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将军白发征夫泪(1/2)

“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了……”小牧归缓缓从昏迷中醒来，入目处，无尽大山间迷雾重重，遮天蔽日，耳边风儿轻轻吹，溪水缓缓流，枯藤老树昏鸦立于古道之上，一派祥和宁静……

“咦，伤全好了，”小牧归感受着全身上下奔腾如龙的仙灵气，顿时心生感概，前一刻还在艰苦鏖战，后一刻又处于如此良辰美景之中，心神间飘飘然，宛若白日飞仙。

“往前看看，”小牧归扛起黑色石碑，迈开步子便向前走去，一路上鸟语花香，仙气蒸腾，“这比大荒好了不知多少！”

与巨大肥遗的生死一战，几乎耗尽了小牧归所有的手段，回首当初与小无双的比试，小牧归顿时就觉得那都不算事。

“嗡！”忽然，正前方云雾笼罩着的某一处响起钟声阵阵，宛如大道之音降临世间，于这情于这景，小牧归突地感觉自己心神通透，整个心思都安静了下来，“这种感觉，好奇妙！”

不知过去了多久，小牧归心神澄清之后，再一次迈起了步伐，向前走去，悠悠哉哉随心而行，不念归途，不念前程，眼前大道朝天，一路仙途。

“大道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忽地，一道沧桑至极的声音像自远古而来，久久回荡在天地间。

小牧归循声而去，拨开重重云雾，一座万里长城便浮于眼前，放眼望去，才发现适才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远处蜿蜒如龙的高大边防建筑比比皆是，全都隐于千山万壑之后，“天下第一玄关？”

“我怎么又到这了？”小牧归看着眼前自万古岁月中悠悠走出的雄关漫道，心中一时仿佛又回到了大战之时，一身热血霎时沸腾了起来，“难道我现在是在我的梦境之中……”

再往前去，愈是接近关口，愈是心生敬畏，遥遥望去，只见一人，一戟，立于关前，一身气息内敛，不可揣度其深浅，宛若顶天立地的无上神魔！

等行至关前，只见此人身姿挺拔如苍松，白发飘飘仿若谪仙，一身上下尽带黄金甲，站立在那，宛若亘古长存，任凭一层又一层灰尘落满身，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熠熠生辉，浑然一副不为世俗所动的模样。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忽地，不知为何，小牧归心中涌起一股伤痛，脑海之中浮现出一句老村长爷爷书房里的诗词，在心境的感染下，不由自主的念了出来。

倏地，天地震颤，角鼓争鸣，抬眼望去，硝烟四起，千军万马自关外关内冲杀而起，一片刀光剑影，随处可见流血漂橹，万里草木尽数倒于马蹄之下。

天空之上乌云密布，大雁悲鸣，随着热血洒尽，头颅遍地，阵阵哀嚎传遍四野，惹得天公垂泪，倾盆大雨冲刷而下，带着尸骸血海沉眠大地之下……

小牧归心神震撼，耳边声声战鼓，眼前种种声色，尽数泼在了他的心脏之上，久居大荒，他从未见过如此悲壮苍凉的场景，看着眼前一具又一具鲜活的生命倒下，如若草芥被人收割，小牧归紧紧握住了双拳，心脏砰砰直跳，“爷爷总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现在明白了……”

“砰！”就在小牧归身前，不足一丈处，一道年不过弱冠年华的少年头颅飞起，血花四溅，少年的眼睛里映照着滔天血海，瞳孔之上满是氤氲血气，一双至死也不瞑目的眼睛深深地望着远方，一滴清泪自少年眼角滑过，落在了一黄土之上，寂静无声。

或许，在那遥远的地方有着少年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故乡，若不是战争与生活的压迫，谁又愿意背井离乡，死亡的那一刹那，少年的眼神是那么悲痛柔情，那么刻骨铭心，那么发人深省……

一道又一道鲜血洒将而来，悉数都落向小牧归稚嫩的脸庞，小牧归知道这些都是幻境，都不过是往日种种的回放，但小牧归看着就这样一道道生命在自己眼前凋零枯萎，自己却无能为力，小牧归知道，他欺骗不了自己的内心，这就是死亡，这就是战争，世间万般美好，却也抵不过一纸战书，弹指间就是灰飞烟灭……

“人都是脆弱的……”小牧归再次想起了老村长爷爷说过的话，此前不解其中意，而现如今，小牧归看着这一番深刻而又残酷的情形在眼前演绎……

“轰！”一道神似关下白发将军的往昔虚影突然自关内飞身而出，一杆大戟横扫千军，天地间瞬时万马腾飞，悉数落向远方，不过未伤一毫。

“唉！”白发虚影轻声一叹，一己之力又如何能改变这大局之势，天地如此浩瀚，战争无处不在，自己又能化解几分……

“何必要战！？”白发虚影遥遥对着远方天空，说道。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路！”远处天空徐徐传来了一声，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执意如此？”白发虚影立戟于旁，缕缕道光自一双星目中射向远处天空。

“执意如此！”远处天空中的莫名存在淡淡回应了一声。

“那就一战到死！”白发虚影一语出，震天动地，声势浩大，万里江山皆是一颤。

“哗！”白发虚影直接对着远处天空就是一戟斩去，天地云雾瞬间分开，一道黑雾弥漫的身影便从云中显露而出。

“砰！”黑雾身影一掌拍出，天地仙气瞬间蒸腾，汇聚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黑色手印轰然迎向大戟。

“哗！”白发虚影趁之前一击，疾速贴身向前，对着黑雾身影大戟一抽，只见黑雾顿时断开，自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