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砺军 2(2/4)
打落一个鞑子骑兵。”6千五苦笑,他脾气好,从不生气。也不想解释。眼下的局面,叫他怎么打得准?四百火铳手里,仅一百个老手,能威慑到元军,使其不敢立即攻营,已经很不错了。
元军铁骑再一波攻势结束,仍然不急进攻。分成两队,营外来回驰奔,纵身射箭。他们不比步兵弓箭手,一则距离更近,再则弓马娴熟,造成的伤害远远强过。
辕门附近营墙,经过元军的连番打击,满目疮痍,很多地方摇摇欲坠。
列阵文华国后边的陈虎看得清楚,心知元军总攻即将到来。他从容转身,面沉如水,徐徐道:“诸将士,进赏退死。各百户,从将旗指挥。”
轰然大响,营墙破了一截。敌人步兵潮水般退去,骑兵进营。大帐之前,河光秀忽然喜不自胜。
文华国丢刀,重捡起大锤,攘臂嗔目:“裤裆里有货的,脊梁骨硬起来,给老子稳住!”
元军铁骑撞入,几十个重骑兵居前,所过之处枪矛断折,人死马踏。呼吸功夫,突入营中数十米,无人能阻。一时之间,血肉横飞,濒死惨叫,人头飞起,残肢遍布。
“监阵,敢退一步者,斩!”文华国血脉喷张,戟指张目,凶相毕露地令;接着他大锤朝后边一指,声嘶力竭,鼓舞士气,“知道不,你狗日的不是一个人,后边有八千虎贲!”
文华国顶在前头,弓箭手和火铳手再退五百米。此时敌我混杂,6千五无法继续射击。他转回头,看见大帐之前军旗挥动,令他回归。
河光秀转到邓舍面前,一拜到底,大气高声:“启禀将军大人,小人有一良策,足保破敌!”
大帐之前数百步的地方,火头堆堆,陈虎凝目观看战况。元军铁骑纵横开阖,在文华国阵内横冲直撞,长戈铁枪,来回拽刺。
他们所用的戈,继承自宋。铁颈上带有一个钩,除了刺伤敌人之外,每一回手,必拉带回一个敌人。拉带到的红巾被横拽飞出数米之远,跌倒之后,往往又会撞翻很多落地附近的士卒。
文华国的阵列,半刻钟不到,人仰马翻,溃不成军。胆气弱的,丢下兵器向后跑,尽数被赵过砍死。陈虎取弓,搭箭,瞄准势头最猛的元军铁骑,三射三中。铁骑入营以来,毫无伤,至此时才有伤亡。
文华国趁势举旗,重新组织防线。在监阵雪亮的刀斧威胁下,又加上敢死悍勇之辈的带头搏命,阵线勉强守住。
浓厚的血腥味风中四散,,一直飘到大帐之前。邓舍从辕门收回视线,他很好地掩藏了内心中的紧张、不安;转目河光秀,问:“什么计策?”
“天黑风大,我军背倚土山。将军大人,小人以为,不如遣一支军,急往后山,多取土沙,迎风抖散。如此一来,……”说到这里,河光秀故作玄虚,停下话头,得意洋洋地尖笑了两声。
难怪他得意,这等计策,一般人还真想不出。黄驴哥大吃一惊;邓舍大喜过望,素来不说粗口的他,差点欢喜得骂出两句狗日的来。河光秀笑罢了,继续说道:“如此一来,鞑子逆风,咱们顺风,……”
邓舍不等他说完,点派亲兵,并上一千本部,用刀剑裂开帐幕,以为盛具,尽数往后山取土。
看了看立在不远处的高丽兵卒,邓舍打断河光秀的喋喋不休:“河将军,你也带部悉往后山,使刀枪剑斧挖土。帐幕不足,脱衣采取!”顿了顿,“此策若能破敌,你就是奇功一件!”
河光秀大声领命,摇头晃脑地去了。
邓舍令6千五:“带着你部,装填火药准备好,土沙一扬,你就开火!”犹嫌不足,征调本部中会射箭之徒,集结待命。其他人众,磨刀砺枪,准备趁乱突袭。
同时击鼓、举旗,严令文华国不得退后一步。免得土沙没来,阵先破了。调配妥当,到底忍不住心中喜悦,暗骂两声:这狗才,还真有大用。手心捏紧了一把汗,成败是非,就在此一举。
邓舍深知,从辕门战况可以看出,想凭借这些新卒挡住敌人攻势,几乎是不可能的。非有奇策,难以取胜。
他向来求稳,所以在敌人来之前,反复思量。但等敌人到了面前,临阵交锋,战况越激烈,他反而越不急躁。所以,明知辕门即将失守,他依然可以稳立不动。至于骑兵为何还不动,他压根儿没去想。用人不疑,该做的他都做了,想有什么用?白白扰乱己心。当然,就他自己的判断来讲,也认为还未曾到出动骑兵的时候。
土山依靠后营,大帐离它不远,来往很快。不多时,派出去的两千多人迤逦返回。邓舍把扬土的重任交给河光秀,还不到时机,敌骑未曾完全入阵。
再击鼓、举旗,令文华国部徐徐后退,放敌人入营。这时,陈虎的部队早顶上去了,交战两刻钟,文、陈二部四千人,伤亡过千。新卒之伍。如此伤亡,纵使邓舍不叫他们退,他们也支持不住了。
元军骑兵呼啸结队,忽而散开,忽而聚集。搅动文、陈两阵,顺势直入营中数百米,完全冲入了辕门。辕门外敌人步兵养息足够,列阵喊杀,气势汹汹跟着扑了上来。
河光秀部八百人,两人一组,有的攀到拆掉帷幕的营帐的支架上,有的爬到旗杆上,有的互相支撑着,搭起人梯。邓舍一声令下,俱都扬土张尘,大风卷动,灰扑扑铺天盖地,席卷开去。如同一条黄龙,掠过营帐,借助风势,绵绵不绝,浇了前阵诸军满头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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