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兄弟(1/3)
蓝玉率百骑陷阵深入,元军用数千步骑围之。吴军左右两翼并及中军骑兵目睹此状,皆告常遇春:“蓝舍或已没。”请居前,为破阵的先锋。
蓝玉是常遇春的内弟,从小时候起就一直追随在他左右,乃至一身的武艺都是常遇春手把手教出来的,两人的感情是非常的好。而且蓝玉这个人天生将才,不管是学杀敌技,抑或学兵法,“万人敌”,资质都远胜常遇春的两个亲弟弟,尽管年纪还不大,但实际上已是常遇春的得力臂助。
此时,眼见他陷入敌阵,常遇春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过,虽然又惊又怒,他却没有忘记主将的职责,依然按照原本的计划,一一回复左右两翼及中军骑兵的请战,先令右翼蔡迁:“你部枪戈手多,待接敌后,可居阵。”再令左翼冯国胜:“你部刀斧手多,接敌后,当居次阵。”又令中军步卒:“策应左右两翼,接敌后,掩护我军后方,并负接应之责。”最后,令自带的三四百精骑:“随本将入阵!”
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目前之形势下,吴军兵少,元军兵多,要想一鼓破敌,绝不能瞻前顾后,只有一个办法可行,即正如赛因赤答忽、王保保的推测:借助主将的勇武,当先击敌,争取搅乱敌阵,从而为后继者打开通道,一举功成。
要说,身为主将最好是不要轻身犯险;但是在吴军中,常遇春多为先锋,每逢战事,往往身先士卒,不但是他,即便他的部属也都早已将此视若常事,因此,他的命令一下,包括冯国胜、蔡迁等人在内俱皆没有异议。
常遇春驰马奋枪,直突敌阵,百步的距离转眼即到。
元军阵中,位处最前边的盾牌手都用手和肩膀顶住盾牌,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连成一线。将近一人高的盾牌,排成一列。
其后是长枪手,透过盾牌上的“枪眼”,一支支的长枪斜斜刺出。如盾牌手一样,长枪手也是肩膀前倾,双手紧紧地握住枪杆;同时两脚的位置也和盾牌手相同,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在后边的脚牢牢地踩住枪柄。
盾牌手和长枪手不是只有一队,交错站立了好几队,皆为百战的勇士,虽然面对的是疾驰如风的骑兵,却并无一人退缩。
常遇春带队冲过了箭雨的射程范围,重伤与阵亡者倒是不多,只有一二十,但是轻伤的不少,就算常遇春本人,尽管铠甲精良,也有七八箭矢钻入了甲片的缝隙中。便带着这些箭矢,他也无暇拔掉,撞上了盾牌阵。
马很快,几乎根本就没有停留,第一列的盾牌防线就被破掉了,来不及逃走的盾牌手、长枪手纷纷摔倒,大多被压在了盾牌下。
常遇春与数百骑催马直前,马蹄踏上盾牌,下边不断地传出被压倒元卒胸骨、腿骨、臂骨乃至脑颅破裂的声音;断折的长枪回刺,有的刺入了盾牌手的脖颈、面颊,有的刺入了长枪手的胸前。惨叫不绝,血肉四溅。
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三四步外就是第二道防线。
同样的场景再度上演。不过,因为第一道防线短暂地阻止了一下吴军骑兵的冲击度,马没有那么快了,所以吴军的骑兵也又开始出现伤亡。
奔马撞倒盾牌,践踏碾压元卒;长枪刺中奔马,摔倒滚落骑兵。一时间,或高或低,乱马交枪,断肢残臂横飞,有当场毙命的,有伤重痛呼的,也有虽然摔倒、或者跌倒,却伤势较轻,很快爬起,依然奋不顾身互相杀戮的。常遇春驰奔在最前,渐深入敌阵,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有他开道,元军的盾牌手、长枪手尽管勇悍,但是却压根儿无法阻挡,一条条的盾牌防线就好像豆腐也似,接连被破。盾牌防线后,是临时布成的拒马阵。每个拒马上都绑了有很多的长枪,斜刺出的尖锋密密麻麻。
常遇春冲杀至此,马力稍竭,冲锋的度也降了下来,已经不可能凭借坐骑跳跃过去,当下舌战春雷,出一声大喝,却不躲不闪,仍催马向前,手中长枪向下,继而往上奋力横挑,硬生生把挡路的拒马一一挑起。
每挑起一个,便抛掷到一边。
左右两边都有元卒,有从前边退下来的盾牌、长枪手,有从两侧刚刚围过来的刀斧手。拒马落入其中,砸翻了一片,到处人仰马翻,痛呼不绝。几个元军的悍卒,扬起大斧,奋勇杀来,试图砍断常遇春坐骑的马腿,不等近前,常遇春身边的护从们纷纷刀砍、枪刺,将之悉数放倒。
拒马约有十来层深,不过片刻功夫,常遇春已经挑出了一条通道。
他所使用之长枪乃是用上好的硬木制成,一丈二长,一握粗,不但结实,而且韧性很好,如果平时用来对敌,即便杀人过百也不会出现断裂的情况,然而拒马的重量不轻,连挑十几个,枪身受不了,刚刚抛掷出最后一个拒马,只听得“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
先前挑战时,他用断了一支长矛;这会儿挑拒马,又用断了一根长枪。既然长枪已断,便索性当作手戟,他随手掷出,刺倒了两个奔来的元卒,反手往马鞍侧一模,又抽出了一柄备用的长矛。
元军主要的防御措施就是盾牌、拒马两阵,过了之后,就算深入阵内,接下来要面对的便为战卒。戈矛手、刀斧手、火铳手,分别以不同的比例组成一个个的方阵,随着旗号,可以聚合、可以分散。
居前的几个方阵皆是百人队,都亲眼目睹了常遇春的勇武,见他深入至此,知道不死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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