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抗暴与报恩(1/2)
伯爵也算是善于推托了,但杨某人可不管你委婉得多有技巧,哈哈一笑道:
“底细小事,伯爷问、本爵问都是一样;就有个什么,于音乐本身也无干碍。便交本爵带走吧。伯爷,本爵这一回去,即刻就将议定之礼送到。”
这就是说:咱们间有重要得多的大事要办,这只不过是个小添头,别废话了吧。
被人逼勒到连一个想救的女乐都保不住,伯爷这一下可真糗大了。
伯爷面红耳赤,还没说话,那专横跋扈的中军裨将已经走下堂来,一把抓住朱品声皓玉般的纤细手腕,拉着就往阶下走,嘴里还高声说:
“谢伯爷恩赏女乐一部!来人,那三个也一起带走!他们都是一路的。”
终于还是强抢。
有什么说的呢?伯爷的亲生儿子犯了事落在人家手里,随时可以锻炼成狱,请旨降罪,这比之一个陌生外国女子的命运,几个外邦艺人的性命,孰轻孰重,岂不是一目了然吗?
为了儿子,连亲闺女的婚事都要牺牲,还顾得了别人吗?
堂上堂下一片死寂,众人只能眼看着杨侯爵的随从推推搡搡,把那四个外国男女带出府去。
直到这时,那侯爵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了一个饱嗝,说了声:“不胜酒力。小侯我酒德一向有的,今日却实在要逃席了!告罪告罪!”
说完,自有侍卫过来扶住他,一行人也没好好辞别,就步履杂沓地出府而去,把伯爷气了个目瞪口呆。
却说一行四人被粗暴地推推搡搡,硬拉上人家的宽厢大马车,又跳上两个卫兵手按腰刀,随车看守着,白思孟反而冷静了。
因为刚才朱万二人表演时,他已经把伯爷为什么对那姓杨的极尽客气、事事屈从问明白了。
原来伯爵是军功世家,所以他的儿子十七岁就从军历练,积累资格。
伯爷信奉“圣人易子而教”的戒条,也是那时的惯例,便专门将他送到素相交好的原东闾侯杨某的麾下任职。此子到今年已是二十一岁,中间也升了好几级。
不料今年年初,那交好的杨某人竟然一病身亡。因为身后无子,有旨令其堂兄杨届继承爵位,并接替了东路指挥使的职务。
本来这也只是皇帝顾念杨某人当年鞍前马后,不辞辛劳跟随征战的功绩,想让他的家族能够继续得到庇荫。这也是司空见惯的事。
谁知他这堂兄人品极坏。本来他就是个有钱的流氓无赖,从小就胡作非为,在东闾闹得声名狼藉。
他亲生父亲在日,打骂责罚也不少,却是一点不管用,最后气得要把他脱籍,还是亲族苦劝方才罢了。
不料侯爵堂弟死了,人人都没估计到,他竟然继承了爵位和指挥使一职,也不知是真走了狗屎运,还是走了关系贿得。但任命既然下来,那就是他了。
这杨届混到中年近老,骤登高位,自知不能服众,也没有做好事的能耐,就极力害人立威。
他首先把堂弟的老部属逐一解职,换成自己的亲信,好为以后为所欲为扫清障碍。到轮到伯爷的儿子时,他更心生一计,想来个一箭双雕。
他知道伯爷只有一子一女,便令人出首,诬告伯爷的儿子在出兵剿匪时滥杀冒功、贪污军饷。朝命回复,令姓杨的就地彻查,于是他就把人关起来了。
这事办成,他就跑到南叙来,一来通知威吓,二来趁机逼婚。
他久已听说南叙伯的封地是块好地方,比他在东闾的封地条件还要好。
他有两个儿子,大的将来可以继承他的爵位与封地,小的却悬空了。
如若与伯爷家结亲,则害死伯爷的儿子(只要坐实上述两条罪名,依法就可以定死罪)后,作为惟一的女婿,他的小儿子就有资格继位伯爵。
继承虽然不是马上,但伯爵一夕之间丧子又赔女,安能不早早气死?
若还不死,就叫癞痢儿子天天折磨他女儿好了,还是能怄死他。所以这是一条一石双鸟的绝妙好计。
昨天初试牛刀,伯爷就已经妥协,他大喜过望,自以为成竹在胸,已经高兴得不知怎样才好了。
白思孟把这事的首尾说了一遍,其他人才恍然大悟。
“这事与我们不相干!”寻思片刻后,万时明毅然表示态度,“这叫官场腐败,鸡生鹅斗,何处不有?千万别搅进去,误了正经大事!”
怎么才能不搅进去,他的结论是:走为上计。
朱品声却不干,她很为那临危一箭感恩,认为若不是那一箭,自己真的就万劫不复了,于是说:
“人总要有良心!伯爵真的对咱们不错,就是被人挟制太深,才不好说话。咱们无牵无挂,怎么也不能让那狗东西得逞!
“我说,这次就跟过去,反正我随时可以脱身。过去之后,想法找到伯爵的儿子,救他出去。然后小白你们一枪轰死那个杨某人,天大一件事不就完了?没人主谋,什么事想了了不了?”
“那干嘛还先救伯爵的儿子?开枪后不一切都解决了吗?”万时明悻悻地问。
“就怕没开枪那年轻人就被害死,或是开枪后被人趁乱杀了。所以救人要放在第一位。”
“没用!”万时明还是坚持己见,“就是救出来,他的案子还在。就是姓杨的不害他,朝廷也要抓他。”
“不!只要人救出来,后面就保险了。离了虎狼之地,伯爵没了顾虑,自然会全力辩护,洗刷他的罪名。都别争了!别的都不重要,反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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