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我一直记得你有些眼熟(1/3)
一路上他们遇见了蔺家的人还在山上驻营扎寨,那蔺老头依旧神神叨叨的,把自己给埋在那个未解的坑里,也拉了不少文人才子,一同在观门口议论不断,俨然成了一个文学课堂。
单郢想,这寒山的确是怪异的很,以后还是不要让王爷来这里了,以免跟着学坏。
回到了王府,贺兰毅径直去了地牢,那日试图刺杀他的刺客,也就是他自称关仲的人就关押在了那处。
这些日子也没人来提审他,关仲身上那往日的伤痕渐渐地开始转好。
贺兰毅进来后,关仲便知道了,只是他神色过于平静,倒是与前些日子喊打喊杀的模样不一致。
“你终于出来了。”关仲抬起上眼皮,目露森寒,见他不发一言,便率先开口。
贺兰毅扭动地牢里的开关,黑漆的室内顿时一片光亮。明黄的烛火从壁上倾斜下来,倒映地面的冷硬的石砖上,拖长了两个身影。
“我现在才知道是你,河西关氏一族原来还有在逃流浪者,你的父亲便是河西守备关庆绪,你是他的二儿子,关仲。”
河西守备关庆绪,五年前在派卫兵运送河西特有的药柴进宫给司天监监正大人炼药时,往药柴里混入了来自海外的毒草,那是一种只要嗅到便能致死的毒药针芒,十分少见,混入后所有的药柴也要因此而废弃掉。因为没炼制成续命的丹药,重病在塌的德昭公主因时日有限且药丸数量不够而撒手人寰。
关仲嗤笑出声,“是不是很失望当初没有赶尽杀绝?”当初被判刑,自己杀了看守的仆役,逃进了深山,后来遇见了宋叔刻苦学艺才有了自己如今的复仇。
贺兰毅淡淡说道:“如今也不迟。”
“你现在是承认当初我们一家是冤枉的了?当初你父亲贺兰沐奉令调查那件事,你们抓不到真正的凶手,便陷害我父亲统率卫兵运送的药柴里下了毒,以此来交差。可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根本就碰不了那些药柴,箱子锁得好好的,要打开就会有痕迹,为什么就不能是里面的人动的手,偏偏要将罪名扣在我们一家头上?”
说到这里,他神色逐渐的激动,若不是有锁链捆缚着自己,相信他会耐不住仇恨上前来将他杀死。
贺兰毅眼神微沉,有散不开的晦涩起起伏伏,启唇道:“我们贺兰家,本就是踏着鲜血走到这里。”
这句话一语双关,一面阴,一面明,即便是那样不堪的一面,却依旧被他说得理所当然。
“从平定大金,割据南北两端,到与西凉,化敌为友,到了南边,平东夷。我们军人手上每天都要沾上无数的血,有时候是为了保家卫国,那是应该的,有时候为的是开疆辟土,那是侵略,杀的人多了,我们也会心硬如铁。快刀斩乱麻,也是我们一贯的做法。”
“但有一件事是我们不屑去做的,那便是诬陷谗害同僚。关庆绪当时位任河西守备,不过三年有余,守备府中就发现金银挤压成山,从何解释那些金银的来源?你的父亲宁死也不肯伏法,那是因为他被人抓住了收受贿赂的把柄,是你大伯父为了活命,才告知了他受贿的实情。”
“将你们灭族的并不是我父亲一人之力就能做的事情,你父亲的私心害死的是天潢贵胄,所谓的皇权,才是那个能倾覆一族的始作俑者。”
关仲眼底闪逝而过的是深深的不信,“不可能,我父亲绝不会做那样的事,你们凭什么因为我大伯的一句话就将我父亲打入死牢?你们都没有找到罪证证明是我父亲下的毒。”
是没有证据,当初只是关庆绪的大兄为了保命说出了那个秘密,但未得到证实。
可后来无数证据证明他最有那样的动机,而且药柴里确实是在路上便被人给下了毒,即便他是被迫的,但杀了人不会因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便放你一马。
贺兰毅看了他一眼,眼神无波无澜,“因为那时候有人呈上了你父亲收受贿赂的罪证,也因为那时候皇帝正处于丧女之痛之中。”
关仲兀自发笑,抬起阴沉的眼神直指贺兰毅,“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贺兰毅没有反驳,冷笑道:“是这个理。”
关仲沉沉地笑,“那如今呢,反正你已经把我给抓了,干脆也给我个痛快,要杀要剐赶紧。”
“我想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在你们手里?”
轻微的闪躲呈现在他眼底,“该说的我也已经说,至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孩子,确实是个意外而已。”
“只是意外?”贺兰毅逼近身前,“没有无缘无故就会招来杀机,也没有无来由躲躲藏藏,你们拿个孩子能做什么?”
“她的出现绝不是意外,据我所知,西凉人潜伏在大周是为一项绝密的任务,早些年我的父亲也在暗中得到一个消息,原来她还活着,而西凉人找她也找了有好些年了,是要把她给带回去么?”
“不可能了,她现在可是大周的子民。只要有蛛丝马迹出现在两境交界之内,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若是开战,百姓生灵涂炭,你担得起这罪责。”
关仲怒吼,“大周的倾覆关我屁事?”我的家人为此付出了性命,为何我还要去为他亡不亡国而操心?
贺兰毅眼底漆黑如墨,眸中有火光在跳动着,若不是攥起的拳头在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或许他也会像关仲这样而爆发。
若说是恨魏帝,自己对他的仇恨比起关仲来说只多不少,但在此之前他更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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