老村长摇了摇头，一句话点到为止，而后眼神深邃地望向了虚空一角。

“很特殊的生命形态？”小牧归不解其意，又向老村长爷爷问道。

老村长点了点头，而后思忖了良久，这才吐露出三个字，“生死间！”

“爷爷，你现在说话都那么玄之又玄的吗？……”小牧归一时间头脑晕乎乎的，不禁抓耳挠腮道。

“回去睡觉吧，明日一早随我去空空山上拜访树下野狐！”老村长微微一笑，带着小牧归便往房屋内走去。

一夜清凉，人语寂寂……

翌日，小牧归刚从梦乡醒来，便听闻耳边一阵阵淅淅沥沥的声响，一时好奇，小牧归便赶忙跳下床头，推开门窗，只见门外万里乌云密布，其间风雨飘摇，浩渺如烟，宛若一张天罗地网扑面而来！

小牧归见身边再一次没了老村长爷爷的身影，不假思索地便往门外檐廊下走去。

当看到老村长爷爷坐于檐廊之下雕刻木雕的时候，小牧归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不过小牧归并没有打扰老村长爷爷，而是静静坐在了一侧，认真观摩着！

不消片刻，老村长手中的小叶黄杨随着的雕刻声，顿时便浮现出一尊背驮蛟龙，身负八卦的龟形生灵。

“好了，”老村长大手一抹，龟形生灵瞬间便被收入大袖之中，老村长转而又从虚空之中取出一大一小两件蓑衣、两顶荷叶，对着小牧归嘱咐道，“穿戴好！”

待小牧归穿戴好之后，老村长便打着荷叶，携着小牧归向着空空山方向走去，一路山色空蒙、风雨相掩。

“爷爷，为什么不直接横渡虚空过去呢？”小牧归甩着沾染泥水的裤脚，疑惑道。

“等你到了爷爷这个年纪就明白了，”老村长闻言笑道，“成仙途中没有白走的路，每一段都是铺就无上大道的基石！”

小牧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而后便不再言语，一路任凭风雨侵袭，虽蓑衣湿尽，内心却很清明。

不知过去了多久，天色越来越暗，天地间仍是一副雨漫青山、雷声贯耳的光景。

“爷爷，到了！”小牧归指着眼前矗立天地风雨间的空空山，轻轻说道。

老村长点了点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