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山下长谈(1/2)
有仙镇客栈之内,娃娃脸将先前一直握着的两枚令牌挂在了腰间。
山上的动静不算大,但太行山沉寂已久的灵脉确确实实确确实实被扰动,觉察到什么的那刻,红衣女郎早就一声哨响骑马奔走;小童不知何时隐去身形,原本客栈内昏昏沉沉受到控制的客人目光也逐渐清明;有木头做的鸟儿从楼上客房之中飞出,振翅极慢,却眨眼之间消失无踪。
客栈之内,至少明面上,只剩下阻止了一场争斗的娃娃脸道士披着斗篷的青城剑修徐子虚。
桌子还是那张半面桌。
徐子虚抬手将斗篷摘去,露出少年褪去傲气的脸,他看向娃娃脸青年,面带笑意,“之前人多,因避嫌之故没有和山长先生打招呼,还请见谅。”
“只是不知山长先生手上这块道令是从何而来?”
南域道家派系众多,就算是依照杂家行事的那些小门小派之中也有不少是以道为本。如此庞大的体系不可能没有人打理,一般来说每隔千年道家内部便会通过比试推举,选出一个道宗,道宗没有实权,但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对道家行为的一种约束。
代表道宗身份的物件,就是娃娃脸腰间的那两块令牌其中的一块。见令如见大道,大道面前不容忤逆。
他腰间的另一块则出自儒家,叫做儒礼,作用等同于道令。
南域统共也就被儒道两家把握着,他一次性拿出两块,自然等同于最大的权威。所以先前客栈内的冲突才会无声无息就被弭平。
在徐子虚的认知之中,这位山长先生能拿出儒礼并不奇怪,但是他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他手上会有道令。
据说持有这一代道令的前辈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异常古怪的人物,一提书生就烦的那种。
山长先生可是闵回书院的山长啊,怎么拿到那块令牌的呢?
徐子虚异常好奇。
“徐小友久见了,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当不起先生两个字,直接喊山长就好。”名叫山长职位也是山长的娃娃脸慢条斯理地做出回应,又将徐子虚探究的话题一语带过,反问道,“小友不和青城山打个招呼吗?三年之前你可是带回去了两个好苗子。”
有人做幕后推手有心传播,在那场承剑之争不久后,歧县藏有无主剑鞘的事情就在炼气士之间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只是后来问腥而至的人别说是什么身上沾有剑气的良材了,将整个歧县掘地多少丈数也没见着一丝一毫埋剑之地该有的锐意,完全就是个普通的镇子。
如此对比之下,成为赢家之一的青城山自然惹得不少人眼红。作为这件事情的负责人,徐子虚可以说是一直处在风暴中心。
“我对拿到剑没有兴趣,青城山也没有太大兴趣。”这并非什么要隐瞒的大事,徐子虚抿了一口茶,解释道,“当初滩浑水也不过是因为我想收个徒弟,觉得那种地方应该有适合学剑的人罢了。”
他眼底带着一丝傲气,“青城山需要的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剑仙传承,而是我这样的后辈。”
山长拍手,连赞了两声明白人,这才揣测道:“那徐小友留在此处,是为了隔岸观火?”
他从头到尾清清白白都是规矩读书人,就算是远游游学的那些年身上也没有佩过剑,之后更是一直缩在闵回书院内教书育人,对于剑修的思维与行事方式一概不清。
徐子虚摇头,理所当然道:“当然留下来看剑。”
山长不理解,沉吟一声,“既然没有争夺的兴趣,那剑怎么样,又为何要管?”
“山长先生不了解剑修。”徐子虚肯定道。
哪怕他对面坐着的娃娃脸自称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让自己不必拘束,他也不太敢随意乱来毕竟对方是一个大书院的山长,不但在三年之前压下了儒家因学见之别隔阂已深的几场辩斗,更是将他所在那脉的敌对派系打击得不轻。
这样的一个修为还未可知深度的人若不是大人物,那整个南域也就没有什么大人物了。
“确实,”山长坦然,“你大概是我唯一教过的一个剑修,还是在闵回书院待了三个月就走不算学生的那种。”
“一个好的剑修追求剑是天性啊。”徐子虚喟叹一声,身前小剑欢快地绕着他转了一圈,“哪怕那把剑并不适合自己,剑修也不会失去对那把剑的欣赏与赞美。”
徐子虚直接伸手抓住剑弹了弹,“剑修能从剑中看见自己,看见敌人,看见一切东西......我有松风就够了,但是我好奇三千年前那位剑仙的锋芒,更好奇剑的锋芒。”
他的剑就叫松风,万壑松风。
“这样。”山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那你和我一同上山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带你去看剑。”
徐子虚瞪大了眼,这才有些不敢置信,不复先前沉稳。他张了张嘴,还没开口,山长就已经伸出手指,嘘了一声:“不可说,不可说。”
他知趣没有再探究,转而问道:“山长先生,什么时候上山?”
“难说。”山长如此判断道,“太行山上不知道谁那么大手笔,直接改动了一方天地的气流变化,灵脉和山脉从沉寂枯死到应感召复苏,谁知道要多少时间,也许是下一秒也许是几个时辰,也可能是十天半个月......”
“所以?”徐子虚问他。
“当然是越早越好,走了。”山长起身迈向门外,不忘记转头嘱咐他,“山上的时候你帮我看着点,谁要是不守规矩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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