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令人讨厌(1/2)

苏醒过来的沈百舸恢复起来倒也快，没一会儿便嚷着要坐起来，不想躺在床上。沈宗恪兄弟二人扶着他坐好，正好汤药也端了上来，也就自己端过来一口饮尽，不劳烦孙子。

“恪儿，你的案子查得如何了？”

“祖父放心，很快便会有结果了。”

“那便好，你们兄弟二人平日里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勿让你们的母亲担忧。”

两兄弟点头应“是”。随后隔间的屈氏等人陆续进来嘘寒问暖，但总归都是女人家，要伺候公公也不方便，只能让下人们照顾着，其他人在外头守候。沈百舸听闻媳妇们的打算却不肯，挥手道：“别守着我，守着我一个老头子做什么？你们该做什么就去做，真要驾鹤西去时，老头子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屈氏叹气，无奈道：“父亲何必说这样的话，夫君们不在，儿媳自当在床旁尽孝。”旁里的刘氏也点头附和：“父亲切莫心焦，关大夫医术高明，定然会治好您的病。”都到这时候了，谁还猜不出问题来呢！老太爷的岁数个同龄人中都算长寿了，有些问题该来的还是会来。

一时间，屋里众人皆是五味杂陈。夜渐深，沈宗恪兄弟二人要留下照看祖父。屈氏刘氏不肯。“快去歇息，这里有我跟你二婶就足够了。”

刘氏：“是啊，你们兄弟二人明日都要早起，快去歇息吧。”说话间拍拍儿子日渐宽阔的背脊，心中甚是欣慰。

沈宗恪大理寺里还有要事，养精蓄锐的确是头等大事。沈宗毓自己告了几天假倒是不着急，便对哥哥道：“四哥，你去歇息吧，祖父这里我来守着。”说完又推着母亲跟婶娘出去，非逼着她们回房休息。

无奈之下，屈氏与刘氏只得各自回房歇息。沈宗恪回到天行阁，闭上眼始终不曾睡着，天刚蒙蒙亮又要起身去大理寺。在门房处正好遇上结伴而行的母亲与婶娘，身边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另有三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

“时辰尚早，母亲与婶娘这就要出门？”

屈氏点头，答：“是啊，去观音寺为你祖父祈福，希望菩萨能保佑你祖父早日好起来。”末了又听儿子嘱咐：“那母亲与婶娘路上多加小心，恪儿先行一步。”上了马车，忽然记起乔珎也在观音寺，心里始终有些担忧。

而被被人挂念着的乔珎丝毫没觉得有什么。或许是在寺中呆久了，心性越发的佛系，某些事情也看得比常人淡。例如当沈夫人在寺中用斋时，无意间瞧见了不远处路过的乔珎，惊得筷子从手中滑落！而同样看见了屈氏的乔珎却大大方方，没有一点遮遮掩掩的意思。甚至主动上前来行礼打招呼，见两位夫人除了诧异就没其他反应后，她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刘氏自是不知乔珎被逐出府的真正原因，反正大户人家处罚一个下人，理由是不需要多么充分的。估摸着也是惹了性子温和的大嫂才会被赶出府去。

“大嫂，这是你之前赶走的那个丫头？”听阿毓说，恪儿挺喜欢这丫头的，莫不是因为……刘氏及时制止住即将大开的想象力，这样的事，换做她，只怕会比大嫂做得更狠。

妯娌二人心照不宣。屈氏有心把话题转开，便提议用斋之后去听寺里大师讲解经文，刘氏自然附和同意，却不知大嫂内心远不如表面这般平静。

之前听下面的人说恪儿经常到观音寺找慧寂住持听禅她也没做多想。不曾料到居然还有珎儿这层关系在里面！越想越是胸中郁闷，连后面听大师讲解经文都心不在焉。好在后半段时遇上了同样来听经文的曲夫人，注意力又被曲惜锦的事给分散了，这才稍微气顺一些。

曲惜锦再出格好歹是个名门闺秀，珎儿又算什么呢！

外头陪着母亲一同来进香的曲惜锦丝毫不知自己又被沈夫人列入了“未来儿媳待选名册”，身后跟着丫鬟，慢悠悠地在寺院里晃荡。行为举止稍显豪迈，不似普通女子莲步轻移。后头的丫头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小姐，夫人说了，让您走路时……慢着些。”

“什么慢着些！本小姐做事需要你来教么？”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回头，竖着眉毛瞪向怯生生的丫鬟威胁：“再多嘴就罚你三天不许吃饭！”小丫头闻言，再不敢多言，但心里始终为难。要是被夫人见着小姐这般不似个姑娘家的走路法子，又得骂她光吃不做事儿了！

乔珎走过转角，正好听到曲惜锦的话，瞥嘴冲天翻了个白眼，淡定路过。“哎哎哎！那个！那个丫头你站住！”被她鄙视的某位小姐娇喝道：“你……你是沈宗恪的那个丫头？”

乔珎顿住步伐，听她说起这个就来气！转身却微微笑着：“托您的福，如今已经不是了！”

大小姐也不傻，自然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讽刺，不高兴的拧起了眉心：“你这是何意？”“意思就是……我已经不是沈少爷的丫头了。”

这么说来，她还得感谢这位曲大小姐。若不是她，自己如今的不会过得这么悠闲。乔珎又觉得实在没必要与其针锋相对，当然也没什么好感。

刚好，曲惜锦也对这个沈宗恪“曾经的丫鬟”没什么好感。女人的直觉都挺准的，她总觉得……沈宗恪对这个丫鬟有所不同。两人互不待见，自然没有什么寒暄的兴致。娇横的大小姐没兴趣知道她为何离开了沈宗恪身边，乔珎也不想知道她跟他之间的事。一问一答后，便各自走开。

半晌后，曲惜锦回头注视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