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惊雷(2/3)
处,人马坠落其中,须臾填满。李和尚纵马践踏,已将郭将军成功分割包围,并又眼看要近前我营!”察罕的营垒外,挖掘有长堑数道,皆深两丈,宽三丈。刘、李两千户就是适才领命的三将校之二,他俩的部下近两千人,被李和尚引五百骑兵击溃,奔逃到了长堑的所在,掉入其内。这信使尽管只寥寥数语,那人马落空、互相压撞的惨状,如在眼前。
察罕头也不抬,问道:“我军的炮石呢?”
“已经搬上前阵,正在释放。只是红贼中用手雷的甚多,投掷出来,能炸开一片,尽为铁子、碎石,中者无不或顿伤或立亡。单就火器而言,我军委实有些处在下风。”
泰山脚下的高延世、李子繁等多次使用手雷此物,泰安的元军早把此条情报报与了察罕知道。也探明了海东对这物事的称呼,即为“手雷”。要说这玩意儿,只是对当时简陋地雷的一种改良,要仿制的话不是太难,但是一来没有得到实物,不能参考。甚至就连地雷,察罕也没有见过到底是什么东西。二来察罕驻军在外,也甚少带有能工巧匠。所以,这信使说:单就比较火器,海东略占上风。
火器稍有不如,那便只有在勇武上下功夫了。
察罕不再只派些萧白朗、刘、李等千户这类小有名气的将校,点出座侧左排一人,道:“韩将军,你与郭云素有‘郭韩’并称的美名。郭将军既然上阵,你怎可不去?即引三百骑兵,去与李和尚比比高下!”
韩札儿,善用长枪,所带的长枪骑兵,可谓察罕麾下的一支精锐部队。察罕刚刚显露头角的时候,人称之为“长枪侍郎”。用长枪,也算他军中的一种老传统。韩札儿闻声出列,唱了个诺,大踏步出帐自去。
帐外夜色苍茫,一层层的冻云凝寂不动也似的,铺展夜空,隐藏了弯月。星光黯淡。满营的火把光芒却星星点点,就好像星空坠落到了营中。韩札儿翻身上马,远望栉比的营寨前边,益都城火光冲天。便在这两团火一样的城与营之间,矢石交飞,箭如飞蝗。
洪继勋又在城中放起了孔明灯,随风高扬,烛光映亮了莹白的灯笼,一点、一点,散满整个战场的上空。韩札儿凝目看了会儿,待骑兵集结完毕,收回目光。他也没有鼓了一个字:“走。”
三百骑兵,风驰电掣,卷带黑色的将旗,冲破夜幕,奔出营寨,越过沟堑,奔向了激斗更烈的战场。他当然不会明白,洪继勋施放孔明灯,却并非单纯为了好看,是有实际的意义。这是一种信号,这是一种召唤。传达了邓舍的将令:凡在城外、来自各处的信使,现在,该来冲入城中。
山下、林中,四面八方,十数信使,或骑马、或飞奔,走出了隐蔽的地点。若把益都比作大海,便像是百川归海。而若把隔绝在中间的察罕营寨比作大海,则又仿佛八仙过海。他们各显神通,有的伪装,有的挑走小路,趁着夜色,分别混入了敌营,向益都前进。
情报,是战争的耳目。即便此次不能突围成功,至少,也得给外边的信使创造机会,好让他们入城。然后根据外边战况的展与变化,才可以制定出新的对应方略。信使在暗夜里潜行,察罕的帅帐中灯火通明。
孙翥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疑问,倾听着韩札儿卷军出营,他偷偷看了两眼察罕,说道:“敢问主公,为何到现在才肯派出韩将军?傅友德虽无勇名,但上次地道战,也颇是勇悍。李和尚更早有剽悍之称,萧、刘、李诸将分明难为他们的对手。却为何,不开始就遣韩将军与郭云一同出战?”
察罕笑了笑,反问道:“先生以为原因为何?”
“可是因为,……。”孙翥拿起一枚棋子,用手指敲了敲,试探地说道,“以吾之下驷,对彼之上驷。以吾之上驷,对彼之中驷么?”
“哈哈。先生真老夫的知己也!先用我军的下驷,磨去红贼的锐气。然后再用我军的上驷,对其施以打击。小邓虽勇,岂敌我智?大凡两军对阵,当以计为先。这也是为何老夫说,海东红贼将快要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原因所在。”
海东军马出城突围,开始必然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察罕暂避其锋,用萧白朗等将把他们的锐气磨掉。然后,待其将衰之时,再点派勇将出战。足可收事半功倍之效果。“郭韩”、“郭韩”,至于为何却把与韩札儿齐名,且排在韩札儿之上的郭云先派将了出去,却是因为担忧萧白朗等人掌控不了大局,故此,不得不需先有一员重将坐镇。此可谓“张弛得度”。
察罕捋须而笑,瞧了瞧棋局,说道:“战至此时,益都城中已无勇将。且看小邓,如何应对老夫的这招妙手。”孙翥沉吟,说道:“小邓年未弱冠,尽管少年老成,其人的性子还算的上‘沉静’,但是毕竟年少。少则好勇,以臣下看来,他的对策无非四个字。”
“哪四个字?”
“亲自上阵!”
“先生所见,正与老夫相同。”察罕拊掌欢笑,他又补充说道,“非但因小邓年少好勇。他要真想突围而出的话,傅友德、李和尚两人既已势衰,他就算不愿出战,却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是不得已而必须为之。”唤来传令官,吩咐道,“即传老夫将令,命前阵郭云、韩札儿,并力齐战。倘若小邓出阵,能得其者,官升两级!生擒活拿,拔擢sān_jí!”
传令官前脚出帐,前线的军报后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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