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冤家路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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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宜贞屏住呼吸,掌心噌噌冒汗。
不及细想,又听郑氏道:
“说起公主墓,那日府上倒是有人去过。不过,她一个孩子,不该懂下墓啊!”
“孩子?”男人玩味道,声音充满阴戮与血腥气。
郑氏唇角绷紧:
“懿德公主之女,梁宜贞。”
屋顶的梁宜贞背脊一僵,足尖打滑。
咯噔!
空荡死寂的院落,琉璃瓦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屋中霎时无声,郑氏与男人相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梁宜贞再顾不得,转身便跑。灵禽爪牢牢抓住房檐,她正顺外墙而下……
男人闻声立刻追出。
院门外,只见浅草唰地一晃,草动风过,无半个人影。
郑氏趋步追上来,满脸忧色:
“是谁?”
男人摇摇头。
他轻功了得,若真有人,总不会连个影子也看不到。或许,是猫,是风?
“别草木皆兵了。”男人道,“做好你自己的事。”
郑氏吐口气,刚要转身,只觉脚下硌得慌。
一根雀头竹簪渐渐露出,质地上乘,雕工精细。
郑氏蹙眉:
“不是我的。”
二人相视一眼,再不多言。
…………
直到逃回喧闹人群中,梁宜贞依旧心有余悸。
若非灵禽爪叩住不远的大树,借力逃开,以那男人的轻功,她怕是凶多吉少了。
没承想,自己查来查去不得结果,却是无心插柳听到了真相。
不是薛氏。
而是,郑氏!
为何呢?为世孙之位残害公主?这有些荒唐啊!
还有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与晋阳侯府有什么恩怨?
啪!
一只手掌拍向梁宜贞后肩。
她惊惶转身,气息提到嗓子眼。
虚惊一场,原是穗穗。
穗穗也吓一跳:
“小姐脸色不大好。”
“有么?”梁宜贞抚上自己的面颊。
穗穗噔噔点头:
“煞白煞白,就跟那日棺中醒来似的。”
梁宜贞勉强笑笑,尽量显得与往日无异。
她四下看看,忙转移话题:
“诶!下边怎么这样吵?凌波哥又下去了?”
“不是呢!”穗穗偷笑,“听说蒋家小姐丢东西了,正急着找!”
梁宜贞白她一眼:
“你且笑呢,还不去帮忙?”
“帮她作甚?”穗穗哼唧,一脸不服。她可是与小姐做过对的!
梁宜贞轻捶她一下:
“东西是在晋阳侯府丢的,这么些人看着,别叫人以为咱们府上有贼。”
穗穗恍然大悟,直直点头。
“我看是家贼吧!”
只见蒋盈一身橙红衣裙,气势汹汹,身后一群女孩子直跟着涌上来。本就不宽敞的廊桥水榭显得更加局促。
临水岸边的少爷们也朝这处看来,隔着栏杆,头挨着头身叠着身,不时好奇议论。按照以往的经验,女孩子们打堆成群,总要惹出些事。
梁宜贞四下扫了一眼,长辈们都不在啊,难怪这般嚣张。
“蒋小姐丢了何物?我让家仆帮着一道寻。”她含笑道。
自己身为主人家,这是待客之道。
蒋盈哼笑一声:
“跟我玩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梁宜贞蹙眉。这个客人,却不懂做客之道。
自己从前下墓,虽知里面是死人,可到了人家的地盘也总是客客气气,诚惶诚恐的。
这些活人真不懂规矩!
“冲谁吼呢!”穗穗忽叉腰上前,“你自己丢了东西,还要讹我们小姐不成?”
蒋盈却不生气,反而掩面一笑: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还用我讹?谁做贼心虚,自己没数么?”
梁宜贞打量蒋盈一番,有些不耐烦:
“你究竟丢了何物?你不说,如何帮你找?”
她心头乱得很,懿德公主之死还没完全弄明白,谁有心思管蒋盈的幺蛾子?
“好!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蒋盈负手踱步,神情带着若有若无的得意,“我的雀头竹簪丢了,有人看见是你拿的!”
“啊?”梁宜贞一脸茫然,旋即哈哈大笑,“我拿你一根竹簪作甚?我可没个在鉴鸿司的表姐。没个人堪寄哟!”
话音刚落,挤在廊桥上的女孩子皆捧腹笑起来。笑声清脆恣意,听得对岸的少爷们心神荡漾。
蒋盈霎时涨红了脸,神情一沉:
“想来你是嫉妒。不论玳瑁簪或是竹簪,你都不愿我寄到京城去!也难怪,鉴鸿司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
提起鉴鸿司,她立马换了副得意又轻蔑的神情。
“好好好!”梁宜贞扶额,“你说有人看见,谁啊?对峙呗!”
蒋盈胸有成竹,打个响指。
只见一小丫头地垂着头,自人群中碎步挤出。
蒋盈遂道:
“果儿,将你方才与我说的,在给宜贞小姐讲一遍。”
果儿朝蒋盈行一礼,又朝梁宜贞行一礼,方道:
“那枚雀头竹簪本是小姐亲自收着的,待花朝会结束便让我拿去寄。小姐适才正要给我,却寻不见了。”
有女孩子道:
“花朝会人多,玩乐时不小心掉了也是有的。”
果儿点点头:
“起先也是如此想的,我便悄悄地寻,也不敢惊动人,怕伤了体面。谁知,就在此处冲撞了匆匆行路的宜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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