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夜袭(1/2)
景逸立刻将手抽了回去,道:“母亲!你知道我现在逃走是什么后果!”
景逸是靖安侯府世子,如今靖安侯领军在外,景逸几乎算是被质留在京中,没有皇命不得离京。
如若此时他逃离京城,靖安侯府上下百十号人,包括靖安侯夫人皆会被圈禁,经受拷问。如果太子愿意,甚至还可以以此为由,责惩在北疆戍边的靖安侯。
靖安侯夫人面容沉着,道:“我们靖安侯府,是瑞朝举足轻重的一方势力,无论太子想做什么,我们都有可以交易的筹码。太子不会、也不能任意灭我景家。”
“但是,逸儿……”靖安侯夫人看向景逸,眼中是深深的母爱和担忧:“万一他拿捏住你,我们将失去商谈的余地。你是景家唯一的血脉,你知道,你的性命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
我一瞬间被靖安侯夫人眼中母性的光芒所感动。这个沉着冷静的女人,在面对危难时,不由分说地将孩子护在了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是,母亲!”
景逸的话被靖安侯夫人打断,用不容质疑的语气说:“你和依依今夜就出京城,带上府里所有的暗卫,往北疆走,去找你父亲。京城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景逸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道:“留母亲一个人在京城,哪怕我活着走到了北疆军营,父亲也会活活打死我。如果父亲知道,景家唯一的血脉,是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他也定不会承认我是他的儿子。”
说罢,景逸抬起头,一双泛红的眼睛,近乎执拗地看着靖安侯夫人。
靖安侯夫人的表情有一丝松动,景逸继续道:“母亲,如果父亲知道了,太子曾密谋逼宫,你说他会怎么做?太子恐怕也知道父亲的选择,所以才会想要秘密地除掉我。您去与他交易,他也不会相信的。”
靖安侯夫人侧过头,发出一声叹息:“你留在京城,靖安侯府就只能彻底站在太子的对立面了。”
“不。是太子,从他密谋逼宫的那一刻起,就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景逸转向尹况言,道:“尹兄,这件事情拖你下水,是我对不住你,定结草衔环以报。但事已至此,还请尹兄带着依依离京。”
我慌乱地看向景逸,急切地说:“不,我不走!我,我们可以一起……”
尹况言道:“夫人、世子,事情并没有到如此地步。太子既然早在数年前就开始筹谋逼宫,必然已经把纲常lún_lǐ置于一旁。如今圣上昏迷,他却没对圣上下手,让自己真正坐上那个位置。这表明太子还有忌惮的东西,如果我们捏住太子的软肋,便可以暂时让这场风波平静下来。”
“对!”我说,“现在我们有两个方向:一是,谁在护卫已处于昏迷状态的皇上?二是,已对皇位唾手可得的太子为什么要逼宫?”
我说到太子为什么要逼宫的时候,景逸的眼中有明显的闪动。尹况言看见他的慌乱,忙追问:“世子知道太子密谋逼宫的缘由?”
景逸犹豫道:“我不能确定,我得再问问父亲。”
“什么人!”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呼喝与刀剑碰撞的声音。
景逸从床上跃起,抽出放在剑架最上方的剑,护在我们身前。
门外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仿佛有源源不断地人在加入战局。
除了刚开始听到几声侍女的惊叫,没有听见呼喝声,只有一味的刀剑相撞和割裂**的声音。
门外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太子这是,明目张胆地攻击靖安侯府吗?”靖安侯夫人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愤懑。
白天只是暗杀,夜里就来强攻。靖安侯正手握大军在北疆镇守,太子竟敢这样不加遮掩地攻击靖安侯府。
太子怕不是……失心疯了?
“尹兄!”景逸紧盯着门口,头也不回地问道,“可用过剑?”
尹况言自觉地从剑架上抽出一把剑,说:“我惯用刀,但剑也使得。”
“你护住她们,我出去看看。”景逸举着剑,走向门口。
还未打开门,一道鲜血就溅在了门上,殷殷鲜红,顺着门缝渗了进来。
“景逸……”靖安侯夫人忧心地唤着儿子的名字。
忽然,门被撞开,两个身影叠在一起倒在被压倒的门上,手里的刀剑互相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世子……快走……”被压着的那人挣扎着说出这么一句话,接着散掉了全身力气,一动不动了。
景逸跪下,用手轻抚那侍卫的双眼,让他可以瞑目。而后提着剑冲了出去。
我从怀中拿出放在香囊里的门把手,怀着一丝希望,虔诚地祈祷:神啊,让我再用一次吧。
颤抖的手将门把手从香囊中取出,却一时没拿住,跌落在地上,本就是被拼起来的门把手又被摔开了。
尹况言听见身后的脆响,回过头,正看见我伸手去捡。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慌乱地抬头看他。
尹况言瞪着眼睛问我:“印玺在你这里?你今天碰过这块印玺?”
我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想要挣脱却不能,只得点了点头。
尹况言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门把手,没有碰到里面的印。从我手中接过香囊,将门把手连同印一起放了进去,又交还给我,说:“收好,不要让别人看见了。”
尹况言如何认得这块印玺?
他为什么说在我这里?
他怎么知道我今天碰过它?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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