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生与死(1/2)

张云的车内，开商说，张云，不要去医学院你父亲那里，那里不安全。直接开车去省委家属院，去大领导的家，那里安全。

张云一脸疑惑，问，为什么？

开商说，你安心开车，到了我再跟你说。

张云的小汽车开到省委家属院的大门口，正在值班的还是上次来的时候那个门卫，对张云还有点印象，张云一登记，顺利的就进去了。本初的车肯定进不了啊！兄弟俩就只有在外面守候，并把这里的情况又及时报告给了大总。

张云带着开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敲响了大领导的门。没想到找人不如碰人，天天联系大领导没时间，今天没有提前联系，偏偏开门的正是大领导。

但是大领导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也不称呼张云为小师妹了，始终板着个脸，但还是勉强让张云和开商进去了。

张云刚开口叫了一声师兄，就被大领导打断了。大领导生硬地说：

“现在从中央到省里，各级的巡视组都在下面转，你上次说的事情，现在看来恐怕不好办，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张云也是豁出去了，壮着胆子，鼓着勇气，说：

“师兄呀！看在我父亲的薄面上，您就帮我们过问一下。”

没想到不提父亲还好，一提父亲，大领导的脸色突然就变了，怒气冲冲地说：

“你啊！小师妹，你还好意思提我的老师？”

这一下，张云就杵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屋里空气都有点凝固了，过了几分钟张云才缓缓过来，心想，情况不妙了，赶紧换个话题吧！于是说，师兄，其实我今天来只是看看您，顺便呢！给您带了副画……

张云的话又被大领导打断了：

“拿走吧！我不需要这个。”

开商一看，把张云弄得太尴尬了，张云可是一名非常清高的知识分子，今天丢这个人，还不是为了我呀！三十六计走为上。

开商赶紧打圆场，扯了张云的袖子，毕恭毕敬地给大领导鞠了个躬，狼狈地从大领导家里撤了出来。

画既然没送出去，就说明大领导肯定不想管这事儿了，大领导的态度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就说明了在背后一定有人做文章，这个人又是谁呢？开商的心里有数，张云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云开着车，和开商一起回到了医学院父亲的家。还是坐在车上，张云始终坚持不下车。这个时候开商哭了，泪流满面呀！但是开商强忍着没有哭出声来。

张云说，你怎么了？今天我师兄的态度为何如此生硬，为什么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开商擦了一把眼泪，无奈地说，张云呀！我说说我的想法，你听了千万不要生气啊！

张云说，你尽管说，我也想弄个明白。

开商说，从我在医院被追债人打，我就开始怀疑他了，只是当时我没有证据，说不出口啊！怕惹你生气。

后来我回去取画，就那么巧，他敢在我之前把画毁掉了。今天在大领导家，我一听大领导说话，一看大领导的态度，我就知道他在大领导面前又说我和你了，肯定说了我俩被派出所抓去，气死你老父亲的事情。甚至，我在省城的一举一动，都应该在他的监视之中，所以我说，你父亲这里现在也不安全，那帮要债的什么时候出现？还不是他一句话就来了。看来，我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将死无葬身之地呀！

开商说到这里，早已是泣不成声了。

开商的这一番话，讲的不无道理，又符合逻辑。深深的触动了张云。张云决定，回家之后打电话给大总问个究竟。

张云走后，开商是彻底的心灰意冷了，回到房子里，梳了梳头，刮了刮胡子，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去自己的工地上看看，都大半年没去了，去看看那个烂尾楼，那可是自己的全部心血呀！开商这次从老院长的家里出去，就没打算再回来，因此，他简单地把房子打扫了一下，把老院长家里的钥匙放在茶几上，关好了门，转过身，出了医学院的大门，一个人走在省城的大街上，忽然觉得好轻松……

走着走着，开商肚子突然咕咕地叫起来，原来还没有吃晚饭，饿了。于是，就一下拐进了路旁的一家小市，买了一瓶酒，是牛栏山，15元1瓶的。又买了点点心，袋装压缩过带真空的。又买了一包烟，出了小市，招手打了辆出租车，奔自己的工地驶去。

工地的大门都没有锁，天黑，也没有灯，只有远处高楼上的灯火隐约的折射一点亮光过来，工地上一片凄凉。

开商摸着黑上楼，因为是烂尾楼嘛，楼梯旁边根本就没有扶手，所以要特别小心，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慢慢上，终于上到了七楼。当初，开商出事的时候，这两栋在建的楼房也就最高建到了七楼。

开商站在七楼之上，举目环顾省城的夜景，万家灯火，一片繁荣安康的景象。

“这个世界真好！”开商的心里突然蹦出了这句话。

刚才从医学院老院长家里出来的时候，开商把钥匙都放在茶几上了，根本就没想过再回去。那一刻，真是心灰意冷，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吧！一会儿就是死，也要做个撑死的鬼。

开商一屁股坐在楼板上，撕开了真空袋，用牙齿咬掉了酒瓶子盖儿，一边吃点心，一边拿瓶子灌酒。城市的灯火慢慢的少起来，夜深了，城里的人们也都进入了梦乡。只有长江大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