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春水红豆(3/4)
难,只好扭着腰磨蹭到柳红絮身边,讨好的拍了拍她的手掌道,“既然客人们都要求,那就再来一曲儿呗?你看看赚的这些银子,等下给你买扬州最贵的胭脂水粉。”柳红絮并不为所动,嗤笑一声道,“既然都有人说我曲中春色是狗屁,我又何必再加卖弄?”
不少人对李月白怒目而视。
李月白反倒此时拿着扇子鼓起掌来,微笑道,“单论技艺,红絮姑娘早已炉火纯青。”
柳红絮脚步未停,此时再来讨好,不是反倒更加让人瞧不起?
李月白接着道,“可惜春色之中有秋声,终归遗憾。”
柳红絮突然脚步一滞。
半响之后,柳红絮还是转身入了帷帐里面,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幕的尖嘴猴腮呸呸呸几声,鄙夷道,我呸的秋声,还不是瞎几把扯,你看人家美人都气跑了吧?
李月白倒是浑不在意坐下,孟双刀见不惯这尖嘴猴腮这嚣张做派,拿着眼睛一瞪,尖嘴猴腮下意识一激灵,反应过来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立刻又找回了底气,从牙缝里捏出一片瓜子皮道,“呸呸,还不许人家吐瓜子皮啊?”
直到接下来的几场歌舞终了,一直不甘心想要继续恶心李月白的尖嘴猴腮才算逮到机会,趁着侍女上茶,身子一挤,撞在那侍女身上,眼瞅着茶杯就要扣倒,这一下还不洒这草包公子哥一身?
尖嘴猴腮都要哈哈大笑了,结果眼前一道刀光闪过,茶杯碎裂一地,他躲得快,这块搬起的石头没砸住自己的脚,但砸到了无辜侍女,嘴猴腮看着又被孟双刀破坏的一出好戏,实在牙疼的很呐。
被老鸨吩咐来送茶的红倌人被淋了一脸的水,尚未明白眼前变故,只是惶恐低头要捡起地上碎片,结果听到面前这位公子哥一声语气温柔的等等,再等着看着李月白从她头上摘下几片茶叶,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红倌人也觉得脸皮发,看着就十分可口嘛,也胆子大的伸出几根青葱玉指,挑逗划过李月白胸口,嫣然一笑道,“要不公子您今晚就陪奴家共度良宵?”
李月白未说是否,只是也伸手从红馆人胸前的波涛汹涌处占了便宜,再塞进胸脯里一张面额不小的银票,这红馆人就百依百顺的靠在李月白胸前,抬起头,再在李月白脸上亲了一口。
给一旁的尖嘴猴腮看的十分来气,心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难不成这天下就成了满身铜臭家伙的天下了?
李月白一时没注意,尖嘴猴腮不见了踪影,等着一会儿再看,尖嘴猴腮这家伙正左拥右抱,一个女子给他捶背,一个女子给他捏腿,倒是自在。
李月白呵呵一笑,心道这难缠家伙总算懂得去找女人的乐子了,招呼早就识趣等在一旁的老鸨,先掏出了两张银票,笑眯眯叫了一声姐姐,这一声姐姐十分讨喜,但凡岁数大些的风尘女子,哪没有过被路过的孩童叫一声姨然后独自垂泪的回忆?老鸨脸上有了笑容,顺手在李月白这些年越发耐看的脸上摸了一把,算是占了这小子的便宜,这才娇笑一声,倒也来者不拒的将银票塞进怀里。
老鸨在李月白耳边低语两句,李月白惊讶问道,“红絮姑娘要见我?”
看着老鸨点头,李月白说了一声领路,前一刻还软若无骨靠在李月白身上的红倌人善解人意离开,只是手指最后点了点李月白唇角,半是埋怨道,“原来有红絮姐这个相好,怪不得不想理人家。”
沿着楼中通道向前,一路装饰素雅简单,角落里摆着一排大簇白菊,别名“胭脂点雪”的白菊这两年颇受文人墨客青睐,被称作菊中美人,在这里被照顾的极好,哪怕将要过花期,仍然开得枝繁叶茂。
最后在通道尽头停下,没想到别有洞天,竟然是一处小小的码头,河上几座画舫,粉帐流苏,灯火通明。
老鸨很是欣慰看到李月白眼中惊讶,掩面一笑道,“若只有那几个招徕客人的手段,岂不是太小瞧了我们扬州首屈一指的狮子楼?”
李月白登上画舫,自然有模样水灵的小丫头先一步递上茶点,李月白看向船头,柳红絮旁若无人弹起古筝,李月白闭目凝听,此时不用在人群前强颜欢笑,曲中尽是黄花落尽秋风瑟瑟的寒凉之意,就在柳红絮身侧,几株“胭脂点雪”被夜风吹散,凋零一地,的确是片片如雪。
李月白鼓掌,此时是由衷的赞叹,眼前的女子,本该就是一株凄凉飘萍才动人,何必去描摹那盛世牡丹,春日桃花?
柳红絮听见掌声,抬起头来,离开座位,从一旁服侍的小丫头手中接过茶壶,亲自给李月白斟茶,目光也在打量李月白。
柳红絮贴近李月白,这个距离,李月白鼻尖似乎都萦绕着美人身上体香,让柳红絮差异的是,李月白并不为所动,目光却注意到挂在墙上的一副潦草书法。
柳红絮善解人意,嫣然一笑解释道,“不知是十几还是二十几年前留下的东西,连落款都没,要不是看在诗中气魄豪迈,怕是早被丢了去。听说最早留有这副字的姐姐似乎还是扬州首屈一指的花魁,后来不知怎么就没了消息,倒是这幅字,在姐妹之间传了好几次手,后来到了我这里。有姐妹怂恿,让我给这副字上诗词谱了曲儿,可惜只有四句,如何都似乎意犹未尽。”
夜色如水。
几只水鸟落在船头。
小丫头端着酒碗。
柳红絮翩翩起舞。
李月白看到桌上的笔墨纸砚,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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