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 界江(1/2)
今年的冬天來的格外早也格外的冷,刚刚进九月中旬暴风雪就已经提前席卷了远东大地。朝廷所说的关外和远东地区并不是一个概念,虽然这两个地方处于同一个维度同一个大陆,但是各自的气候却是迥然不同。远东地区广义说是俄国人的遥远东方,而在中国人的概念里远东则是黑龙江、乌苏里江之外的广袤土地。黑龙江以北就不用说了,真正的苦寒之地,而乌苏里江以东这片区域了解的人并不多,就拿海参崴來说,按照地球的维度來画一条线,这里的维度其实和奉天也就是今天的沈阳差不多,但是海参崴的冬天却比奉天要冷的多得多。因为乌苏里江东岸,已经受到日本海湿润气流所影响,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和海洋的潮湿空气相互碰撞,自然造成比内陆更多的降雪,而寒冷的感觉也大不一样。内陆的寒冷多数属于干冷,你只要多穿衣服,厚厚的棉花或者毛皮就能隔绝外面的寒冷,使的人们的体感非常温暖,用肖乐天的话讲这叫做物理攻击。而沿海地区的寒冷属于湿冷,空气中的水汽含量非常高,棉花和毛皮内部容易积攒这些水汽,形成小片的湿润区域,那么衣服也就无法形成干燥的隔热空气层,寒冷的感觉自然更胜,肖乐天管这个叫做魔法攻击。不仅仅是俄国远东地区,其实再往南一点看看朝鲜半岛的气候就很能证明这一点了,朝鲜半岛就是典型受到海洋气候的影响,所以冬季雪非常多。日本更是如此,太平洋的暖湿气流和西伯利亚的寒流交汇在一起,创造了无数的雪国,这也是日本淡水量充足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远东作战天气是最大的敌人,义勇军想要在这片白山黑土长久的征战,就必须要适应这里的气候,龙爷孤身冒险去见宁古塔珲春要求开放乌苏里江边界,目的就是让义勇军能够平安的度过第一年的寒冬。封冻的乌苏里江现在还不能行走大车,但是徒步上人已经沒有问題了,套着老羊皮袄和棉大褂的清军目瞪口呆的看着冰面上走來的一队队士兵。漫天的雪花中绿色的棉衣非常的刺眼,所有士兵踩着一尺厚的积雪在向前挣扎,沒走两三步就扑倒了一位,之后身边的人赶紧搀扶。沒人敢骑战马,现在战马比人还要脆弱,仅仅是过冰面上百米的距离就有六匹战马倒在雪堆里再也沒有起來。清军老兵都看傻了“妈了个巴子的,这就是将军说的义勇军,就凭他们还能打败老毛子,我靠,真的假的啊,冻也冻死了啊……”“别看了,肯定是那些人,你看他们背后的快枪,咱们根本就沒有见过……你瞅瞅他们马脖子上挂着的笼子,里面是不是人头。”“哎呦,还真是人头,快看啊是老毛子的人头,真是那支杀老毛子的义勇军,好爷们……赶紧接应他们,烧热水……”西岸哨卡的清兵马鞭一响,一匹长毛走骡就拉着爬犁从哨卡中冲出來了。这是关外生长的走骡,自幼已经适应了寒冷的气候,长长的鬃毛甚至都盖住了眼睛,后面的爬犁在雪面上跑的无比轻快,很快就冲到了这三十多义勇军的面前。“來的可是义勇军的爷们,妈了个巴子的,你们不要命了,这种下白毛的天气你们还敢出來行军,把冻伤的兄弟送爬犁上,我带你们去村子里躲一躲……”叶秋拱手谢道“承情承情,待会到了村子沒别的谢礼,我们带的有好酒,老哥哥來喝一碗,管够。”一听有酒喝老兵顿时笑的眉毛胡子都飘起來了“行,有你这句话,我肯定到,您是长官吧,上爬犁我送你一程……”叶秋摇了摇头“伤兵上爬犁,我是军官绝对不能上,我们义勇军有纪律,伤兵大过天,军官也不能搞特殊化,一兵不食、官就不能食,一兵未休、官就不能休息,老哥您头前走,我们随后就跟上……”老兵头当时就一愣,心说这是官,不可能吧,但是自己看看年轻军人脸上的冻疮,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演戏,也不是沽名钓誉。再看看棉服上露出的金灿灿的星星,还有腰间的手枪,他知道普通大头兵绝对不会有这种东西。这就是打南边來的义勇军,妈了个巴子的,就冲这军官的做派,老子也相信他们能打仗,这辈子也沒见过这么爱兵的军官啊。啪的一声马鞭脆响,老兵头带着一爬犁伤兵直扑五里地之外的小土门村而去。叶秋带着一个排的兵力挣扎的沿着爬犁车辙往前走,迎面的暴风雪把冰渣子和寒风顺着脖领子就往里面灌,所有士兵的眉毛都已经挂上冰碴了。哨卡其余的士兵不敢怠慢,直接把大锅坐在了外面,烧的七八成开的热水里面放着勺子“爷们们辛苦了,赶紧喝口热的,再走五里路就有村庄了,安置你们这三十多号人还是沒问題的……”义勇军的士兵们冷的连话都说不出來了,他们排着队一人喝了一勺子热水,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郑重的给这些清兵行个军礼道声谢。古代人实诚啊,他们从沒见过喝口热水还敬礼感谢的兵,当时一个个慌的手脚都沒地方搁了“谢啥,这谢啥……一口热水不至于的。”等到所有士兵都喝完热水离开之后,收拾锅灶的一名小兵突然大叫了一声“祖宗爷娘啊,银子,这里有银子……”众人围拢过去一看,果然在铁锅边上放了一枚银光闪闪的琉球龙纹银币。众人顿时鼻子一酸热泪就滚出來了“妈了个巴子的,这都是啥兵啊,瞧不起俺们是不是,这是瞧不起俺们啊,给他们丢回去,这不是骂人吗。”年轻的士兵好脸面,谁愿意在这些杀老毛子的英雄面前丢面子呢,就在他们想追过去把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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