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份作业十块钱(2/3)
,这六年为什么要对他避而不见?你知不知道,你刚出事那会他从国外赶回来,因为见不到你,他就差也找个人捅两刀进去陪你了,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爸身上那两刀真是你捅的?阿月,你……”“他不是还没死么?”
丁月冷笑一声,不免想到今天医院的事情,“不过应该也快了。”
“不是,你别卖关子啊,当年究竟……”
扣扣!
外头突然有人敲门,丁月径直起身,“外卖来了。”
拿了外卖回来,丁月直接拎着东西到餐桌前坐下。
四菜一汤,一人一碗白米饭。
蒋小苗自发过去,一把拖过丁月最爱的金针菇培根卷,“今儿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这道菜就归我了!”
闻言,丁月做了个‘你请’的手势,放下筷子,撑着下巴静静看她。
她这是不打算说了。
蒋小苗赌气的往嘴里塞一个,又塞一个,满屋子都是她嘎吱嘎吱嚼金针菇的声音。
总共就八个卷,蒋小苗一口气吃掉七个。
最后一个被她夹在筷子上,晃了晃,瞎得瑟,“你真不吃?”
“不吃了。”
丁月拿起筷子吃一口青菜,“我上星期三吃金针菇吃多了,现在不是很想吃。”
“你忽悠谁呢?”
蒋小苗深知今天是没法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了,筷子上那个卷往她碗里一丢,翻着白眼嘀咕,“上星期吃的东西还能记得,你记性那么好啊?”
“我没说我记性好啊……”
丁月夹起碗里的金针菇培根卷,重新放进她碗里,“还是你吃吧,我最近肠胃不太好,刚上厕所的时候,好像看见上星期吃的金针菇了。”
“……”
蒋小苗已经不客气的将最后一个卷塞进嘴里,一根金针菇挂在外面,闻言脸色由红转白又转青,最后撑不住的捂嘴冲向卫生间,“呕——”
卫生间出来,蒋小苗撂下‘绝交’俩字,就走了。
人一走,这间丁月奶奶留下的,比丁月年龄还大的小公寓里,突然安静的不成样子。
她安静吃完饭,也没开灯,就着彻底黑下去的天色坐到沙发上躺下,饭前那个话题像是一只拉扯她回忆的手,打定主意不回头,可思绪还是飘回过去,越飘越远。
第一次见到顾白这个名字,是在十块钱一门代写作业的作业本封面上。
字迹潦草又潦草的好看,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六年前……
也不对,丁月掰着手指数了下,她和顾白认识的年数足够高歌一曲陈奕迅的《十年》了。
二十五岁回顾自己的十六岁,是一片兵荒马乱。
那年九月初,烈烈骄阳也照不亮笼罩她人生的那片黑,醉驾肇事逃逸,背负两条人命入狱第三天,她爸爸丁志峰心脏病突发,死在监狱里。
葬礼之后,丁月被姑姑接到了奶奶家。
搬家、转学。
原本一切还算顺利,不顺的是,丁月搬家第二周,奶奶在餐馆帮忙刷盘子时摔断了腿,丁月到这时候才知道,父亲的事情还没结束,他人过世,卖掉了他们原本住的房子,加上奶奶所有积蓄也不够赔偿给受害者家属。
剩下的二十六万是姑姑出的。
姑姑只是奶奶的养女,与他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缘关系,奶奶坚持要将这钱还上,丁月也觉得该还。
而她好像也只有成绩拿的出手……
一周后,丁月十块钱一本代写作业的小生意,凭着实惠的价格以及为每个人量身定做的错误率,在学校‘吊车尾’的圈子里赢得了不错的口碑,生意小幅度的蒸蒸日上。
高一到高三,来者不拒。
不是她吹,初中毕业的时候,老师拿了一套当年的高考卷子给她,她当时的成绩上国家排名前几的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一个月下来,她攒了两千零一十。
二十六万的一百二十九分之一不到。
嗯,她得再写十年……
丁月有点伤心。
她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钱。
十二月中旬,温度骤降。
前一天晚上奋战到三点多,隔天下午最后一节课,丁月被教室里暖和的空调给吹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教室里人也走光了。
高一高二早走光了,只剩高三教学楼一片灯火通明,但是这会也下课了。
丁月是在操场被拦住的。
“你就是高一那个代写作业的?”高她一个头长相斯文清秀的卫衣小哥哥眉头一挑,“高三的能写吗?”
今天才收了六份高一数学作业,反正题目都一样,不费时间。
夜风一吹,丁月打了个哆嗦,精神抖擞的临时加价,“二十块钱一份,正确率百分之八十,每多给五块钱正确率提高百分之一。”
“妹妹,我们题很难啊。”卫衣小哥哥倒是没讨价还价。
丁月抬了抬眼皮,“没百分之八十,我全额退款。”
“成交。”
啪!
她怀里多了两份习题册。
但卫衣小哥哥一摸口袋,气氛就有一丝丝尴尬了,最终摸遍全身口袋,勉勉强强才凑了个三十八块五毛。
“妹妹……打个折呗?”卫衣小哥哥冲她眨眼睛放电。
美男计啊?
丁月选一块五,“行吧,不过正确率百分之七十。”
“艹,顾白会杀了老子的……”
那个脏字之后他嘀咕了句什么,丁月还没听清,怀里作业已经被抽出去一本,“这样,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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