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章 束手无策(1/1)

闻人舒平静了下情绪，努力让自己声音平稳道，“直到有一日，家里寄来一本古籍。”

那本古籍里记录了许多已经消失的病症，其中一种就是奇散。古籍里有大概的治疗方案，却不是很详细。闻人舒怕有漏洞之处，不敢确定完全依靠古籍能治好香兰，毕竟是古籍，不能忽略它残缺的那部分。那时的闻人舒像入魔怔般，自己研究了奇散的配方，给自己下了奇散，以身试毒。这样的事情自从闻人舒学医后，做过不少，也就没有恐惧。

经过多天在自己身上的实验，闻人舒总算找到了解决奇散的药方。闻人舒异常兴奋。只是那时的香兰已经中毒多天，伤口虽然有每日换药，依然腐烂得极快，再加上黑衣人有意在她和小青身上划了许多刀，到闻人舒找到解药的时候，香兰的大半个身体的皮肤都腐烂了。治疗奇散的一个过程就是要剜掉坏掉的肉。闻人舒向来不那么注重外表，觉得人只要活着，就有无限希望。但是香兰不一样，她一个如花般的姑娘，又刚与自己心仪的男子订婚，现如今，要剜掉她大半身的坏肉，那样子，光是想象，就让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接受不了。而且当时并没有人能保证香兰被剜掉的肉能长起来，就算的闻人舒，也无法能给香兰这个承若。如此这般，她的下半生都得这样苟延残息地活着，成为所有人的负担。

在香兰知道闻人舒要为她治疗的那一刻，这个小时胆小的人，坚定地选择了死去，永远地死去。

“你不知道，没有人知道，当她在我面前，平静地一心求死的时候，我的心底有多无助，我是有多无能，才能让身边的人一心赴死，毫无怨言！”闻人舒的情绪彻底崩溃，拽着濮阳莲衣角的手握成拳。这是她心底的一道过不去的坎，长那么大，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用，第一次发现有的事情她做不到，即使是母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时候，她都能对自己说，她有办法，可以慢慢把母亲治好，唯独香兰的事情，让她束手无策。

濮阳莲将她抱紧，希望能给她一点温暖。是他的错，他不该逼她把事情讲出来，他不喜欢闻人舒什么事都装在心底的模样，现在他更不喜欢闻人舒痛彻心扉的模样。

闻人舒在濮阳莲的怀里躲了一会，平静下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刚哭过的声音糯糯地，还带着一点鼻音，边抽泣边威胁濮阳莲道，“濮阳莲，，我警告你，这件事情你最好保密！”

“莲。”头顶并没有传来闻人舒想要的答案，而是某人在唤自己的名字。

“……”闻人舒一头雾水。

“我不喜欢你唤我全名。”某人好心解释道。

所以呢？闻人舒表示她还是不懂，怎么称呼是他们现在应该讨论的吗？

濮阳莲完全懂大小姐的纠结，“要我保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既然是交易，就要有交换的筹码。”

闻人舒表示，我不是在警告威胁你吗？

濮阳莲假装没有看到闻人舒的迷惑，“我可以保密，但是，舒儿不可以再唤我全名！”

“额。”闻人舒勉强接受，毕竟只是个称呼而已，难不成唤其他的会长出花来吗？

濮阳莲看见逐渐恢复的情绪，看了眼手里的软玉馨香，舍不得放手，舒儿还是太瘦了，再喂胖点手感会更好。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闻人舒才发现自己在濮阳莲的怀里，鼻尖是好闻的清香，濮阳莲的衣服料子考究，她的脸蹭在衣服上，觉得很柔软，濮阳莲的手还搂着她的肩膀，而她的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角，是她太用力的原因，衣角一处已经被她拽扭曲了。现在两人的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毕竟是个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女孩子，脸蹭蹭变红，心跳也变得不正常。

闻人舒赶紧放下手，从濮阳莲的怀里挣脱出来，结巴道，“我……我先回房间了。”

濮阳莲看着消失得背影，轻笑一声，片刻之后，完全没有了戏弄闻人舒时的轻率，而是一脸的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