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巡抚(2/5)
对邓舍隐瞒过甚么。总是有甚么就说甚么。像姬宗周“朝入颜公门,夜入臣之府”,这种话,他都能当着邓舍的面说出来。邓舍叹道:“洪先生,洪先生,真是赤子之心。”
他对洪继勋有不满,但要论猜忌,在洪继勋插手军中之前,怕还远远不及对姚好古、对文华国、对陈虎。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洪继勋耍脾气、告病假之时,放下繁忙的公务,主动放下身段,前去夜访叙话。
他沉吟片刻,说道:“先生所言,或有道理。但是人谁无私心呢?只要不过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
“这还不过分?主公说那莱芜贪官,是为不忠不仁之徒。以臣看来,姬宗周、章渝也是不忠不仁之辈!”
洪继勋是真的把海东看作了他的孩子一般。海东能有今日,他付出的心血太多。虽然李兰、洪继荫之前,包括去外地做官前,都曾有多次劝他:“放下一点脾气、多一点油滑,学学姚好古的为人处事,不要和同僚弄的太僵,多下点功夫拉拢益都旧人。”他当时也深以为然,表示同意。
但是,如今事关海东前途,事关邓舍利益,他却也顾不得太多,将李兰、洪继荫的嘱咐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
他跪拜在地,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地说道:“此等不忠不仁之辈,此等五代冯道之徒,臣虽不才,与之同列为官,却也是深以为羞,窃以为耻!臣请主公,即下令旨,剥其职、夺其官,驱使流放,逐出朝堂!”
姬宗周、章渝,现在是为士诚旧臣的代表人物。就目前来说,不管他们犯下了多大的过错,都不适合从重处罚。
其实,即便没有这件事,邓舍对姬宗周、章渝也没多少好感。为人主者,都是喜欢忠臣。一边要求臣下忠诚,一边又希望敌国的臣子不忠诚。如若敌国的臣子真的不忠诚了,投降过来了,反而又定会对他们产生猜疑。可是产生猜疑了,又不能处置。还得对待他们很好。否则,谁还会来投降?要真的想秋后算账,也只能等到稳定了再说。
要说姚好古也是投降过来的。那为什么邓舍对他又有不同?赞许他为“真儒”?无它。与姬宗周、章渝相比,姚好古更有人格魅力。姬宗周、章渝全是为个人之地位而已,而姚好古却有着更为崇高的抱负。
邓舍英雄重英雄,与姚好古惺惺相惜。
并且,姚好古之投降,也不是卖主求荣的投降,也不是当时立即、二话不说的主动投降。邓舍为得到他的效忠,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并且,姚好古之最终肯投降,也与其图谋个人的地位、权势无关,是因为他现邓舍有能力,更重要的,也有抱负。若效忠邓舍,则“道之可行”。
也就因此,邓舍对这两者的态度,自然也就有所不同。
他说道:“先生的意思,我全都明白。先生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只是,姬、章两公,能力还是有的。况且,先生所言,也不过全为猜测。以猜测之言,遽定重臣之罪。我以为不太合适。这件事到此为止。
“另外,有关此事,你知、我知、文叔知即可,以后都不要再说了。更不要传出去。要不然,恐会伤及大臣之心,也会有失主臣间的和气。”
洪继勋还欲待谏言,文华国抢先说道:“臣知道了。请主公放心,臣的耳朵是属龙的,不该用的时候就是一个聋子。刚才的话,臣甚么也没听到。”微微一顿,挠了挠头,转口问道,“既然如此,臣请敢问主公,这明天接见使者,回复安丰之文,主公打算怎么写?是接受,还是拒绝?”
邓舍一笑,说道:“文叔不是已经给我想好理由了么?洪先生,要不这道回文就劳驾你来写吧?便替我谢过主公的恩宠厚意,只是后妃的人选已有定下,不好改换。说不得,只有谢恩、谢罪了事。”
洪继勋从地上起来,目光炯炯,说道:“臣也请敢问主公,不知回文里该写定下了谁家的女儿?主公打算立谁人为妃?”
文华国顿时也支棱起了耳朵,一边故意把头转去别处,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边聚精会神,听邓舍回答。
邓舍打个哈哈,一笑,说道:“回文里不必明提就是。把意思说清楚就行了。”见洪继勋似有话说,他面色一正,带走了话题,言归正传,讲起正事,说道,“我叫两位回来,正是有两件事想要相询。”
文华国问道:“何事?”
“一件改编益都旧军。一件对莱芜贪腐,我又有了一个想法。”邓舍先问改编益都旧军,问文华国,道:“这两天,我没去益都分枢密院。只在条陈上见说改编事宜颇为顺利。文叔,具体的进展情况如何了?”
“进展还算快。计益都旧军,包括原本的益都屯田、地方府军,以及少部分的察罕俘虏等等,如今所有者,总共两万四千三百余人。遵照主公去弱存菁的命令,已经将之改编了八成,共得精壮士卒六千余人。预计至多三五日内,便可全部改编完成。总计得精卒,应在**千人上下。不用再从海东抽调军队补充,已经足够再重新编制成一个都指挥使司了。”
“将要重新编制成的都指挥使司里,军官的组成,现在可有定案了么?”
“八千人,需都指挥使一人,镇抚一人。十个左右的千户,一百个左右的百户,八百个左右的九夫长。另需副千户十人,弹压官十人左右、军司官百人左右。并及经历、知事、参谋、文案诸般文职官员。粗略计算,九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