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守岁(1/2)
晚间未到门外便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管穷巷是怎么样的地方,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年还是要过的。
对左恒来说过年几乎是已经成为一个久远的记忆,现在乍然自己也置身于这种欢快热闹的气氛之中,一时之间还难以转换角色。
她握着剑在院子里难得发了会儿呆,等到孙泉来喊人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想起答应了要去吃年夜饭的事情。
药材铺里的小饭桌上难得热闹,不仅是爷孙二人加上左恒,就连王端也在,想起他一早就说和家中不睦的事情,怕是早就做好了过来蹭饭的打算。
年夜饭自然丰盛,桌子虽然不大,可上面鸡鸭鱼肉一样都不缺,期间孙大夫还一直不停朝三个小辈的碗里面笑眯眯夹菜,样子看着有多开怀就有多开怀。
左恒平日里都是适可而止算得上饱就好,在此刻也难得多用了一碗饭吃得有些撑。
桌子是她和王端一起收拾的,鬼机灵孙泉则是按着她爷爷不让动,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捏肩捶背说吉利话。
饭后老人从兜里面摸出了三个用红纸包好的小包,往年她收到这个一般是过了年好几天过来交药材的时候被硬塞收下,今年却主动接了过来,朝着老人说了声谢,又学着孙泉那样说了两句喜庆话。
她是真心希望老人好,但是漂亮讨喜的却说不出来,只能照葫芦画瓢。
而且左恒估计老人是把王端当做孙泉的青梅竹马看了,所以才特地多准备一份,算是长辈对于小辈的一点祝愿。
她难得在药材铺待到了大晚上,期间听老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没有多少感同身受,但也没有觉得厌烦,甚至想要再多听一会。
好像因为过年的缘故,左恒觉得自己没有平常那么说做就做特别果断了。
不过虽说如此,她还是没有留下来住,而是在告别之后回了穷巷。吃饭归吃饭,不管怎么说,年还是要在家里面过的。
回去后左恒没有练剑,算是过年给自己的一个放松,她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睡觉,只想静静等到过了子时,子时准的时候会有人出来放鞭炮,听鞭炮声就可以了。
过了子时她就又多活了一岁,又长大了一岁,向来泉下的爹娘也会高兴。
说来奇怪,她在外面过了三年,虽然地方不同但习俗类似,可听人家放炮过年的时候却完全没有类似愁思一样的东西,别人的事情就是别人的事情,和自己一点都无关。
想来想去,左恒决定把这归结于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而自己现在恰巧在歧县,在家中。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经历,在家里总归是安心的。她有些模模糊糊地想,准备就给自己这么一天的时间浪费,第二天起来依旧要早起练剑,依旧要走在变强的道路上。
在昏昏欲睡的时候左恒听见了敲门声,她惺忪着眼跑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人之后浑身抖了个机灵,整个人瞬间又精神了起来。
门外好月如水,月下站着个眉清目秀气矜淡的少年,少年手上拄着拂尘,一副无悲无喜的方外模样。
是王泽。
左恒瞬间警觉,下意识就想抬手把天下式召出来那日和无刀一战之后用来隐藏天下式的布条就不知遗失在何处,为了不那么惹眼,天下式被她放在家中,平时只在腰间系上正大光明。
王泽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言简意赅,“我不想来。”
左恒看着他,默默道:“我也不想看见你。”
她对这个便宜师兄没什么好感,甚至由于对方态度使然下意识有些讨厌,所以想也不想就呛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难不成回来过年吗?”
王泽摇头,态度冷淡得可怕,“生养之恩已还,其余和我没有关系。”
左恒又有些说不出话了,不知道该不该指责他冷淡无情,又觉得要是指责了自己也站不住脚,毕竟在许多事情上自己也没有正常人那样的热情。
“......你来找我有事?”左恒问他。
王泽点头,伸手朝空中一探,摸出个东西抛到左恒手上,“他让我来送的。”
这个他是谁,即使王泽不说左恒也心知肚明。
赶在这个时候送,是准备当压岁钱吗?左恒盯着手上如同卵石大小的青褐色蛋神色莫名,一时也摸不清自己的便宜师父脑壳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可能师父过年给徒弟压岁钱很正常,可是此前明明都没有什么联系,见面的时候也是唇枪口剑,怎么好端端就送了个......蛋?
“放水里,我走了。”王泽转身,似乎连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地方多留。
左恒叫住他,“等等,你先别走。”
少年脚步一顿,硬生生扭过头,给了她一声轻哼。
“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李修宜或者是我的事情吗?”左恒开门见山,“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王泽原本扭过来的脖子又扭了回去,丢下一句无可奉告后留给她一个高冷的背影。
左恒嗤了一声,不过她也没抱多大希望,算不上又落差。她捧着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蛋准备回屋,一个转身,原以为已经走出老远的王泽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站在了她面前。
“有人要来,我一会走。”他丢下这八个字之后,像是门神一样站在了左恒的屋子前,弄得左恒进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只好回屋套上外衣把蛋放好,提着天下式和他一起在门外站着,像是两个门神。
就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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