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八、枯竭之前(1/2)

南亚，某秘密军事基地，反抗军据点。

冯岳刚从特工二部的楼层出来，走进了破破烂烂而摇摇欲坠的旧电梯。

冯岳是在三天前回来的，从新瓦哈卡市回到这里。这次新瓦哈卡之行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收获，甚至冯岳都自认为自己有些“跑题”了，收获中的一部分是和桑先生关系不大的，那是关于当年的委员长和他的未婚妻的。

那名代替冯岳在病床上休养的部下终于得到了解放，部下在被解放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地表绕着据点周围的场地跑了几圈，充分感受久违的自由，然后又去食堂吃了一顿和病号餐不一样的“美味”。部下表示，自己以后宁愿多加班也不要再让自己做这种事了，但冯岳只是含笑不语，让人极不放心。

冯岳这一次不像调查“第一个线索”时那样带回了很多东西，那时他将桑先生的记事本、“数据板”和“阳炎”带了回来，但是其中的“阳炎”并没敢带进据点中。

这一次，冯岳只带回来了一件“东西”，就是名为“r”的自我进化型人工智能。

……

时间回到当时新瓦哈卡旧医院的地下10层停尸房。

“你都看完了么？”

r的场景捕捉功能发现了冯岳合上了那本《人类学》，并将书放回了柜子中，关上了柜门。

“当然没有，这本书太厚了，我只是大致将桑先生所标注的内容都过了一眼。”冯岳叹了口气道。

冯岳抬手看了看表，自己和艾伦少尉进入这里时是半夜，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自己与艾伦少尉在这里停留了一天。一天内，两人都是以随身携带的压缩饼干和水补充身体所需的，现在是执行任务，并没有肚子饿了中途回到地表吃一顿再下来的可能。而且回到地表是不安全的，此时加西亚的手下们应该在满城搜查凶手，虽然他们不敢让市民们知晓任何有关这一系列事件的风声，但他们是有目的的，所以效率会比平常调研更高。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恐怕加西亚的手下们都会认为两人已经离开新瓦哈卡了。冯岳需要尽量不露面，在调查完线索并离开的时候，才是他再一次露面的时候。

按照药物的剂量来计算，冯岳离开的那天晚上，那名被他留在临时住所内的联盟女特工还没有醒来，所以寻找女人的工作也分散了加西亚的手下们的精力。按照冯岳的设计，他们应该会将搜捕女人作为第一要务，女人因冯岳的设计而背有很大嫌疑，他们可能会认为找到女人就能进一步找到冯岳自己。

“你离开的时候，可以把我带走。”

r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冯岳出乎意料，这是他根本没想到的情况。

“为——”

“为什么要把我带走？把我带走至少对你有利，其他原因你就没必要考虑了，我可以告诉你其中一个很有说服力的原因。”

“什么？”

“我快没电了。”

冯岳走向了那台设备，称之为设备甚至都不够准确。球形透明容器内的实体芯片板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巴掌大的遍布纹路的芯片），纯黑色的小人正面向自己。冯岳其实很难分出小人的前后面，因为它的轮廓虽然不模糊，但也没有其他“人”该有的特点，必须要凑近了仔细观察才能勉强看清小人的肢体并分辨出它的前胸和后背。

“我都快忘记了，和你对话后，我已经不知不觉将你当成一个人了。”冯岳尴尬道。

“人也需要进食和睡眠，我并没有额外的劣势，食物需要饲养和种植，电力也不是从空气中摄取的。”

“如果你彻底没电，会自我关闭么？就像计算机那样。”

“我不会彻底没电，至少在这个底座上不会，这个底座还有你所看到的球形容器及容器表面的其他扁平设备最主要的功能有二，保护我的安全和保险性供能。第一条很容易理解，我的本体很脆弱，比‘文化打击’前的人类计算机芯片还脆弱，至少在这样的保护下，上面的9层天花板全部坍塌下来都不会对我造成物理性损伤。”

“如果我的剩余电量足够低，那么我会开始休眠，也就像动物冬眠或计算机休眠模式，基本不进行‘运动’，只维持我自己不关闭。”r又如此说明。

“难道你真的关闭后无法再供电重启么？”

“可以重启，但我彻底没电并关闭后就会根据协议自动格式化我自己，再供电启动后，我甚至只能做加减乘除这样的计算器工作，既不智能也不强大，我的进化历程会彻底被清除，如同初生婴儿一般。”

“那看来你一定不能真的没电。”

“没错，所以说，剩余电量足够低时，我进入休眠状态，这个状态可以维持很久，久到数倍于从我被创造出来到现在的岁月。但是，我可以主动或被动根据电量而进入休眠，却无法主动醒来，哪怕再次得到足量供能。”

“我猜休眠后需要人为操作使你醒过来？”

“是的，所以我在有后来者进入前，还不能进入休眠状态，休眠状态下不仅会暂停自我进化行为，后来者没有我或我的创造者的指引也不了解如何唤醒我，那样我就会一直休眠下去直到彻底没电。”

r开始了连续讲述：“这个底座和容器设备，能够提供的第二个主要功能，保险性供能，就是解决我这个困境的。只要还在地球上，地球还在自转、太阳还存在，那么底座和容器设备就会提供给我微弱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