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冯保的结局(1/2)
“下午为父跟户部的张大人,刑部的潘大人,以及工部的曾大人一起去太傅府来着,除了看望太傅大人之外,主要还是想就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征询一下他的意见,他的身体很虚弱,没有多做评论,只叮嘱我们,日后有什么事情,最好多征询一下张佑的意见。”
申婉儿恍然大悟:“太傅大人的意思,他致仕之后,子诚兄就是他的接班人呗,嗯,或者也可以称为代言人,对吧?”
申时行沉重的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太傅大人怕是高看张佑了,再有本事,毕竟太年轻,缺乏最基本的政治觉悟--张蒲州一直对太傅大人阴奉阳违,如今荣升首辅,有冯公公牵制着还差点,他却非但不帮忙,反而落井下石……看着吧,冯公公一下台,接任司礼监掌印的必定是张宏,此人和张蒲州暗地里过从甚密,只要他俩连起手来,可就没我们这些人的好日子喽。”
申婉儿虽是女子,可自幼耳熏目染,对政治并不陌生,闻言一惊:“那怎么办?要不要女儿明天去见见子诚兄,对他晓以利害,劝他改变主意,他对今上的影响力可不比太傅大人差!”
说到这里,她又补充了一句:“子诚兄太刚直了,政治斗争你死我活,根本就没有对错可言……”
“观点斗争是假的,阵营对立也是假的,只有**裸的利益斗争才是真的,他太年轻了,自幼也没有受过这方面的熏陶,太天真太幼稚,根本就不明白,在权利的舞台上,一味的执着于原则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权利斗争不需要原则,如果非得要一个原则,只能是无论是非对错,一切从切身利益出发。”
“那明天一早女儿去见见子诚兄,他为人聪明,一点就通……”
“晚啦,他已经表态了,尤其是在那样的场合,政治斗争确实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但朝令夕改却也无法取信于人……罢了,那都是他张佑自己的事情了,为了我张冯一党的前途,你试试也成,权把死马当活马医吧。”
申婉儿点了点头,心说子诚兄这一次的表现确实有点失水准,也就怪不得父亲对他失望了。可是能够在大是大非面前坚持原则,这才更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
确实晚了一步,申婉儿根本就没来得及去见张佑,便传来了宫中人事变动的消息,时当清晨,一家人正在吃早点,听吴妈详细的将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父女俩同时停箸,对视苦笑。
就在所有人尚处在震惊当中之时,内东厂,关押冯保的点心房之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罪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冯保没有想到朱翊钧居然会亲自来看自己,本就提着的心,不禁愈发惶恐起来,自己这条老命,不会真的走到头了吧?
“平身吧!”朱翊钧穿着黑色的龙袍,头戴乌纱金丝翼善冠,倒背着手站在那儿,渊停岳峙,气度不凡。
冯保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冲朱翊钧旁边的张佑拱了拱手:“久违了明威伯,咱家刑具在身,不能全礼,还请伯爵爷恕罪!”
他的语气十分恭敬,不过浓浓的怨气却根本就不加掩饰,既然昨夜天兵营官兵来到时没有反抗,如今不过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罢,最多也不过就是一死,他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朱翊钧皱了皱眉,张佑却好像一点都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老祖宗太客气了,小子何德何能,可当不起您老人家如此大礼。”
冯保哼了一声,不想再看张佑,感觉他的笑脸实在是可恶至极。
“浙江道监察御史王国上书弹劾大伴,列举了你欺君误国之罪十条,说你罪大恶极,应按法律重处。”朱翊钧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犹如一台冰冷的机器一般,只有张佑才能隐隐感觉到当中的那一丝隐藏极深的快意。
“老奴罪该万死,”冯保面色如土,双膝一软,重新跪了下去,以头抢地,连磕三个响头,悲声说道:“只求陛下看在老奴伺候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来世老奴定结草衔环,以报陛下大恩。”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人都是感情动物,冯保的话,让朱翊钧不禁想起了很多事情:这个老东西或许十恶不赦,或许罪恶滔天,可他对自己的忠心,却也是毋庸置疑的,若不是他挡了自己的道,从本心来讲,朕又何尝愿意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呢?
“陛下--”冯保的心沉了下去,不知怎么触动了伤情,居然伏地痛哭了起来。
朱翊钧摇了摇头,这还是那个威风凛凛不时指责自己的大伴吗?他不想再看下去了,冲张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行啦老祖宗,别哭啦,陛下都走了。”感觉朱翊钧再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之后,张佑笑眯眯的说道。
冯保身子一僵,直起身来一看,果然没了朱翊钧的踪影,不禁恶狠狠的瞪着张佑:“现在你满意了吧?”
“看来冯公公是将帐都算在了张某头上啊……”
“难道不该算在你的头上吗?凭你对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影响,但凡说些好话,咱家能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咱家十分奇怪,你真的是张太岳的儿子吗?咱家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好了,张蒲州当了首辅,张宏那个老东西接任司礼监掌印,你就等着这俩人狼狈为奸,挨着头的收拾你父亲的人吧。”
张佑笑了,笑得十分开心:“谁说你要死了?刚才你说我对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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