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扩散(1/2)

淹没、终结，直至死亡，这便是我的命运。

――朱庇默·阿莫玛托

…………

夕阳西下，暮鸟迟归。

噬者靠坐在某栋小阁楼的瓦顶，欣赏这静谧的时刻。旁边有赛琳瑟斯陪伴，两人身体贴着身体坐在一起，表情恬淡。

最新消息传出来了，圣堂的驱魔者们赶到现场，看到朱庇默的尸体漂浮在浴池水面上。

池子里的水染成漆黑如墨的颜色，朱庇默早无生机。就在刚才，噬者得到龙脊郡总司最新消息，说是当权派总理事长大人帕修思安全回归。

帕修思……吗？

按照噬者的推测，帕修思应该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然而事实却出乎他的意料。

大概真的总理事长早就死了。

噬者推断。他轻声叹息，头枕双手，躺在阁楼瓦顶，面对阴沉昏暗的天空。

“要下雨了。”

感到风中的凉意，赛琳瑟斯侧头对噬者道。她学噬者躺下，头尽可能靠近噬者的胸膛。不知为何，此时她非常像聆听噬者的心声，想要了解他在想什么。

“你知道，人为什么有事会产生孤寂？”

噬者没接赛琳瑟斯的话，岔开话题，他安静地注视乌云后模糊的星辰轮廓，问道。

“因为站的太高了，找不到能披肩的人。”

赛琳瑟斯尽可能地想要按照噬者的思路回答，但是却看见噬者毫无反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因为有个占据在他心中的人影，消无声息地浮现了出来。”

“人影？”

赛琳瑟斯微微一怔，紧接着神情有些落寞。

那个人影……是洛火火吗？

“人影，深深印刻在记忆中，挥之不去且永远无法抹去的人影。”

噬者在想零碎记忆中的那群孩子。那个叫克劳德的小孩，以及那个模糊的小女孩。

他或许便是克劳德，然而阅读那那些记忆之后，噬者却更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见证那名叫克劳德小孩的悲惨结局。

应该是她吧。

赛琳瑟斯下意识把脑袋移开，与噬者不再紧密无隙相贴。她侧身背对噬者，轻抿红唇。

“你有童年吗？”

噬者没由来的突然问了这个问题，他侧过头，视线垂下询问赛琳瑟斯。

这个问题很莫名其妙，赛琳瑟斯以为噬者并不是问她的，所以就没回答。

等待许久都没有收到答案，噬者收回目光，重新面对天空。

晴空鸟低飞，想要在雨降临前寻找可以庇护自己的居所，抵挡风雨侵袭。但是，恐怕随雨具来的不仅仅是普通的冷风，而是能够毁灭龙脊郡的风暴。

朱庇默最终绝对会死在黑暗物质手中，这是噬者早有预料的。不光是他，只要不加防备，亲身沾染触碰过那些黑花的生命，都将死于黑暗物质的侵蚀中。

也许，朱庇默的鬼化只是开端。悄无声息中，黑暗能带走一切。

噬者坐起身，最后凝视悬在龙脊郡中央上空的岛屿一眼，把手递给赛琳瑟斯，轻声道：

“回家吧。在风雨来临之前，躲到能够庇佑我们的地方。”

“嗯……”

……

噬者和赛琳瑟斯没有搭乘磁悬车，而是在噬者的建议下徒步缓慢地走回家。两人身高不差，并肩而行看上去郎才女貌，宛如天作之合。只是两人此时心中各怀心事，无心珍惜这单独相处的机会。

赛琳瑟斯心不在焉，噬者则在观察街边急匆匆想要赶在大雨来临前回家。他看到许多的平民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这些人暴露在外的肌肤上，或多或少存在黑色的鳞状硬质。

咳嗽声接连不断，他们看上去就跟染上了病毒性感冒似的，有的甚至双眼溢满血丝。

感染病菌的人太多，假如再不加控制，事件将会发展到很严重的地步。

直觉告诉噬者，这些人绝不只是患了细菌感染导致的感冒这么简单。从感染者散发出的生物气息分析，噬者清晰地感觉到有黑暗物质的存在！

该死的总司和当权家族！

这些只顾着闷头相互争夺权力，身边诞生这么大的隐患都没有察觉，真是废物！

噬者脸色非常不好看，如过把他脸上的面具摘下，一定会看到他阴沉如此刻天空似的。

他无暇再顾其它，叮嘱赛琳瑟斯回家族或给施赛罗斯发讯息，让他注意家族那些感染病毒感冒和身上出现黑色鳞片的族员，对他（她）们进行紧急隔离，不许有人靠近。

“这些人怎么了？”

待赛琳瑟斯把噬者的意思传达给父亲后，心中被疑云覆盖，她询问道。

“你知道到底是谁杀死了凯尔奇罗洱先生吗？”

噬者古井无波地盯着赛琳瑟斯，问道。

“不、不是朱庇默副指挥吗？”

赛琳瑟斯呆滞瞬间，话结巴的说不流畅。她有些害怕，害怕噬者说不是，然后另外再给她一个难以接受的答案。

噬者摘下面具，面无表情的放在桌面上。

“朱庇默是牺牲品，真正杀死凯尔奇罗洱先生的元凶，其实另有其人。”

“不……不可能吧。总司的生物医学检验都出来了，从他血液里抽去的生物微量元素，和老师胸口黑花上的生物微量元素特征基本上吻合……不可能是其他人杀死老师的……对吧？”

赛琳瑟斯强笑两声，眼神哀求般的看向噬者，拜托请求他不要说出她所想的那个答案。

“放心吧，凯尔奇罗洱先生是个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