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梦想草原(1/2)
血液中心的大沙发比采血车上的更舒服,有点像飞机头等舱座椅,还可以大角度放倒。身边的分离机发出有节奏的“嗡嗡”声,表明它正在有序的工作中。抽血之前,照例吃了点东西,梅豪韵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只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他感觉有点冷,让护士替他盖了条毯子。大概4个多小时,第一次的捐赠就完成了,分离出来的血浆仅仅一小袋,这里面大概就是浓缩的凝血因子吧?接下来,他要在血液中心的病房里接受各种检查,还要按照医院的要求补充营养,保证睡眠,如果各项指标正常,五天之后,就可以进行第二次抽血了。
难得挤出大把大把空闲的时间,梅豪韵终于有了静下心来好好思考的机会。首先是资产管理的问题,100亿、300亿的资金规模他还能驾驭,规模800亿之后,就有些捉襟见肘了,要不是大势如预期般稳中有升,他真没有把握保持较高的收益率。而现在,他要考虑的是如何管理3000亿的资金规模,说实在的,他毫无头绪,根本无法构建有效的策略。祁峰能够持续这么多年健康稳定地驾驭这么大的资金规模并且穿越牛熊,真是极其不容易的,梅豪韵这才心悦诚服地敬佩起这个对手。他没做任何改变,暂时延用了祁峰之前制定的策略。祁峰团队的研究员们对此策略相当熟悉,维持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
细思极恐,3000亿的规模已经很难有合适的策略了,到1万亿规模的时候该怎么办?不可否认,无论是祁峰的策略,还是梅豪韵自己的思路,甚至其他的几个投资经理,多多少少都有操纵市场之嫌,规模越大,越是别无选择。长此以往,景德基金早晚变成资本市场上的一头怪兽,以操纵市场为手段,吞噬其他的投资者。
梅豪韵甚至萌生了毁掉这头祸害的想法,这种想法在无所事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之时变得越来越强烈。他本来就一直困惑,景德基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他们这些操盘手存在的意义是什么?虽然他非常憎恶这个资本市场,但总不至于亲手缔造一头貔貅,毁灭这个市场吧?保护好资本市场难道不是他的职责吗?是啊,如果资本市场于国有益,如果资本市场凝结了人民群众辛勤劳动多年所积攒下来的财富,无论它现在多么糟糕,难道没有责任保护它甚至改善它吗?也许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那么,如何才能保护甚至改善资本市场呢?显然要利用景德基金的力量,毁灭它肯定不对。难道壮大景德基金,让它成为“上帝之手”?这似乎并非梅豪韵认同的模式。虽然没有太深入地思考过,但在他隐约的希冀中,资本市场的健康生态应该是由足够多的有独立判断力的中小私募组成的“群狼”体系。
闲来无事,梅豪韵重读了一遍《狼图腾》,突然感到豁然开朗。作者所推崇的草原生态体系,难道不能同样适用于资本市场吗?草原上有狼、有鼠、有兔、有牛、有羊、有马等等等等,正如资本市场里各式各样的投资者。所有的物种各自为了生存和食物而物竞天择,此消彼长中维持着大草原的动态平衡。动物们都有各自的能力圈边界,不存在好坏善恶,更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它们都是草原的一部分。人当然也可以存在于草原,他们大多数时候扮演着牛马羊等家畜的保护者,他们还养狗,协助人类保护生产资料。千百年来,人类始终与狼群斗智斗勇、相互学习,维持着草原的生生不息。他们也打狼,不过只打越界进入羊圈的狼。但是后来,人类越界了,他们对草原上的物种根据自身的需要定义了好坏善恶。人类开始主动打狼,以为消灭了狼,人类就主宰了草原,就可任由羊群壮大,任意享用无穷无尽的肥美牛羊?岂知,狼都灭了,谁来灭鼠,谁来吃兔。鼠兔猖獗,草就没了。短短数载,绿草地渐渐变成了沙漠,草原上将一无所有。
资本市场上最不缺的当然是羊群,温顺而又软弱的羊群,总是任人随意驱赶。牛马的体格相对绵羊要强健得多,它们就像高净值的大户或中产,有阅历、有见识,具备一定的抗风险能力,唯独缺的是专业的信息处理能力和判断力,有时也像羊群一样如无头苍蝇般乱窜。鼠兔之辈,时常上蹿下跳,偷鸡摸狗,动不动卖弄技术要领、短线秘籍,虽人人喊打,却也活跃了气氛。还有大鳄,诸如各家庄主,此物种本不应该出现在草原上,凡是庄家必然涉嫌内部交易和价格操纵,人人得而诛之。草原上也有牧羊犬,异常凶猛者为獒,犹如金融机构,资金雄厚,专业能力很强。然而狗是被圈养的,没有生存压力,它们对自己的定位和职能认识模糊,职业经理人制度又容易滋生道德风险和权益缺位。因此,狗喜欢放羊,有时也顺带着驱赶牛马,可它们不愿意招惹大鳄,有时甚至与大鳄们颇有默契。更要命的是,圈养的动物往往缺乏独立的判断力,它们也不需要判断力,听话就有饭吃。如今的大草原上最缺的是狼,狼群有着不逊于獒的战斗力,由于生存的压力,它们比犬更凶残更狡诈。这类机构往往体量有限,但是专业能力超群,战术刁钻,风险偏好也更大。狼虽然吃羊,但它们很怕人类,它们不敢越界进入羊圈觅食,偶有几只不长眼的贪狼也往往会被人类消灭。狼的个体体量有限,基因决定了它们不可能变成大鳄,但它们可以蚕食大鳄,尤其在人类和獒的配合下,群狼十分乐意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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