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天助 1(2/6)
多,向来注意修饰的。他对幕僚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不可仓促。待与沙刘二说定,张居敬、搠思监,包括辽阳小邓那边,都要多派些探马、细作探查,确保无异,然后方可徐徐接防。”
……
搠思监,出身怯烈氏。
怯烈氏即怯烈部。怯烈部,蒙古最强盛的部落之一,铁木真的父亲也该曾经与怯烈部当时的族长王罕结拜。也该死,铁木真拜王罕为父,有了王罕的护庇,他才有了聚拢生养的机会,最终成就一番伟业。
搠思监的祖上降蒙以后,铁木真待之特异于它族,命为必阇赤长,朝会宴飨,使居上列。必阇赤原为元廷掌管文书的机构,在此基础上,后来演变成了中书省,大名鼎鼎的耶律楚材,先任必阇赤令。
故此,怯烈氏实为蒙元的名门望族,有大根脚。必阇赤改为中书省后,其家族世袭必阇赤怯薛官一职。
怯薛,番值宿卫的意思,即元帝的御林军,由蒙古人的高官子弟组成,数量不足的可用色目人,除非事情许可范围内,排斥汉人。他们一如西汉的郎官,负责殿内警卫,充当巡行游猎的扈从,有天子侍从私兵的性质。
也正如西汉后期名将多出郎官一样,有元一代的高官显宦,也大部分出自怯薛,反过来说,没有大的根脚,你也就根本进不了怯薛。
怯薛的最高长官为四大怯薛长,除了四大怯薛长之外,另有专责内廷饮食、弓矢、冠服、文史、车马、庐帐、府库、医药、卜祝等事的怯薛官。
必阇赤怯薛官,就是其中掌管文书的怯薛官。
这些怯薛官,皆为世守,由某个家族世代承袭。往往外调,出任政府官职,“贵盛之极”。他们从入仕起,起官的品级就很高,多从三、五品起,特别贵盛的,也有二、三品,最后多能跻身一到三品。
怯烈氏既为望族,有大根脚,世袭必阇赤怯薛官。其家族子弟,历朝多有高官,四世为丞相者七人。名副其实的世臣之家,鲜于比盛。
只搠思监的父祖来说,他的祖父做过世祖朝太子真金的师傅,文宗朝追赠太傅、恒阳王,他的父亲亦怜真也被追赠为太傅,武昌王。
泰定初年,他承袭祖职,接任了必阇赤怯薛官,至顺年间,除专管起草诏书等事宜的内八府宰相。元统初,放出为官,任福建宣慰使都元帅,居三年,通达政治,威惠甚著。
自此以后,他一路高升,历任过许多官职,凡所任职,无不为重要之位,而皆有成就,名重一时。曾督办海运,措置有方,所运漕米三百余万石,悉达京师,无所折耗。这非常了不起。
至正十二年,脱脱平徐州芝麻李,他从而有功。至正十四年,他讨淮南红巾,身先士卒,面中流矢不为动。至正十五年,他有一天入侍宫中,元帝见着了他脸上的箭瘢,深为之叹。次年四月,遂拜中书左丞相,明年五月,进右丞相。
蒙元的中书省主官为中书令,常由太子兼领,右丞相实际上就是最高的长官。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做高官的日子久了,就如过去许多的权臣也似,年轻时锐意进取,勤勉明果的踏实,慢慢蜕化变色。所谓“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
他半生辛苦,兢兢业业,伪善也好,少年的热血也罢,不就为的权势么?他成功了,几十岁的人也该享受,为子孙谋。他当了一年多的右丞相,对天下之弥乱,府库之空虚,无所匡救,反而公受贿赂,贪声著闻。
去年冬天,监察御史弹劾他用私人朵列及妾弟印造*。堂堂上国丞相,贪婪到如此的地步,不顾国家之危急,罔顾物价之飞涨,雪上加霜,印制*,简直令人闻之不可信,见之犹生疑。
一经暴露,朝野喧然。他令朵列自杀,然后自请谢罪。
论罪,杀了他不以为过。但元帝犹自记得他面上的箭瘢,怜悯他的忠诚。加上他出身显贵,朝中朋党比连,又有奇氏以为内援,给元帝吹枕头风,最终“诏止收其印绶”,没有杀他。
不久,关铎火烧了上都,辽东红巾势张,惊动内廷。
如果说上都远在塞外,危险还比较远,那么年后四月,邓舍破永平,兵锋直指腹里,危机就变得严重了。给元帝的震动不小,叫他想起了两年前刘福通的北伐。
当时,北伐的东路军,山东毛贵部一度攻克蓟州,先锋抵达柳林,距离大都不过三四十里之遥。前车之鉴,不可轻意。遂起屡有战功的搠思监为辽阳行省左丞相,命其往入辽东,便宜行事。
搠思监有心不去,元帝破天荒的下诏斥责,无奈之下,他只得随囊加歹等人一同前来。
来是来了,既然“便宜行事”,那就权力很大。
说实话,他与囊加歹等驻足不前,一仗不接,绝非因为怯战。辽东红巾最盛时,显赫数十万,明知道不行,硬着头皮往上冲,不是送死是甚么?辽东这鬼地方,以为他搠思监乐意待么?时机不到也。
天寒何以暖身?唯酒也。
眼见辽东变乱,战局大有转机,没准儿功成就在即日,他近来心情不错。
他端起案上的葡萄酒,水晶杯盛,来自西番。他轻轻晃动,观看成色,小口饮下,细细品味,笑道:“花开杷榄芙蓉淡,酒法葡萄琥珀浓。要论这葡萄酒,还是哈剌火州的回回们造的好。”
他所吟诵的诗歌,为耶律楚材随成吉思汗西征至中亚一带时所作,中亚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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