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到底是何人?(1/2)
引路的僧人微微一笑,颂了声佛号:“檀越不必介怀,我佛慈悲,不会怪罪的。”
段长风的眸色暗了暗,他并非有意刁难,实在是觉得沐九思可疑。民间百姓遇事都讲究个求神问卜,各地的寺庙道观比比皆是,就算是小孩子,只要过了三岁,都会随着家里大人进庙上香。
况且逢年过节,无论贫富,家家都要祭祖,不懂寺庙里的规矩也就罢了,不至于连香都不会拿。
若说是街头的乞儿,差不多都得过寺庙的救助,怎么会不懂这里的规矩。除非……从小长大的地方根本就不信奉佛教,那就只能是大夏以外了。
几人下了台阶,侍立在院中的小沙弥双手合十:“燕王殿下,住持师父请您去方丈院一叙。”
绕过大雄宝殿,过了法堂便是方丈院。幽静的院子中五间正房为方丈室,东西两侧各有厢房。正房正中悬有匾额,上书“方丈”二字,匾额四周布满了祥云图案,庄重而古朴。房前东西各有一棵银杏树,树体高峻雄伟,比起知希阁的银杏树还要高大许多。
南宫霄天直接进了方丈室,沐九思和段长风则被小沙弥引去了厢房。
趁着小沙弥出去的功夫,段长风突然欺身上前:“你到底是何人?”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依旧充满了寒意。
“我是沐九思呀!长风,你没事吧?”沐九思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难道一路骑马受了风寒?
段长风攫住她的手腕,声色俱厉:“说,你到底从哪儿来?接近殿下是何目的?”
“不是跟你说过,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嘛!”她早就感觉到段长风对她总是忽冷忽热,现在算是明白,原来他一直在怀疑自己。
“别装傻了,你根本就不是大夏人。”少年微蹙着眉头,目光尖锐,捏着细腕的手紧了紧。
“哎哟……疼,你松开!”
细弱的手腕本就不堪一握,更何况习武的少年手下又加了力道。
见沐九思吃疼,段长风有些心软,随即咬了咬牙,手指又收了几分:“你到底说不说?”
对于中二病发作的少年,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这个时候,不管你怎么解释,他都不会相信。况且,她也没什么可解释的。手腕上的疼痛让她不由得提高了声音:“你快松开,要折了!”
“住嘴!”段长风被她叫得心里一慌,伸出另一只手捂她的嘴。
“呯”的一声,房门被从外面踹开,南宫霄天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沐九思和段长风一时都没反应过来,还保持着刚才的势将呆愣在当场。
“还不放开!”阴沉的声音让段长风浑身一抖,慌张张地松了手。
隐在逆光阴影中的面庞随着南宫霄天的走近逐渐变得清晰,那张俊朗的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并没有怒气,凛冽的红瞳却象是染了霜的刀子一般透着阵阵寒意。
段长风膝下一软,跪伏于地:“殿下恕罪,长风……”
“殿下,我和长风是闹着玩儿的。”沐九思连忙打断了他的话,将手掩在袖子中说道,“我们不闹就是了,你别生气。”
段长风倏然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料到她会为自己开脱。
南宫霄天眸光深沉,俯首看向跪在地上的段长风:“清幽之地,岂能随意玩闹,是与不是,嗯?”
“是,长风知错了,请殿下责罚。”段长风下意识地垂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既在佛门净地,就罚你抄——《心经》。”南宫霄天顿了顿才轻轻吐出最后两个字。
段长风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佛经之中此经字数算是少的。
可还没等他答话,就听南宫霄天接着说道:“抄满千遍后,方可离寺。”
千遍,千遍,千遍,段长风只觉得仿佛被重锤砸了一般,脑袋嗡嗡作响,却不得不强打着精神点头应是。
哇咔咔,一千遍,不知道这个中二少年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离开青岩寺。活该,谁让你刚才欺负我。沐九思暗戳戳地想着,她没有圣母心,刚才替段长风说话,是因为他的本意是为南宫霄天好,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你想同他一起抄?”淡淡的声音响起,她赶紧收起了幸灾乐祸的心思,使劲摇了摇头。
“那还不快走。”南宫霄天说着,已经迈步往外走。
沐九思背着手跟在他身后,临出门时丢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给段长风。
之前的那个小沙弥提着个茶壶站在门外,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表情甚是纠结。
“小师父,麻烦你找间清静的寮房给他,再备些纸墨。”南宫霄天语气平缓客气。
小沙弥想要抬手,意识到手里还提着茶壶,连忙改为单手为礼:“是,殿下。”显然他刚才在外面已经听到段长风受罚的事情。
“疼不疼?”
“嗯?”沐九思看着段长风乖乖跟着小沙弥出了方丈院,目光还没收回,一时没反应过来。
南宫霄天直接抓了她的手,再想掩饰已是来不及,掩在袖口下的手腕露了出来,细白的腕间一道青紫的淤痕赫然在目。
红瞳骤然缩了缩,轻叹一声:“如此,还能说是在玩闹么?”
刚才在丈室还没跟弘一大师说几句话,就隐约听到小东西呼疼,他到厢房时,正看到段长风握着她的手腕,却没想到会伤成这样,显然是用了内力的。
“我皮肤薄,看着严重,其实也没那么疼。闹到兴头上,哪还顾得上手轻手重。”
南宫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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