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五章 李代桃僵(一)(2/3)
玺,可能是想为复国造势或另有他用,但不知怎地被何氏追踪发觉。见事情瞒不住,快要惹祸上身,就设计将偷盗玉玺、掩护逆党的罪名叫吴悸承担,既能护住锦崖这支前朝遗脉,又可以保证她吴悸永无可能泄露锦崖的真实身份。彼时人赃俱获,她有理说不清,而吴家一灭门,死无对证,锦崖、杨柳、乌乌一干前朝党人仍可待在茜草镇这最危险也最安全的地方,高枕无忧。
不对。捏紧筷子,吴悸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他们不怕吗?她被捕后,若不顾对锦崖的心意,直接说出真相,说出锦盒是锦崖叫人送来的。那他们不是自报身份吗?除非……除非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她会来得及说出真相。
吴悸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奔向厨房。那蒸笼上细心热着的梅花碟,红小豆糕、豌豆黄、驴打滚儿、芸豆卷,红白相间、黄棕互映,一如午时刚送来那般,热气腾腾,别致可爱。可是,她舍不得吃的点心,赏玩了半日,清点过无数次的点心,少了一块。
霎时吴悸就在厨房里叫唤起来:“娘!谁动了我的点心?”而后踉踉跄跄跑出来的吴悸,已经急红了眼。
“瞎叫什么?谁动你点心了?我还能馋你的不成?”吴母别过眼不看她。
吴悸热泪涌上眼眶,声嘶力竭:“我数过的,少了一块!是你吃了吗?”
吴父忙着想打圆场,吴母却撂下筷子骂骂咧咧:“我吃了又怎地,你是我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肉,吃你一块点心就小气……噗……”
一口鲜血从吴母口中喷溅出来,撒在雪白的米粒上,好似宣纸上铺开了水墨红梅。
吴悸冲上去抱住吴母,泣不成声,“那点心有毒!是别人想用来毒死我的!娘啊——”吴母汗湿两鬓、流涎干呕,痉挛抽搐中,环抱她的吴悸被冷不防打了好几下。
“造孽啊!”吴父恨恨吼了一句,在腰带与贴身衣物的缝隙里翻找出药瓶,当时就给吴母硬塞下一丸,算是止住了吴母的痉挛症状,吴母陷入昏迷。“幸亏我从师琴那买了解百毒的丸药,以免谈生意时着了人家的道。”
吴悸擦去眼泪鼻涕,撑着吴母昏迷后歪斜的身体,“能解得了这种毒吗?”
“还能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呗。”吴父语气焦急,说话时眼中闪过一丝企盼。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敢细想的一种邪恶的期待。如果,当真救不活了……
饭厅在里屋,外院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不多时,一队队举着火把的官兵衙役把饭厅中三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十六七岁,着绛纱深衣公服,衣上点缀头生一角的异兽。其五官棱角分明,冷硬得如同大理石。“拿下。”
吴父连辩解通融的告饶都未及说出,就被后颈一击打晕拖走。吴悸扶着吴母,并不惊讶,向着那为首者道:“我母中毒,求大人着人医治。不然,我娘被医好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那公服少年示意衙役扶好吴母,朝吴悸伸出手,“你过来。”
吴悸踌躇着上前。少年顺势牵住她,拽到身前,耳畔私语:“你,信命吗?”那一瞬,冷硬刚正的脸色瞬间褪去,少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眉间淡淡,毫无情绪。
“什么?”吴悸诧异抬头,却在少年的眼里捕捉到点点星光,闪闪烁烁似要把她吸噬。
少年推开她,再复冷硬,“李梓晨受刑后交代,锦盒是你送给他、嫁祸于他的。你们牢里见吧。至于你娘,在查清真相前,我自会请人救治,绝不使无辜者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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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崖家中密室。
“什么?她没吃点心?”裴厉两道目光宛如尖刀,刺向乌乌。
“我按你说的,骗她说是锦崖做了送给她的。我猜可能是太过珍视,反而不舍得吃。只有她母亲偷吃了一块,已经毒发。方才吴家都被捉拿下狱,何茗磊若连夜逼供,咱们都躲不过。”
裴厉唤出贴身暗卫,交付事先以备不测的逃生路线图纸。“你携精锐先护二皇子即刻按图撤离。”暗卫领命而去。裴厉接着对乌乌道:“你现在进大牢杀了她,动作要快。”
“墨斜杨柳他们不跟锦崖一起走吗?”
“我们都留在这里。何茗磊发现真相,会先端这里的老巢。咱们如果被捕,也可以为锦崖逃跑拖些时间。”裴厉的语气里不免有丧颓的意思。他实在是小看了这个何茗磊,先派探子,让探子中蛊身亡,接着蛰伏数日,熬到年后击鼓鸣冤、大闹朝堂,逼本朝皇帝下旨,速战速决寻回玉玺。这一招出其不意,打得裴厉一党措手不及。即使韦隽秀之流在朝堂一线通风报信,也只是比昼夜不休直奔姑苏的何茗磊快了几个时辰。这个何茗磊,到底什么来头?
“何茗磊亲自守的大牢,彻夜审问,早有准备。乌乌为了替墨斜解蛊,失血过多,现在维持狼形都很困难,夫子,你让乌乌怎么杀?还是说要他以命相搏,装作牙夕余党,当场偿命,要他就此为咱们所有人担下罪责?”亮堂堂一道女音插|进对话,温和而不失威严。杨柳袅袅婷婷从密室角落走出,“事出紧急,杨柳听墙角,还望夫子宽宥则个。”
在场三人彼此心中都清楚,所谓乌乌杀吴悸,不管赶不赶得上吴悸说出真相,乌乌总归是有去无回的。桑生蛊都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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