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线索(1/2)
名侦探柯南教导我们,寻找凶手要从动机和作案手法两个方面去分析。
我问倚月:“你觉得,如果你毁了容貌,谁最开心?”
倚月想都不想地答道:“还用如果么?当然是凶手最开心。”
语毕,倚月自己也发觉了其中的关窍,于是开始跟我挨个儿分析:“我毁了容貌,最开心的当然是琴楼的乐阮,我的舞楼变成了她的琴楼,她就成了五色楼的头牌。其次是凤起楼的阿芜,我若是不能参加遴舞会,她应该很有把握夺冠。然后……”
倚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可能还有惜柳。”
我疑惑:“怎么还有惜柳?”
倚月说:“因为她也善舞。要是在别的楼里,可能没什么,但五色楼从来没有过两个舞院。她和我相差不过八岁,她是等不及我摘牌子的。”
我不大相信会是惜柳,虽然和惜柳相处时间不长,但她对于倚月的敬重和维护真真切切。何况,她也没有必要在我一个刚来的人面前装模作样。我于是说:“我觉得不会是惜柳,你的事情还是惜柳告诉我的,她在背后为你想了不少法子,是真心为你好。”
倚月不置可否道:“或许吧。”
我总结道:“如此,最有动机的人可以暂时锁定乐阮和阿芜。这只是给我们一个思考的方向,最终我们还是要找到直接证据才能认定真凶。”
我看了看倚月脸上的伤痕,红肿的伤口和青黑的墨迹混在一起,难以分辨。我问道:“你脸上的墨迹,我听说是被人刺了字?那一定是先用了药物将你迷晕,否则刺字的时候你肯定会醒过来。”
倚月摇头,说:“不,不是刺字。是被人用特殊的墨汁画上去的。芸娘请来的大夫说,是用墨荨草的汁液和一种蟾蜍的黏液调和制成的颜料,叫做青墨。这种颜料常被西北的牧人用来给牲畜做记号,经年不褪色,且没有法子可解。就连写在我脸上的那个字,也是个牲畜的‘牲’字。”
原来如此。
“所以你那晚只是睡了过去,并没有感觉异常?”
倚月答:“没有。”
我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可知道乐阮和阿芜的经历?她们是不是从西北来的?或者有可以接触到青墨的渠道?”
倚月皱眉,轻轻摇了摇头。
我突然想起惜柳提起的丫头欢欢,于是问倚月:“你以前的丫头吐露过什么没有?”
倚月用手撑着额头,说“没有。那天晚上我去吟翠阁伺候酒宴,喝多了些,我以前的丫头欢欢送我回来。按理说她应该在我房中守夜,可那晚之后她却失踪了。”
这跟我从惜柳处听见的可不一样,“失踪了?不是说是遣出去了么?”
“不是,当天我醒来就找不到她了。她的衣物私房都还在,也没有整理过的样子,多半是遭遇不测了。芸姨说让我不要声张,才对楼里的人说欢欢是被遣出去了。”
所以目击证人失踪了,这条线索也断了。
我见倚月拧着的眉头越来越重,于是说:“不急,我们还有时间。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你脸上的伤,参加遴舞会。这些线索我都会留心的,你现在只需要考虑你的参赛舞蹈就可以了。”
倚月知道我是在宽慰她,勉强地笑了笑,说:“好”。
不知不觉地又到了晚饭的时辰,采薇从膳房提了食盒过来。倚月明显食欲不佳,推说是因为午后睡得太久,吃不了什么。我和采薇吃得很欢快,膳房给倚月准备的饭食要比笙院里好上许多。
经过昨天我的教导,采薇进步了许多,已经把倚月当成了自己人。看倚月吃不下,还细细问了问倚月的喜好,约莫是想着明天亲自做点吃食给倚月。
饭后,我吩咐采薇找来一个银盆,放在大锅里用滚水煮上一炷香的时间。再用井水烧开了倒在银盆里,静置放凉,给倚月洗脸用。擦脸用的布巾也要选用最细软的布料,新的布料放在开水里煮上一个时辰,应该也能消消毒。
天天给倚月用活泉水喷雾洗全脸可用不起,我得用现有的东西尽量创造出一个无菌的环境。
采薇正要去找张妈领银盆和布巾,我叫住了她,说:“采薇,这几天你在各个院子里走动,不要透露出咱们舞院的消息。若是有人问起,就说倚月姑娘在教我跳舞。另外还有一件事。这几天,你装作不经意地打听打听五色楼这些人的籍贯和经历。若是打听到有谁是从西北来的,或者家里是畜牧的,你留意些,回来告诉我。”
采薇没有问为什么,只点点头,说:“是。”
入夜,我替倚月清洁伤口。
倚月脸上的红霉素软膏已经干透,由于我涂得很厚,已经结壳了。我用布巾沾上温热的水,轻轻敷在软膏上方,静静等它软化。然后用活泉水喷雾对着伤口冲洗,将多余的药膏残渣、血迹和一些脱落的死皮冲掉。
再用布巾将伤口以外脸上的皮肤轻轻擦拭,擦除油脂和灰尘。
我端详着倚月的脸,红肿已经消下去一些,依稀能够辨认出那青黑的墨迹是一个“牲”字。大概是当时非常匆忙,写得十分潦草。即使写得如此潦草,也能看出呵成一气的流畅感和执笔的力度。收笔处是一个顿点,笔迹饱满,颜色很深,看上去是用了很大的力。我不禁想,这该是有多大的恨意,才非要在人家脸上写个“牲”字,还要用这么大力才能解恨。
倚月的伤口已经收敛了许多,原先泛白的脓肿已经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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