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怨、血难辨 10 初登唤月(1/2)
众人鱼贯走进院内,只见迎面墙上是一块砖雕影壁,正中刻着一个硕大的行书“福”。旁边一副对联,上联“明朝赐我文进士”,下联“清朝敕封武奎神”,横批“镇宅之神”。绕过影壁墙左转,几人随着主家一路来到了二进院子,院内的空坪上铺着平整的河卵石,打扫的整洁干净,抬头望去,正房房顶翘起的飞檐,门楣窗棂上的雕龙画凤,墙壁转角处精美的石雕,无不显示着主人家优渥的家境和不熟的品味。
皇甫毅边走边暗暗打量,心中也不免暗叹,没想到这边陲小镇,亦有这样文雅别致的宅院。
范老爷将几人让进正房,分宾主落座后,忙吩咐下人上茶。阳安一边环视厅堂,一边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坐在上首的范毅良,只见人送外号范粮仓的范大官人白脸膛儿、浓眉虎目、宽肩窄腰,仪表堂堂,看得出年轻时定是名美男子。
还未等皇甫毅等人说话,范毅良却先开了口,不过是看向阳安。
“这位公子看着很是面善,不知道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额……这是我第一次来范家镇,我想我们之前应该没有见过。”阳安疑惑道。
范毅良微微一愣,继而笑着点点头,“不知今日几位官爷大驾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我们是从落星峪而来,前些时,峪中接连几日发生了多起命案,我们此次是想来了解一些情况。”皇甫毅朗声说道。
“什么?人命案?”范毅良大惊之下,看上去倒不像是装的,“那你们会来找我,莫非是……”
“据村民反映,六日前,你家的下人范大胆曾到过落星峪,并和刘老棍有过交谈。我们依例要找他进行问话。”
“老棍兄弟,他出事了吗?”范毅良瞪大了双眼,声音微微颤抖。
“他死了。”皇甫毅语气森然道。
“死了!怎么会?难怪那天……”范毅良喃喃自语道。
“范老爷,人命关天,如果你知道什么请如实相告。”阳安言辞恳切。
“你们不必去问大胆了,那天是我让他到落星峪,去找老棍兄弟的。”范毅良颓然的在了椅子上,缓缓说道。
“所谓何事?”皇甫毅追问道。
“我……有些事情,想和老棍兄弟商量一二,就约他在第二日的正午时分相见,他同意了。”
“你们见面具体都谈了些什么?他又是几时离开的?”皇甫毅连问道。
范毅良一脸苦笑,“之前那天他虽然答应了,但是第二天中午他跟本就没来,我在山上等了他两刻钟,也没见到他人。”
“没来?你和他是约在山上见的面?”皇甫毅满脸不解。
“额……,是这样的,我约他在落星峪金林山的半山腰上,那里有座唤月亭……”范毅良面色紧绷,结结巴巴道。
“这么天寒地冻的日子,为什么要去山上的亭子里见面啊?你们都不怕冷吗?”阳安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一脸好奇道。
“这……、这个……”范毅良明显的紧张起来。
“范老爷,请如实相告!”皇甫毅神情严肃。
“是这样,我儿就是我的长子天宝,立秋之后的一日,来和我说,他相中了一位姑娘,要我上门提亲,我一问之下才知道,竟是落星峪老棍兄弟的小女儿,所以我想约老棍兄弟商谈一下。”
“即便是商谈儿女亲事,为何不在家中,而非要到山上去?”皇甫毅的疑问更重了。
“是这样,实不相瞒,其实……其实是我反对结这门亲,此次约老棍兄弟出来,也是想两家当面把这件事讲清楚,尽快了解。之所以去山上谈……,我是怕约在家中,进进出出会被左邻右舍看到,传出去闲话,这对两家都不好,思来想去还是山上比较清静,也没人打扰……”
“你为什么不同意这门婚事?”皇甫毅话锋一转。
“也没什么为什么,我家的情况各位也看到了,我本意就是想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这也是人之常情吧。”范毅良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是派手下人去约的刘老棍,而后他失约,这么说你一直都没当面见到过刘老棍?!”
“没有!那天他没来赴约,我就带着管家下了山,之后这些天也没见到,我本还想过两日,派人再去找他一次,真没想到,老棍兄弟他竟然……,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们还是要分别、单独的和范大胆,还有你家的管家谈一下话。”皇甫毅言语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以!”范毅良回答的出奇的干脆。
“表哥,你觉得他们说的是实话吗?”
此刻皇甫毅一行三人已从范府走了出来,正走在回往落星峪的崎岖山路上。
“范大胆和管家所说之言与范毅良的讲述如出一辙,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破绽,不过,这也不排除他们事先早已对好说辞的可能。”皇甫毅眉头微皱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大冬天跑去山上的亭子里说事,这个做法太奇怪了?会不会是那天他们因为儿女的亲事吵了起来,范老爷一怒之下杀了刘老棍,而后伙同自家的管家抛尸灭迹……”郝天时边走边说。
“这个情况不是没有可能发生,可是你们有没有想到,之前刘老棍的儿子刘大彪曾说过,他爹是坚决反对他妹妹嫁给范天宝的,在这一点上,范刘两家的长辈想法是一致的,他们为什么或者因为什么要争吵,还是这里边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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