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朝中有三党,洪姚鲁相争(2/3)
到,竟然连罗国器都也开始向鲁党靠拢了?”堂上的群臣都在等他开口,不可沉默过久。他故作沉思状,转问其它人,说道:“老罗荐举李溢为济南知府,你们有何意见?”济南是大府,可与益都相抗,举荐李溢任济南知府,是名副其实地拔擢。
分省参政刘世民,——他本为泰安州知州,年前察罕来犯益都,他和陈猱头并肩作战,宁死不退,胆色虽弱些,却也立下了保土之功;又为密使不远千里地去到大都,见过奇氏,并圆满地完成任务;再加上察罕来犯时,他时任莱州知州的弟弟刘世泽身与城殉,没在战中。凡此种种,当然还更得加上后来洪继勋的一力举荐,最终获拔擢,任了分省参政。
此时听到邓舍询问,他即迈步出列,跪拜言道:“李溢固然山东名士,娴熟政务,然而却并不太懂兵事。正如罗大人所言,济南大府,且亦位处前线,打仗肯定避免不了的。故此以臣之浅见,李溢似乎不太合适。”
一边听刘世民说话,邓舍一边继续想道:“本人鲁党之人,职皆不高,且当有姬宗周在时,大部分的士诚旧人与之并不太相和。现如今,姬宗周战死,士诚旧人已渐有靠拢之势,而罗国器位居益都参政,倘若也倒向鲁党?怕在这山东之内,他们就能一呼百应、一手遮天了!”
他“嗯”了一声,不表态,示意刘世民起身退下,又接着问:“刘大郎持反对意见了?……,你们诸位的意见呢?”
——刘世民与他的弟弟刘世泽是盖州人,在当地很有名气,号称“辽左地灵,独美二刘”,乃是有名的才子士人。一来,邓舍喜其有才;二来,也是敬重他兄弟两人忠贞,因而呼之为“大郎”,以示亲切。
一个举荐,一个反对。邓舍模棱两可,诸人不解其意。一时间,堂上出现了冷场,无人再表意见。邓舍点名章渝,说道:“员外郎以为如何?……,若升李溢为济南知府,你觉得他能不能胜任?”
章渝出列跪倒,先偷眼瞧了瞧邓舍神色,又悄悄看了看罗国器、国用安,接着还想去偷看洪继勋、刘世民的神色,邓舍却不给他这机会了,和颜悦色地说道:“为何默不做声?难道员外郎心中另有人选不成?”
章渝张口结舌,无从答起,没奈何,只得顺着邓舍的口风说道:“罗公举荐的很对,臣识李溢久矣,深知他才识过人,励志清苦,且淡于荣利、公而忘私,有古大臣之风。只是,刘参政所言也不错,济南府位处前线,确实需要一个懂兵事的人坐镇。臣以为、臣以为,……。”
“以为如何?”
仓促间,章渝哪里想的出合适人选?
邓舍初来山东、围城益都的时候,他曾奉田家烈之命,在城楼上辱骂过邓舍,心中本就一直不安,姬宗周战死后,更觉没了靠山,总担忧邓舍会找他秋后算账。这也是他为何会向“鲁党”靠拢的一个重要原因。
这会儿被邓舍追问,又急又怕,脑中一片空白,额头上都出了冷汗,一时顾不了太多,仓皇四顾,指望能找个人帮他下台,猛抬眼时,正瞧见了面无表情的洪继勋,也不知怎么想的,他脱口而出,说道:“臣以为,不如改用莱州知府李兰升任此职。”
“李兰?”
“正、正是。”
为防邓舍继续追问,章渝绞尽脑汁地寻李兰强过李溢的地方,忽然灵光一闪,他大声地说道:“臣闻言,当主公尚在辽东时,李兰就曾经通过洪先生给主公上过破敌之策,可算知兵。升任济南,正合其用。”
李兰是洪继勋的旧友,早年在朝鲜时,也确实给洪继勋出过一些主意。
邓舍微微颔,若有所思地说道:“李兰这个人,的确是懂得一点兵法。……,洪先生,你觉得怎样?”
“济南大府,位处前线,如果用人得当,则可保我益都无事;若是用人不当,则未免战火蔓延。此为军国要事,该如何裁断自该由主公决定。臣不敢乱言。”
“先生既这样说,那便就这么定下吧。即再一道令旨,送去莱州,教李兰往济南上任。”
洪继勋的回答很艺术,“该如何裁断自该由主公决定,臣不敢乱言”。他身为海东文臣之,都说“不敢乱言”,其余诸臣,自然更“不能乱言”。所以,纵有不愿意、纵有还想荐举李溢的,却也只能无奈闭口不言。
章渝起身退下,回到班次内站定。
他对面站的罗国器,下站的左右司都事国用安。尽管这两个人都没有看他,但是却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如芒在背,浑身不自在,趁没人注意时,悄悄将额头汗水抹去,自责地想道:“俺这却是怎么了?真是昏了头!怎么居然当众说李溢不合适?说他不合适倒也罢了,驳了罗大人的面子倒也罢了,却还举荐了一个李兰!……,唉,这可该如何是好?”
他明白,自此之后,怕是“鲁党”再不会接纳他了。
“不接纳就不接纳吧。”
后悔也没有用,他再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洪继勋。
两人视线相对,一触就走。但就在这么电光火石的功夫,他分明注意到洪继勋好像微微地对他点了下头,一愣过后,失落、后悔和自责顿时被狂喜代替。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若是通过此事反能与洪继勋这位海东的文臣之搭上线,当然要比什么所谓的“鲁党”强上百倍。
邓舍居高而坐,堂下群臣的这些小动作,悉数被收入眼中。
“自今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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