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两枚铜币(1/2)
是牧羊的刀,剔骨刀,薄脊剔骨刀。
他还保持着握刀的动作,坐在那里,刀尖冷冷的指着突然出现的人。
那人四十岁上下,一身很普通的装束,只是面容冷峻刻板,让人一望上去就会生出一种不舒服感觉。
如果有小孩子,一定会直接被他吓哭。
他手里同样握着一把刀。
自然不是剔骨刀,而是很常见一种刀。虽然常见,但那是对于江湖人来说,冬晨风仔细瞧了一眼,总觉得自己隐约在哪里见过。
那人望着牧羊,牧羊也在盯着他,四道目光相交,空气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谁也没有说话。
两枚铜钱“叮叮”落地,各自滚到一旁,一枚就落在了朵朵脚边。
冬晨风也紧握着手里的佛语,警惕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人。
那人冷冽无情的目光忽然一转,竟望向了地上的铜钱。
朵朵看了看那个人,好似一点都不害怕,低头俯身捡起了那枚铜钱,小声道:“这可是钱。”
她冲铜钱哈了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忽然眼前一亮,叫道:“这上面的字怎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那人突然开口,声音竟如冷钟颤抖一般,多年的积雪也簌簌掉落,只听得人全身一凉。
这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有感情。
朵朵听得直咧嘴,悄悄斜眼瞄了他一下,又转向铜币,张开嘴,一字一字道:“千古一祭!”
那人就像是铁铸的,冷冷地开口道:“義帝开国铸币一百零三,自取四枚,余下九十九分送各地,以为纪念。”
“什么?”刘璃忽然惊叫了一声,“三伯……”
三伯食指一钩,另一半铜钱光华一闪已经夹在了他食中二指之间。
转过头来轻轻交到刘璃手上,道:“小姐还是收好吧,这样的铸币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虽然他是以平淡的语气口吻讲话,但每个字音中的肃然冰寒依旧深彻其中。
刘璃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怔怔地道:“那……值多少钱?”
三伯牵动了一下嘴角,像是笑了一下,看上去却更不自然,道:“无价。”
刘璃两眼放光,道:“那一定都能买下这座酒楼了。”
朵朵突然“哇”了一声,闪着光的眼睛翻来覆去地看着手里的铜币,道:“现在能买两个了!”
刘璃眼一抬,倏地向朵朵望去,朵朵立刻把手藏到了身后,抬头望着房梁,小小的身子左一晃右一晃,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冬晨风左右看了看,一步步的向朵朵走了过去。
朵朵一惊,缓缓咧开嘴做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甜甜的道:“干什么呀哥哥。”
冬晨风伸出手,朵朵全身一颤。
但她还没来得及躲。
冬晨风伸手一抄,朵朵吓得“呀”的叫一声,围脖就已经回到冬晨风手里。
围脖眼也没张“哟”的叫了一声,吧唧吧唧嘴,又睡了过去。
冬晨风刚一入手,突然发觉围脖忽然之间就沉了好多,一只手险些就要抱不动,只好往脖子上绕一绕又把重量分散到了肩膀上。
而后摸了摸朵朵的脑袋,回过头望着刘璃,淡淡地道:“古董碎了就不值钱了,就留给朵朵做个玩具吧。”
“对对对!”朵朵从冬晨风身后探出脑袋来连声附和。
刘璃沉着脸,道:“那也是我的!”
冬晨风道:“你扔了,她捡的。”
“对对对!”朵朵再次探出头附和。
“你……”只有恨恨的一个字,剩下的只有咬牙的声音。
“兹”一声刺耳的摩擦声,是生铁相触所发出的声响,三伯的刀正在缓缓的推离刀鞘。
冬晨风眉尖一挑,看似很随意的一抚衣服,围脖的尾巴已经搭在了右臂上。
空气忽然紧张,朵朵也缩回了脑袋。
战斗似乎已一触即发。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我还你一个!”
牧羊依旧正襟坐在那里,一双深沉的眼眸平静的望向众人,身前一条插着剔骨刀的羊腿骨,右手两个手指间夹着一枚古朴的铜币,和刘璃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轻轻一弹,铜币还在刘璃面前三尺的时候三伯迅疾出手,“啪”地夹住,而后冷冷望着牧羊,又把铜币检查了三个来回才交到了刘璃的手里。
三伯道:“如此,多谢了。”
牧羊看了他一眼却什么也没说,而后拔下剔骨刀,对着冬晨风道:“冬兄弟,多谢了,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吧。”
冬晨风神色一动忽然想问他将要往何处去,却又不得不忍住。
冬晨风横剑胸前,而后翻转剑刃使其一刃冲天,一刃朝地,郑重地道:“再会。”
牧羊点点头,转身便走。
这时突听朵朵大叫了一声:“哥哥别走,带上我呀。”
牧羊脚下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的道:“你可以跟着冬晨风。”
朵朵道:“不行!他要去求如山,打打杀杀的,我不跟着。”
牧羊忽然沉默了一下,楼梯口,他背对着众人,没人看到他的表情,更不会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只听他冷冷的道:“我,不需要人跟着,也不希望有人跟着。”
他已不再想说话,很快的就下楼去了。
朵朵叫了一声,追了下去,冬晨风也要跟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冬晨风没有看拦下他的人,而是看着刘璃道:“刘璃姑娘,还有什么事吗?难道还想把我押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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