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虎皮(2/3)
调来,安排了许人驻防益都,把李靖分去文登,作了在莱州驻防的陈猱头之副手。前阵子,又调了陈猱头率部来益都助防,李靖也随着引带本部一起来了。看来,也许是李靖确实反对陈猱头的意见,也许是他两个人的关系处得并不是太好。或赞同、或反对,两类意见针锋相对。
要说邓舍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何还要询问群臣的看法?听赞同和反对的两方互相驳斥呢?无它,并不是邓舍闲得没事干,只是因为在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之前,是必须要统一臣子们意见的。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要不然,就算是强制执行下去,若是臣下不理解,效果也不会好。
所以,虽然看诸臣的意见“针锋相对”,邓舍也不恼怒,和颜悦色地笑道:“陈将军,你因何反对?”
陈猱头说道:“巨野、棣州两处的战事已经快把我军拖入窘促。赵左丞虽然攻克了巨野,但是并没有能全歼济宁路的鞑子,退缩在南部的王保保时刻都可能会动反攻。这是其一。其二,棣州方面,罗国器、胡忠、王国毅等虽夺回了棣州城,然而,也并没有能将来犯之敌尽数消灭,据军报,在我棣州当前的鞑子至少还有万余人之众。自四月初开战,仗打到现在,可以说,咱们益都已经是一无兵卒可调,二无粮秣可筹!主公,在这样的形势下,还从辽西开战?固然,如果获胜,也许会稍微缓解一下我棣州、巨野两处战场的困窘状态;可是,如果失败呢?就算不失败,如果不能战胜呢?……,将会出现三处战场皆陷入拉锯之局面!”
陈猱头话说得很直。
打辽西、威逼大都,借此来化解棣州之危,乃至巨野的僵局,确实算是个好计策。可是,如果失败呢?甚至即使不失败,如果不能胜呢?辽阳是益都的大后方,就等同把大后方也拖入战场之中了!若是不能胜、抑或失败的话,就不单是会威胁到益都了,极有可能连辽阳都保不住!
还是那句话:赌注太大了。
邓舍微微一笑,心中想道:“老陈的这番话应该是他的肺腑之言了。却没想到,他看似粗卤,逢大事心倒是挺细,想得还挺全面。”对陈猱头的观感不觉为之一变,又想道,“他既肯对我出肺腑之言,也由此可见,对我海东他已经是甚有归属感了。”不仅没有因为陈猱头的直言而生气,反而很欢喜。因为这说明,陈猱头已经把海东看作是他的归属了。
当下,他又问吴鹤年、李靖,说道:“龟龄、老李,你两人为何赞同?”
吴鹤年说道:“陈将军的疑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臣以为,陈将军只看到了不利,却没有看到有利。固然,若我辽西不能胜,也许局面就会变成不可控制。可如果我辽西能胜呢?若能胜,察罕毕竟是蒙元朝廷的部将,到时候定然进退失据,是救大都好?是不救大都好?救大都,则棣州、巨野两处我军必占上风;不救大都,……,则奈其部众何?”
就像邓舍最初在双城、以至才入辽阳时,虽有自立之意,奈何部属中原为辽东红巾的不少,换而言之,自认为该效忠宋政权的不少,因而难免掣肘。如果辽西威逼大都了,察罕不去救援,他的部下们会怎么想?
曹操为何“挟天子以令诸侯”?名分与大义,在很多时候还是不得不从之的。刘备自称“汉室苗裔”,孙权说曹操是“汉贼”。难道孙权和刘备就真的是忠诚汉室么?不然,这只是一个号召天下人的借口。
放在察罕的身上,就像吴鹤年说的,真要是海东威胁到了大都,即使他的部属们全都不是忠诚蒙元的,但只要他敢不去救,名声肯定就坏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他的一个部下以此来反对他。
更别说还有关中的张良弼等等割据势力在虎视眈眈了。
陈猱头接口说道:“臣请主公勿听吴鹤年此言!”
“为何?”
“确然,若我军能胜辽西、威逼大都,的确可以使得察罕进退失据。可是,若我军不能胜呢?吴鹤年只说对我军有利一面可能会造成的结果,却不提对我军不利一面可能会造成的后果。试问:其居心何在!”
两个人唇枪舌剑,可是说出来的内容都如同废话。因为他们一个坚持有利的一面,一个坚持不利的一面,谁也说不出到底出军辽西会是有利、抑或是不利。这样的话,即使再辩驳十个来回,怕是也得不出来定论。
其实,这也不怪他两人。
姑且不说吴鹤年可能存在的投邓舍之好的想法,就拿这“有利”和“不利”来说,本来就是个“赌注”,没有去实践,还真的是谁也确定不了。
听了半晌废话,邓舍丝毫没有不耐烦的神色,转问李靖,说道:“老李,你又为何赞同?”
李靖也实诚,实话实说,道:“臣、臣听说,乱世里人,毒、毒些的反讨便宜,那、那懦弱的常自空着肚皮挨饿。取、取辽西、逼大都之计,就、就臣看来,端得可称‘毒辣’二字。故此,臣、臣赞同。”
说的都是大实话,其实蕴藏了一个道理。何谓“毒辣”?别人想不到的就是“毒辣”!如果文绉绉地概括一下李靖的意思,他就是在说:此计胆大妄为,有出奇制胜之效,料来察罕帖木儿是想不到的。因而他赞同。
邓舍不禁失笑,说道:“‘毒些的反讨便宜’?老李,你此话真是得了此计的精髓!”一言既出,说明了他的决定。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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