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取濠(3/4)
知燕王定不会因此而狐疑自乱。”刘基对邓舍的评价与认识是在慢慢地改变中。
最初时,他并不怎么看重邓舍。辽东偏远之地,高丽夷人之国,无论邓舍在那里做出了多少出色的事迹,威名也确实难以传入中国。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海东一再地开疆拓土,更尤其是随着邓舍得益都后,以一国之力,竟然就敢独自抗衡察罕、孛罗之后,他对邓舍的感观就便不由自主地为之一变了。
——,要说起来,若是把邓舍取辽东、海东比作有了根基;那么,他先后多次地与察罕、孛罗之争,则也就确如刘基之所以改变感观一样,才算是他开始名声鹊起、逐渐地名扬中国了。与察罕帖木儿之战虽然很艰辛,但也正可谓“有苦有甜”。从刘基此时略带称赞的话语就可以看出,只要他能坚持到胜利,哪怕不胜利,能保住平局,日后的前程也定会因此而“不可限量”。
朱元璋深以为然,喟然叹道:“燕王年不及弱冠,要比我年轻许多,但是在短短的数年间,却竟就有了今日的成就。时邪?命邪?实在后生可畏!他虽与我同殿称臣,共为宋人,且方结盟,但‘隐然一敌国矣’。”
忌惮之意,溢于言表。
刘基还没说话,杨宪先自不忿起来。前番方从哲出使金陵,他多次受辱,故此对益都没甚好感,当下嗔目戟指,尖锐了嗓子,奋声言道:“辽东,荒凉边疆;益都,百战之地。燕王虽得之,怎能与主公有江浙富饶相比?‘差强人意,隐若敌国’,主公此言谬矣!臣虽愚昧,不敢听之。”
他虽出自私心,但话却是公论。
当着心腹群臣的面,表示对盟友的忌惮确实不太合适。
朱元璋心中警惕,面上带笑,挥了挥手,笑道:“希武说得对!我本是戏言。”轻描淡写地将失言带过,命人展开了地图,悬挂墙上,问诸人,说道,“如刘先生言,‘燕王必不至此’,肯定不会因士诚而就对与我结盟之事狐疑。那么请问诸位,以你们看来,燕王下一步会有何举动?”
秦从龙说道:“兵以合利,而以分败。目今济宁战场,王保保虽败而其军犹众;且闻言,察罕帖木儿的援军已出临汾,将与之合。反观我军,还未入河南,不能及时起到与益都相呼应的作用。是在短时间内,燕王将要面临敌众我寡的局面。窃度其计,非有二策,唯有一途,可以应之。”
“是何计策可以应之?”
“聚前线各营,合兵一处,方可能对抗察罕。”
朱元璋颔,问刘基,说道:“老先生以为呢?”
刘基很赞同秦从龙的见解,说道:“元之所言甚是。”
他走到地图前,指点山东,说道:“益都放在济宁的军队号称二十万,实际虽然肯定不及此数,但也应在三万左右。济宁,不过是腹里的一个路,城邑不多,府县亦少,按说有三万人据之,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但是主公请观之。现如今,益都的这三万人马却分驻多处。赵过军巨野,庆千兴军兖州,李和尚、杨万虎居山阳湖,邓承志居泰安。各营分别相为阻,其势岂可得相及?倘若王保保在得到察罕的援军后,出一轻兵掠之,他的各营定然缓急不能相救,必败之也。
“是所谓:‘势不相及,必受其累。’燕王,天下贤将,是很擅长用兵的。他不会看不出这个弊端,所以,臣以为,一如元之所言,他的下一步,肯定就是会传令前线各部扫荡残贼,争取把各部、各营都互相勾通、联系在一处。只有把各军各营握成了拳头,才能立足不败,并待以击敌。”
有句话说,只有英雄才了解英雄。
邓舍、洪继勋把朱元璋的心思和下步举止推测得半点不错,而朱元璋与刘基也把邓舍的心思和下步举止猜度地半点不差。
朱元璋嘿然,说道:“先生对燕王的分析,真是和我完全一样!”
他振衣起身,慨然言道:“燕王年少,还有雄图之志,丝毫不惧察罕的凶悍。我金陵将臣协和,文武济济,坐富饶之土,有雄兵十万,囊与士诚、友谅战,所向无前,岂只是名动江南?怎能还不如燕王!方今海内汹汹,干戈不已。诸卿,我虽才疏学浅,没有什么德行,却也深为天下苍生苦。此番联盟燕军,趁察罕之敝而攻取之,实千载难逢的良机!敢不奋?试教天下人看之,我皇宋精卒,究竟是出自辽产,抑或吴人!”
有人问道:“太湖士诚?”
“士诚,疥癣而已;察罕,心腹之病。待取河南后,以胜强敌之军,再南下卷取松江,易如唾手!”
朱元璋锵声下令:“若如我预料,燕王定已传令前线,命各部会师以备大战了;咱们吴军,也不能落后!……,老先生,濠州之战如何了?”
“已取钟离,濠州尚未能破。”
“军令:限缪大亨、朱英两日内破城。愈期不克,斩!”
次日下午,捷报传来。
“濠州城克,孙德崖被俘。得降卒千余。”
又次日,朱元璋起步卒两万人,由徐达统之,出金陵,赶赴濠州,与缪大亨、朱英会合,直取河南。并又派出劲卒五千,由常遇春统率迂回北上,杀去济宁,一来是为与燕军会师,壮大声势,二则是为当徐达侧翼。
一时间,精卒悍将悉出金陵。
消息传出,天下震惊。
无论南北,皆言之:“安丰宋,燕、吴联手,欲同取察罕。”
太湖岸边,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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