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秋狝(1/2)
一样的阳光,一样的明媚,一样的照在常白山下,一样的照在南宫霁月身上。
常白山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座绵延数百乃至上千里的山脉,天池仅仅只其中一个小小的区域。这座山脉,从东北到西南,横卧在满州和高立之间,完整地将这块大陆分离开来。但满州人和高立人的生活饮食习惯以及民风民俗相差并不是特别大,因为常白山并不是不可翻越的,所以常白山东西两侧的百姓,通婚的非常多,比如天池桃花源村的胖子施必诚,他的母亲就是高立人。
南宫霁月这次来常白山西侧的安东口,是来巡边秋狝的。
约九年前,大将军东野为民摔死在乌龙江畔,之后不久,他被定性为叛国外逃,然后南宫霁月就受到了牵连。最开始,他被认定为东野为民的同党案犯,极有可能以叛国附逆的罪名抄家问斩。
后来大司马让每一位定性为叛国贼同党的将军们上书自辨,南宫霁月也为自己上书申辨开脱,举了好几项例子以证清白:
一、当年叛贼东野为民要闯山河关时,他曾率兵卒竭力抵抗,迫得叛贼单锤破了山河关城门,这一点,山河关周边军民均可以作证;
二、他之所以命令军士们扔下兵器让开道路,放叛贼进城,是因为当时叛贼仍居大将军之职,他发现和他争斗的是现任大将军,才放下兵器,这一点,山河关所有军士均可以作证;
三、乌龙江边擒拿叛贼东野为民一役时,他只是受命在外围守卫的大将之下,并没有接到明确的命令要捉拿东野为民,这一点,防卫其他方向的大将们也可以作证;
四、之所以率军士与内卫府争斗,是当时误信叛贼之言,没有想到身为一国大将军之尊也有可能叛逃,因此与其争斗绝非他本意;
五、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并非东野为民的嫡系将领。昔年人魔大战时,他仅仅是叛贼手下一名小小的百夫长,后来因军功升至千夫长。至于能升到将军之衔,也是战后大司马复查战绩、重新评定功劳时才补的,以此可以证明他并非叛贼心腹,更不可能成为其叛国的附逆。
最终,当大司马纳兰安通看到他自辨的最后一条,也就是第五条陈述自辨时,心底忽然一动,把他的名字从叛国附逆的名单中勾去,方免了他抄家斩首之祸。
但内卫府四杰之死,无论他如何自辨,总是脱不了干系,因此被定了个昏庸眼拙的判语,罚了一年的俸禄,官品也由从五品讨逆将军,被贬至六品威北将军,成了一个杂号将军。
除了品级的贬谪,职务也由镇守满州和北齐国腹地要冲的山河关主将,贬调至满州边境最北的莫河城主将,这一贬至今,已快九年了。
南宫霁月山河关的旧部,三成被勒令退役,少数人随其调到莫河戍边,余者或留守当地,或被打散重编入其他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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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霁月今天是陪满州府主将来巡边秋狝的。
这位满州府现任主将不是别人,正是仲长千勋,当年东野为民叛逃摔死之后,他因功升迁,任满州府主将。
当年大将军东野为民摔死在乌龙江畔,被定性为叛国外逃后,他的旧部大多受到牵连清算,唯有仲长千勋不但没有被牵连,反而升迁。
传闻说,是大司马一力挺荐仲长千勋为下一任满州府主将。据耳目灵通者说,当初叛国贼东野为民夫妇牵涉到魔族燕子一案,曾想拒捕反抗,恰是仲长千勋极力劝服了这逆贼不与内卫府为敌,接受内卫府审查。却不料这叛国贼居心叵测,竟然将一众内卫府办案人员尽数杀死,还险些杀了前任满州主将独孤子方,将其击成重伤并最终致残。当时军心大变,局势危乱,后来还是仲长千勋一力将军心收拢,才不至酿成大祸,因而被大司马所赏识,认定其临危不乱,有帅才,可以主持满州府军事。大司空也承认其有功于国家,因此就被定为新一任满州府主将,爵位也由五品镇军将军升至五品征虏将军。
又有传闻说,当初叛国贼路过奉天之时,东野为民的身份尚是北齐国大将军,曾至仲长千勋府中稍歇,却不料被仲长千勋慧眼识破其意图叛国的险恶用心,遂向内卫府上报。内卫府因此提高警惕,并掌握了叛国贼的行踪。因此仲长千勋为日后擒拿此贼,立下首功。
还有传闻说,大司马长史仲长裕空是仲长千勋的族侄,曾多次在大司马面前为其美言,朝中有人好做官,因而被大司马所赏识,等等,如此这番。
曾有好事者去向仲长千勋求证这些传闻,皆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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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仲长千勋带着部分满州军士来到常白山西侧巡边秋狝,主要有两个原因:
首先是人族向来有四季田猎的习惯,实际上就是军事惯例,是以练兵为目的的一种综合演习,分别称作春搜、夏苗、秋狝、冬狩。
其次,近些时日,常有探报称,魔族在常白山东侧的高立人境内调动频繁,蠢蠢欲动,似有寇边之意。因此,仲长千勋上报给大司马纳兰安通批准后,亲自带军北上,来到边境,以巡边秋狝之名义进行军演,意图震慑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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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州在人族大陆的北边,而常白山更是在满州之北。已过白露节气,秋风送爽,可是在不停地演练了一个上午的队形变化、阵法配合之后,军士们均已疲惫不堪。能明显看出有许多士卒们的贴身衣物被湿透,透出最外层的甲胄来。
“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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